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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暗、憂鬱、凝重。這是醫院給若月一貫的印象,要不是為了那個天外飛來的麻煩,說不定她現在正數著到手的翻譯費,準備好好孝敬她銀行的存摺。

  還有,翻譯這種差事都是接Case的,一次的爽約,很可能下一次人家就不找你了。

  該死的男人,等他醒來,她一定要教他連本帶利的全部跟她算清楚,看看他一共欠了她多少錢?

  真是個大白癡!竟會為了一把連外盒看來老得都快作古的小提琴,連命都不要了。

  那個叫阿生的根本沒那種身手,竟然還學大俠飛身救人的絕招,他是抓住了即將掉落的小提琴,但結果怎麼著,小提琴沒啥事,人卻搞得進了急診室!

  急診的青色幕簾「唰」的一把被拉開,若月迎上身著青色醫袍的冷漠雪,她這才想起冷漠雪是這間醫院的外科大夫。

  她雖跟冷漠雪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談不上幾次話,最大的原因大概是冷漠雪是她看過最冷的女人,而她又忙著賺錢,難得聚在一起時,話說最多的一定是年紀最小的風妤璿和那個古怪的花老太婆。

  冷漠雪乍看到她的時候,臉上似乎也有一絲的驚疑,但因為閃過的速度太快,若月一點地不確定是不是她眼花了,因為冷漠雲的臉上仍是她一貫的淡漠。

  而且,冷漠雲的臉上曾不曾閃過驚疑之色不是若月現在所關心的事,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個不要命的笨呆子現在到底情況怎麼樣?

  「他沒事吧?」

  冷漠雪對若月微急的口氣輕輕挑起一邊的眉頭,若月知道冷漠雪這個表情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她白若月除了錢之外,什麼時候關心過其它事了?

  「他如果醒不過來,我的損失上哪兒要啊?」若月毫不避諱的自言,反正她就是愛錢!

  冷漠雪只是點點頭算是聽到了她的話。「他只是有一些擦傷,瘀傷是免不了的,至於頭上的那個包,初步斷定是受撞擊而產生的,對他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得等他醒來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若月連忙問。

  拜託!她可沒有時間耗在這兒,這一分一秒可都是錢哪!

  「現在。」冷漠雪短短的回答。

  不知道該說冷漠雪醫術高明還是床上的阿生聽話,冷漠雪的話才剛落,床上的人已開始有了動靜。

  「醒了就好,把我們的賬算一下,我還有事。」若月一個箭步來到床頭,對著剛醒來的阿生趕忙的說。

  嘿!要是她沒有同情心的話,她大可一走了之,而不是在這裡看著她賺錢的機會一分一秒的過去。

  「帳?」阿生似乎不明白若月的話,用手扶著頭上的包,一臉迷惑的看著她。

  「喂!你想賴是不是?要不是我送你到醫院,你現在還有命嗎?」這話是有些誇大,但是不這麼說,哪裡顯得出她白若用的舉動是多麼的重要。

  「是你救了我?」阿生眨了眨因為痛而泛著水光的大眼睛。

  別又來了!若月猛地皺起眉頭,她實在怕極了他這樣的眼神,會讓他看起來只有十歲,而不是二十七歲。

  「沒什麼救不救的,把我們的賬算清楚,然後把你家裡的電話給我,我幫你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當然,這一通電話我不算錢,這樣夠意思了吧!」

  「啥?」阿生又是一怔。

  「別跟我裝傻了好不好?快一點,我忙得很,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你玩遊戲。」若月除了對錢之外,一向是沒有什麼耐心的,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還耽誤她賺錢的時間。

  「對不起……」阿生低下頭。

  白若月翻了個大白眼,「你別再浪費我的時間就算對得起我了。」

  「可是,我想不起來……」阿生一臉驚恐的囁嚅道,睜大的雙眼,無助的定在若月的臉上。

  天!又是這種眼神。

  白若月高舉雙手,「算我認了,這帳我也不要了,只求你別再跟我扯這種笑死人的笑話了,你是二十七而不是七歲耶!會連自己家的電話都想不起來?」

  「我二十七歲?你認識我?我是誰?」望著若月的神情,活像她是他溺水時唯一的救援。

  「你別開我玩笑了,你自己是誰你不知道,還反過來問我?」若月快捉狂了,她現在有一種殺人的欲望。

  「可是,你知道我幾歲。」阿生似乎看出若月的怒氣,又低下頭小小聲的說。

  「我只知道你叫阿生,今年二十七歲,是你摔下去前一分鐘告訴我的!」若月愈說愈火,到最後忍不住回頭對著在一旁始終一語不發的冷漠雪皺起眉頭,」他不會是摔壞了腦子吧?」

  冷漠雪走到阿生的床邊,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這是多少?」

  阿生不明白的看著這美得過分,卻又冷得嚇人的美女醫生一眼,雖疑惑,但還是乖乖的回答:「五。」

  冷漠雪點點頭,「那二十加二十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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