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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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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繡花?」寒竹沒好氣的說。這是什麼爛規矩? 雷翔宇慢慢的搖搖頭,臉上的笑更是充滿得意的邪氣。「是不許反駁我。」 「那請問你還有什麼交代嗎?」寒竹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她這一次是栽定了,小看了他這樣的對手,是她的錯。 不過,她原先只是用諷刺的口吻閑著,可沒有想到他竟一臉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穿男裝。我可不想一路上還要拿棍子趕人。」 寒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這一輩子除了那次逃家外,可都是規規矩矩的當個大家閨秀,嚴守著立不搖裙、笑不露齒的女訓,這會兒他竟然要她穿男裝!?她看了一眼一臉看好戲的雷翔宇,喚她舉起手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你的交易守則第三條——不許反駁你嘛!」 第六章 寒竹一點也不明白,雷翔宇要她穿著男裝一同出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對他來說,來回穿梭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之間,不論達人、富商到販夫走卒,他一律都能談上那麼幾句,偶爾還對擦身而過的姑娘送送秋波,在她看來,他簡直比水中的魚更悠遊愜意。 反倒是她,除了一路上就這樣被他拉著走之外,她實在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他又到底打算做什麼? 今日的天氣稍霽,天空不再灰濛濛的一片,可她卻覺得之前灰濛濛的天空似是駐進了她的心頭。 他真的是一個完全不照牌理出牌的人,而她那一向輕易能看透他人心思的本事,在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她對他將要做些什麼,一點兒底也沒有。 「你別繃著一張臉好不好?」 雷翔宇突然停了下來,讓專心思考的寒竹差點兒撞上他,雖然她穩住了身子,卻也在心中捏了好大一把冷汗。 「你到底有什麼事?你是看我哪個地方不順眼?還是你覺得這樣做很好玩?」 寒竹已經快失去耐性了,她從來就不知道有人能夠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沒有、不會、沒錯。」他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像個天真的小孩。 他的回答讓寒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當她發現自己竟然做出這種不合時宜的表情時,當下臉色更陰沉了。 她一向是自製而有禮的,可這一招似對眼前這個男人一點效用也沒有,那她又何必苦苦壓抑自己的不滿? 是,她是承諾他可以擁有一切的自由,可她從沒有想過,這得賠上了自己的自由。 這男人想上街招蜂引蝶是他家的事,有必要硬拉著她作陪嗎?還是他想證明他很有女人緣? 他難道不記得自己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們之間有的只是交易的關係,他也用不著這般光明正大的在她的面前和姑娘們眉來眼去吧! 當這樣的想法一浮現,又結結實實的嚇著了她自己。她一向是事不關己少操心,對她來說,自掃門前雪可是她堅信的做人原則。 相較冷梅偏愛道家的無為思想,她則傾向於「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的楊朱思想。 在中國以儒家思想為本體講大愛的制度下,像楊朱這樣的思想是不被允許的,是以千百年來的文人對楊朱的思想不僅評價不高,就連談到此人也是一臉的不屑。 可楊朱的思想又哪兒不好了? 他雖「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可也是「拔一毛以害天下不為也」,總比那滿口的仁義禮智,私下卻勾心鬥角來得好多了,不是嗎? 人呵!還是保持些距離得好。 像之前她和他相敬「如冰」的日子不也自在,反而是今日的情況,倒教她全身上下不舒服。 「天空好不容易放了晴,怎麼陰霾全到你面上來了?」他明知故問的嘲笑。 「一般人不會要自己的妻子扮上男裝,看他如何對過往的姑娘送秋波的吧!」 寒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強壓下心頭那陌生的騷動。 「別告訴我你在吃醋。」他帥氣的一笑。「無聊!」她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慌。 「我當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你這樣毫不猶疑的否認,會讓我好傷心的。」他撫著胸口,一臉誇大的痛苦表情。 「我想你不會沒事就只為了拉我出來做這些事吧!」寒竹選擇忽視他的話,她總覺得和他接觸得愈多,自己的心情愈容易被他所左右。 「你不覺得你一天到晚留在家中實在太悶了?」雷翔宇邊說,邊和走過身旁的小販買了一支糖葫蘆。「看看!這世界上好玩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這個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手中拿著一支鮮紅的糖葫蘆,這畫面說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可他仍一派自若的樣子,對著街上投射過的眼光報以戲謹的笑容。 「有什麼好玩的?」寒竹不改她的冷然。不過說真的,她不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有多好玩。 「我打賭,你根本從沒有好好的上過街。」雷翔宇不接受她的反對,一把將手中的糖葫蘆塞入她的口中。 她原本想反駁,可口中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特別得讓她不由得打消了主意。這糖葫蘆她以前倒常看冷梅吃,她認為那是小孩子的玩意見,她從來沒有也不想嘗試看看。如今嘗來,她似也明白為什麼冷梅沒事總愛纏著人上街給她帶幾串回來。 「我明白街上是怎麼樣的。」不就是人、人、人,再不就是一堆煩死人的喧嘩聲,她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玩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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