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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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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真心的認為她是個可怕的妖女! 可是,她能夠怪這些人們嗎?如果她臉上有著如吳德富那般醜陋的表情,那她又怎麼能怪這些人把她當妖女看待呢? 不過,多可笑啊!該是靈王之女的她給人當成了魔魅,反倒本是魔魅的玄夜盼曦卻讓人當成是聖人被人崇敬。 可追究起來,這一切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因玄夜盼曦是魔王之子而認定他的行事必定卑劣,因而全面否定他的所作所為,但是今日換了立場,卻讓她明白她自己的行為和這些因為吳德富的話而意欲置她於死的人們有何兩樣? 她的作為和這些人一樣,都是被成見迷惑的無知之人,不是嗎? 或許玄夜盼曦真的奪去了本該屬於她的愛人能力,可他認真的以這能力去愛人,能讓一個魔王之子愛人、愛物,她不是該滿足了嗎? 換個角度來說,她和他的靈魂都是半靈半魔,他若真是無心,這一點的靈力影響得了他嗎? 反觀她這個靈界之人,就算沒了愛人的能力,至少也該有磊落的心性,可她卻任由她心中的黑暗扭曲了自己的心態,她這樣的行為又與魔何異? 吻情仰天長笑,這笑聲在雪夜中既悲又痛,劃過了鏡湖的湖面,她的淚水輕輕滑落她的頰邊,在落地之前化成了冰珠,她閉上眼不再多做辯駁。 她與魔無異,這些人要火燒妖女又有何錯? 月兒看著天邊光潔的明月,心中的交戰卻不曾平息。 她端著煎好的藥送到玄夜盼曦的房門口,她原是要敲房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知道自己見到了堡主能不能不把吻情姊姊的事說出口。 可是玄夜堡主的傷真的很重,她不是沒有發現到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強忍胸中的痛楚,如果她把吻情姊姊的事說了,他又沒辦法救得了姊姊,那他豈不是不能安心養病了? 「誰?」玄夜盼曦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我是月兒,送藥來的。」 月兒出了聲後便推開門,小心的不看床上的玄夜盼曦,強壓著把事情說出口的念頭,然後把藥放在床邊的茶几上。 「麻煩你了!」疼痛中的玄夜盼曦仍溫和而客氣的對著月兒。 「才沒有,您救了我娘,月兒根本無以為報,現在我不過是煎個藥又算得了什麼呢?」月兒連忙搖頭。 「別這樣說,我之所以學醫,就是為了救人,說什麼報不報答的,這我可不愛聽。」 玄夜盼曦無心的話又讓月兒進退兩難。「堡主,我……」 月兒才想開口,突然出現靈鳶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硬是截斷了她接下去的話。 「月兒!」 靈鳶皺著眉頭的瞪了她一眼,月兒不由自主的低頭回避他責備的眼神。 「靈鳶,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你嚇壞了月兒姑娘了。」玄夜盼曦不明白其中曲折,略微責備著靈鳶的魯莽。 「沒事,只是剛好她娘要找她,我是來傳話的而已。」 「我娘找我?」月兒不明白的皺起眉頭,不過一接觸到靈鳶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是想支開她。 這讓她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她明知道吻情姊姊的事說了很可能會害了堡主;可是不說,她又覺得不妥。兩邊的選擇都讓她難以決定,也許,逃避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月兒點點頭轉身正要走,玄夜盼曦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跨出去的腳步怎麼也不肯再移動半分。 「你找到吻情了嗎?」玄夜盼曦端起桌上的湯藥,輕輕的啜了一口,等著胸口的疼痛稍稍緩下後才出聲問。 月兒回頭對上靈鳶的眸子,這是他第一次回避她的眼光。 「沒有!她傷了您之後,就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靈鳶以平淡的語氣說。 「她走了?」玄夜盼曦有些失神。 「主人,您就別再想她了,她差一點就殺了您,她的離開對您只有好處!」 「你知道我不愛聽這些的。更何況,如果她殺了我會讓她好過一點,我倒也心甘情願。」玄夜盼曦一手輕按著胸前的傷,「為什麼她不乾脆殺了我呢?是否……」 他不敢想是不是因為她終於對他也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感覺呢? 「主人,您別這樣,她是真的想殺了您!」靈鳶恨恨的說。 「她沒有。」玄夜盼曦搖了搖頭,「她若真要下手,就不會避開我的心窩,以那麼近的距離,她不可能會失手的。」 「您不恨她嗎?」月兒忍不住出聲問。 「恨她嗎?我如果可以恨她,這事情會好辦得多。可惜,我情願死,也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月兒猛地吸了一口氣,眼前凝成一片水霧,「堡主,我有一件事要告訴……」 「閉嘴!」靈鳶大聲喝止。 月兒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靈鳶。「你才閉嘴!萬一吻情姊姊真的……」 「你說吻情怎麼了?」玄夜盼曦一把捉住月兒,他的臉上因這劇烈的動作所帶來的疼痛而扭曲著,但是,他在意的是月兒話中那令他驚慌的不安。 「月兒,不許說!」靈鳶一把捂住了月兒的嘴。 「讓她說!」玄夜盼曦怒喝,一把將靈鳶推開,「你忘了誰才是主人嗎?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殺了!」 月兒被玄夜盼曦的狂怒給嚇住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向溫和的玄夜堡主也有這樣兇惡的表情。 「不要!」她拉住狂怒中的玄夜盼曦,可是一對上他盛怒中的眼眸時,一陣領悟像是閃電般擊中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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