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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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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是駱天恩,是那個本來該是和羽兒湊成一對的男人,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她不該對他有任何的反應啊! 他給她的感覺一向是安全而平和,一如平靜的湖水,為什麼剛剛他抓著她時,她卻有一種像是被火燙著的感覺? 不像是平常人的觸碰所帶給她的反胃感,那種感覺是更猛烈的,就像是一把火直直襲上了她的胸口,呼喊著要將她吞噬、將她燃盡。 她閉上眼睛,他那純然的異性身軀倏地在她腦中浮現,她一貫的冷漠,讓她在當時還能一如往常般的冷淡,但面對獨處的自己時,她卻不能否認,那一幕真的震撼了她。 在她認知中,駱天恩就像是個兄弟,但剛剛的那一幕,卻教她明白他是個男人,一個擁有著充滿男性氣息身軀的男人。 她幾乎還可以看到他發上未幹的水珠,一滴滴的由他的頸項、胸口、手臂……沿著他身上的肌膚,輕佻的滑落,滑到…… 該死!她一定是瘋了!他是駱天恩哪! 先別說他是她幾乎認識了一輩子的男人,她對他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不可能到現在才出現問題,更何況她根本不要一個男人來擾亂她。事實上,她連心都沒有,她要一個男人做什麼? 征律讓自己慢慢吐出胸口中憋了許久的氣,張開眼,看著天空皎圓的月亮,看這個樣子,今天是十五了吧! 月圓的時候,總是令人發狂,她應該是受了月圓的影響,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嗯!這一切都是錯覺而已。 手機的振動喚回了她的思緒,她微皺著眉看著來電的顯示,上面的號碼是方商律,這讓她心中有了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喂?」 「征律,你現在在哪兒?」方商律的聲音有不尋常的急迫感。 「就在家門口外。」 「你能不能二十分鐘內趕到球林大道的五號公園來?」 「壞消息?」征律心中已有了個底。 「剛剛有人發現一具女屍,死狀奇特,現在采證小組已經趕來,我希望你也快一點過來,我有預感,這一次的案件一點也不簡單。」 「我馬上到!」征律承諾。 她回到車上檢查她的工具箱,然後不浪費時間的發動車子,驀地一種冷顫打她心中竄起。一想到她即將面對的冰冷場面,對她來說—— 這一切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第三章 五號公園算得上是占地不小的綠地,當然,它的大小比不上美國的中央公園,但就早已習慣地小人稠的臺灣人來說,算是難得一見的綠林幽地。 遠遠的,就可以聞到空氣中那算不上濃厚的腐敗氣息,這表示死者剛死或剛被棄戶不久,不過,不管結論是什麼.反正都為枉死城平添一縷冤魂。 明亮的月色,和拿著電金屬測器的搜證人員們手中的手電筒,把原本該沉睡的夜晚擾得有若白晝,處處是人聲和掃動的光束。 征律並沒有馬上靠過去看那早無氣息的女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屍體那極其不自然的狀態,微微皺起眉頭,和來到她身旁的方商律對看了一眼,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的又把目光移回到屍體上。 屍體被人刻意的豎立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上,使得屍體的高度比人高了些,雙手由掌心以木樁釘入樹中,那樣子就像是教堂上被釘入十字架的耶穌,不同的是,耶穌的臉上是一片祥和,而屍體的臉上卻是一片驚恐。 那外凸張大的雙眼,像是在告訴從地上仰望的人們,她在死亡之前所曾經歷過的恐懼,也像是在冷冷的打量自生命的氣息離開她後,在她四周已然靜止的時間。 「有什麼發現嗎?」征律問著身旁的方商律。 「女,黃沁芯,二十六歲,單身獨居,保險公司女主管。」方商律從她身旁的書記宮手中接過了記錄板,念出上面僅有的資料。 「她的家人呢?」 「已經通知她的象人,現在正在第二殯儀館等候著。」一個低沉的聲音插入。征律看了出聲的男人一眼,然後用眼神詢問方商律來人的身分。 「他也是檢察官,因為這公園位於兩縣市交界處,案件的管轄權還沒確定。」方商律聳聳肩的回答。 每個刑事案件的審判權是依地區來劃分管轄的,通常在轄區的案件,會由轄區的檢調單位全權負責,但是因為這案子發生的地點剛巧是轄區的交界處,所以,在還沒確定該由何處管轄之前,才會出現兩個不同單位的檢察官。 「我姓關,單名一個渡字,我的名字很好記的,就是關渡大橋的關渡。你就是方法醫嗎?久仰了。」不等方商律的介紹,關渡就熱絡的自我介紹了起來。美女在這個世界隨便抓就是一大把,可是怎麼有個性的女人卻不多見,征律那種美中帶著冷絕的淡漠令平常多是女人倒追的他,第一次生出想要攀談的興趣。 征律只是冷冷的看了關渡一眼,甚至不理會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就逕自轉過身走向屍體,仿佛那個死狀詭異的女人比眼前風度翩翩的男人更引起她的興趣。方商律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妹子就是這種個性,你可不要見怪。」 「我早就聽說過方法醫是法醫界中最冷的一朵冰花,可今日一見,才知道那傳言尚不及她的萬分之一。」關渡一點也不以為意,熱烈的眼神仍緊跟著征律清冷的背影。 方商律壓下想翻白眼的想法,這個男人說起話來真是給他有夠噁心到了飛天、到了入地,總歸一句話,就是噁心到了極點! 反正又是個不怕死的傢伙,明明知道征律性子冷極,還拼命將熱臉往人家身上靠,總有一天寒毒攻心,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征律將白膠手套戴上後,走那棵釘有屍體的榕樹。在夜風中,榕樹的氣根像是招手似的來回飄動,在屍體上印了一道又一道不祥的黑影。 征律默默的打量著眼前僵直的屍體,一抹疑惑湧上心頭,死者的雙手由掌心被釘住,照道理說,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血跡由掌中流出,但若是死者死亡了一段時間才釘的話,屍體應該早就僵硬,而流出來的血也不該像是流出體外才乾涸的。 看來除了解剖,已沒有第二條路來發現這名死者在死前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 可遠處傳來的交談聲讓征律的眉頭蹙得更緊,「如果現場采證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放下來,記得把那些記著擋在外面。」她輕聲交代身旁現場調查小組的人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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