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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裡,他就大氣也不敢吭一聲的點了點頭,反正他的命本來就是玄夜盼曦救回來的,只要能跟在他的身邊服侍他就足夠了。

  反倒是玄夜盼曦低低的笑了起來,他伸手輕撫著靈鳶的頭,「別這樣,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送走你的。」

  靈鳶望入玄夜盼曦帶笑的眼睛,他再次的體認到——

  他的主子一點也不像是魔界人,不過,卻是他最敬愛的主子!

  或許正如主子說的,該來的躲也躲不掉,而他的命運,或許就是跟著主子去找尋他的命運之鑰吧!

  只是這不知是好是壞的命運之鑰,他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呢?

  才一陣寒風吹過,天空便忽地下起如棉絮般的片片雪花,不像大雨襲來般的浩大聲勢,有的只是無聲無息的飄落。

  初雪一落,便宣告了冬季的來臨,所有的飛禽走獸大都避寒的躲了起來,偌大的城郊除了焦黃的草地和乾枯的樹林之外,就只剩下一片淒涼。

  這是冬天來臨的必然現象,可這一片蕭瑟中,卻還有個人佇立其中,就教人有些不解了。

  這個人還是個花貌雪膚、世所難見的美人兒,那微蹙的柳眉教人看了不禁揪起了心。而她那紅澄如火的唇,該是適合微笑的,可現在卻緊緊的抿著。

  吻情伸出一隻手,讓雪花在手中停住,然後著迷似的看著雪花在她手中因體溫而融化,些許的寒意讓她微微的鬆開了緊皺起的眉頭。

  她喜歡任何會帶給她感覺的東西,即使是這種有點刺痛的冷意。

  她緊握了手中化為水又因為寒冷而結成的冰,再次感覺到那又濕又冷的寒意,然後甩了甩手,把手中的冰甩了開來,想到了她此次的任務,那稍稍松了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要從魔王的兒子手中拿回令牌是她這一次來到人間的目的,她也知道找不回令牌的後果會有多嚴重……

  可是用愛?

  她怎麼可能愛上魔界的人!

  每個人都知道魔界的人根本沒有心,沒有心的人要如何去愛人和被愛呢?他們有的只是一顆比誰都要醜陋和黑暗的心。

  不!她一點也無法愛上魔界的人!

  雖然每個人都說魔界的人最大的剋星就是愛,可是她就是不相信除了愛之外,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從魔王之子的身上拿到令牌。

  不,就算不用愛,她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取回令牌,她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其實……

  她心中的秘密似乎比她周遭的風雪更令她冷到心頭,因為光想起她心中的秘密,她就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月兒看著天空飄起的純白雪片,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她們身上的盤纏已沒剩多少,而娘的身子卻是一天天的變壞,雖然娘總是笑著對她說沒事,可是她知道,在娘以為她沒看到的時候,娘總是偷偷的捂著發疼的胸口,硬是將痛苦呻吟吞下肚。

  要不是聽那束手無策的大夫說,玄夜堡的堡主有一手高超的醫術,或許可以治得好娘這多年的沉痼,她也不會毅然決然的變賣了一切事物,千里迢迢的帶著一身病痛的娘,翻山越嶺的走著這麼大段路。

  她也心疼娘的身子能否受得了這麼大的折磨,可是,這是最後的辦法了,自從爹死後,為了娘這難解的病痛,她將原本算得上富裕的家產一一變賣,為的就是能找到一個好大夫來治娘的病,可是她得到的卻是一再的失望。

  玄夜堡堡主的醫術若真有她這一路上聽到的傳聞的一半,那他就是她娘最後的希望了。只是,這長途的舟車勞頓和愈來愈冷的天氣,再不快點到達玄夜堡的話,只怕孱弱的娘真的會撐不下去。

  「娘,下雪了,冷不冷?再多加件衣裳吧!」月兒將身上的棉襖脫下,披上了芸娘的身子。看著娘一天天瘦弱的肩膀,月兒心中好不忍。

  「不行,你身上的衣服這麼單薄,這樣你會著涼的。」芸娘連連的搖搖頭。

  月兒的孝順她明白,要不是她怕走了就只留女兒孤零零的在這世上,她真想早一點的和九泉下的相公重逢,也省得拖累了她的月兒。

  「我不冷!」

  月兒阻止了芸娘再將身上的棉襖還她,雖然這寒風吹得她似乎連血都在發冷,但月兒還是勇敢的擠出一個笑容,用力的點點頭,「我的身子好得很,這一點點的雪對我不會怎麼樣的,可是娘就不一樣了。」

  「可是……」

  芸娘仍是不忍,再怎麼說月兒也只是個纖弱的女子,在這漫漫風雪天裡,這一身單衣薄衫怎麼擋得了風雪呢?

  「別可是了,最多等我們到了玄夜堡,治好了娘的病,那時您要跟我搶這棉襖我可不依,這樣行了吧?」月兒像個小女兒般的向芸娘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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