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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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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吻情知道偷聽實在不是什麼好行為,而且最大的壞處是常會聽到一些你不一定想知道的事。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去聽玄夜盼曦和靈鳶的對話的,她只是不巧經過,又不巧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其實她聽得不多,不過聽到了最後的一句話,就讓她震驚不已。 「我懷疑。她如果知道,她一直以為自己缺少的愛人的靈魂其實一直被我自私的佔據著,她還會對我有一絲的感情嗎?」 她一定是在作夢吧!一定是她太渴求也太嫉妒他是魔界之人卻能愛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像產生的吧! 她希望這一切只是一種幻象,可她卻清楚的明白她沒有聽錯。 該死的他!他怎麼可以占去原該屬於她的靈魂?是他讓她長久的陷在這種只能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黑暗日子中,也是他讓她不能去感覺、感受萬事萬物的美麗…… 他怎麼可以? 吻情雙手掩住了臉,整個人像是沒了力氣似的跌在厚厚的積雪上,喊出無聲的憤怒。 他怎麼可以在她認命的接受自己的殘缺,說服自己魔界之人也有好人的時候,讓她看清楚這般殘忍的事實? 吻情恨恨的抓緊身下的冰冷,她可以感覺到那因為他的溫柔而融化的心牆又漸漸的凍結了起來,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癡儍,明明知道魔界的人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卻還是儍儍的讓自己去相信他。 怒氣由她的胸口升起,她將手中的雪塊用力的執向遠方,看著雪塊在落地的同時濺起漫天的雪花。 吻情知道自己心中的恨意已然爬上心頭,就像蝕骨的藥水一般,在她的思緒中蔓延。以前的她總是辛苦的壓抑這樣的感覺,因為一個靈界的人沒有了愛人的能力已是一件很可恥之事,假若還有這般的負面情緒,她根本無法在靈界自處。 可現在她明白了,她身上的愛人靈魂既然為他所據,自己身上也必有著他一部分的靈魂吧! 這就是為什麼她一接近他便會被他所吸引的原因吧! 是他的或她的靈魂在呼喚自己的主人,不然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一個魔界人和一個靈界人彼此之間竟存在著吸引力。 她恨他! 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該死的,她非恨他不可! 在她對他訴說著她從未對人訴說的困擾時,他一定在背地裡偷偷的笑她,笑她天真,她的無知和她禦下倔強後的軟弱。 她讓自己去感覺恨他的意念在體內流竄,這恨意是如此的黑暗,這一次,她決定任黑暗主宰她,她要讓他知道她的恨意有多炙熱,因為這是他應得的! 玄夜堡方圓百里要是有人生病了,幾乎都是來找玄夜盼曦,別說他的醫術在此地無人能出其右,而且他從來未曾向人收過半分錢,自然他的大廳常常都待滿著等他施以妙手的人們。 「玄夜堡主,我爹昨兒個才喝了口茶就直喊胸口疼,您倒是幫我看看他是怎麼了?」一個粗布褐衣的年輕人扶著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 玄夜盼曦以指抓脈的微一沉吟,「無妨,這是氣虛所致胸口淤塞不化,我開兩貼補氣的藥方,你照著方子上替你爹補一補。」 「這藥方貴不貴?我只是個樵夫,這藥方能否讓我分次償還?或是由我做工來抵也成?」那年輕人面有難色的說。 「不用了,這藥我堡內就有,待我命人幫你調好,你回去煮給你爹吃。」玄夜盼曦溫和一笑。 「這怎麼可以?您幫我爹看病不收錢,若連藥都麻煩堡主,就太過意不去了。」 「別推來推去的了,我家主人常做這事,反正又不差你一個。」 「靈鳶!」玄夜盼曦微瞪了他一眼。「人生在世,有生、老、病、死之痛已難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是是是!我下去抓藥便是!」他主子身上那屬於靈界的靈魂讓他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可他靈鳶可是個魔耶!別人的死活幹他何事? 不過主子最大,他高興怎麼做,他這個做下人的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剛剛靈鳶冒犯了,我代他向你賠不是。」玄夜盼曦等靈鳶退入後堂,才回頭對年輕樵夫道歉。 年輕樵夫何曾讓人這般以禮相待,更別說是堂堂一堡之主,他感動得整個人跪趴下去。 「您真的是個大好人!」 「快別這樣!我承受不起!」玄夜盼曦連忙阻止,「我只是略盡自己所能,你也別掛心了,還有人等著我去看呢!你就在一旁等靈鳶把藥拿來好了。」 說著,玄夜盼曦繞過年輕樵夫,又來到另一名哭泣男童的身邊,專心的繼續他的診治工作。 「這堡主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年輕樵夫忍不住說。 「這還用說,我們這兒的人全都叫他是活菩薩,想想若不是菩薩,又哪能有這樣的好心腸呢?」另一個也來求診的婦人附和道。 「是啊!有堡主住在我們這地方,這真是大家的福氣!」又有另一個人開口說。 「呸!他在我眼中只不過是個卑劣、下流的大惡人。」 一個飽含怒氣的清亮女聲持反對意見出現,她話中的無禮惹惱了那些幾乎要把玄夜盼曦當成聖人的人們,大夥兒一致的瞪著她。 說話的人正是吻情。 她本來不想多話,可是聽到這些人們口中對玄夜盼曦的稱讚就教她不平,他憑什麼得到人們的喜愛?他不過是個住在黑暗世界中的低下魔族,他要不是佔據了原該屬於她的靈魂,他怎麼可能會受到這樣的崇敬和信服? 愛人和被愛的人本來都該是屬於她的,憑什麼她只能在黑暗角落中將自己隱藏起來,就只因為他奪走了她愛人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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