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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吳德富紅了眼瞪著吻情,這一輩子連他娘都不曾碰他一下,這會兒竟讓一個女子給打了,這口氣他怎麼樣都忍不下來。

  「我管你是誰,像你這種惡人,人人得而誅之,一巴掌算是便宜了你,你該慶倖我手中沒有拿刀子,還是你們想試試看我有沒有能耐割爛你們這光看就教人討厭的容貌?」吻情冷冷的掃向他們。

  被吻情冷冷的一瞪,這三個堂堂七尺昂藏的大男人,竟然一個個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你……」此刻的吳德富全然沒了方才高張的氣焰,反倒像是夾著尾巴的狗在那亂吠,「你記著好了,有一天,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吻情冷喝一聲。

  這一聲差點讓他們嚇破膽,他們立刻提起韁繩,沒命似的飛馳而去,仿佛多待上一會兒,吻情真的就會拿把刀子將他們的臉劃得面目全非。

  吻情冷冷的望著那些人渣的背影,不悄的冷哼著一聲。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芸娘連忙拉著月兒向吻情跪了下去。

  但芸娘才一低下身子,整個人就昏厥了過去,急得月兒連聲疾呼。

  「娘!娘!」

  吻情原本轉身欲走,可是月兒焦慮的語氣牽動了她心中的某處,她停下腳步走回芸娘的身邊。

  她一手幫著月兒扶起芸娘,一手按住芸娘手腕上的大陵穴,把了一下芸娘的脈動之後,她微皺一下眉,便連點了芸娘的少沖和乳根兩個穴道。

  說也奇怪,吻情才點了這麼幾下,芸娘就微微動了動眼瞼,然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臉上還出現一絲紅潮。

  「這個姊姊,你會醫術嗎?那你能救我娘嗎?」月兒又驚又喜的問,月兒興奮的緊緊握住吻情的手。

  「我只是暫時用氣血衝開你娘的穴道,這種法子救得了一時,卻斷不了根。」吻情淡淡的說。

  平常的吻情不是這麼多話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月兒滿載期盼的雙眼,硬是讓吻情無法不理會她的祈求。

  「這樣啊……」月兒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娘。」

  「沒的事!」吻情伸手打斷月兒的感激,這種煽情的言辭一向不是她慣於應對的。

  剛剛緊張的情勢讓月兒不曾好好看吻情一眼,看到娘親轉醒,她這才將好奇的眼光放在這吻情的身上。

  「哎呀!」這一看,教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月兒從小接受的讚美,讓她知道自己算得上是相當美麗的,而且娘在當地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可和眼前這位姊姊比起來,她們只算平凡而已。

  「怎麼了?」吻情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姊姊連皺起眉頭都這般的好看!」

  等到月兒明白自己竟把心中的話全說出口,不禁耳根子都紅透了,她呐呐的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的!」芸娘雖是贊同月兒的話,但口頭上仍得訓示自己女兒說話太過唐突。

  「對不起!」月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或許是芸娘和月兒之間那溫暖的親情融化了吻情臉上的冷霜,她竟鬆開緊蹙的眉頭,「大娘,你的病不輕,還是快找個地方好好休養才是。」

  「我這病是很難好了。」芸娘歎口氣的搖搖頭,她自己的身子怎麼會不明了呢?

  「不會的!只要我們到玄夜堡找到堡主,他一定可以醫好娘的病,娘一定要有信心。」月兒連忙為芸娘打氣。

  「玄夜堡的堡主?」吻情才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姊姊,你認識他?他是不是像傳說的那麼厲害?」

  「你說的是玄夜盼曦?」

  月兒當下更是興奮,連姊姊這麼厲害的人都知道有這號人物,這個玄夜堡主的傳聞定然不假。

  「我和娘就是聽說玄夜堡堡主不但醫術一流,而且為人溫文和善,是個一等一的大好人,只要找到他來看我娘的病,我娘一定就會沒事了。」

  「溫文和善?一等一的大好人?玄夜盼曦?」吻情低低的重複著月兒的話語。

  月兒不明白的望著吻情,她總覺得這位姊姊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有什麼不對嗎?」月兒小心的問。

  吻情搖了搖頭,輕輕的說了一句,「沒什麼!我也正要找他。」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可以的話,我們就一起走,好不好?」月兒興奮的說。

  吻情不愛和人太接近,可是對月兒這個天真到沒有防備的小東西,她竟說不出一句傷她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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