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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冷漠雪選了上樓梯之後最右邊的兩間對門房間,而中間的兩個房間是風妤璿的,而若月自然就住在最靠左邊的兩個房間。

  這樣的安排讓若月松了一口氣,因為那個冷漠雪實在太冷,仿佛她的四周結著幹年不化的冰霜,而她這每天為了忙著賺錢的身體可受不了這般嚴重的凍傷。

  至於那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風妤璿,似乎就好相處得多,不過,她覺得自己還是少和這些人打交道得好。在她的賺錢信條中寫著——

  不和比自己聰明的人打交道。因為一來浪費時間,二來一定沒錢賺。

  「那就這麼決定,現在我們都是「同居」中的一員,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花嫣兒微傾著頭,一臉的期待。

  看到這樣的表情,別說風妤璿早就迫不及待的點頭握住花嫣兒的手,更讓早打定主意自掃門前雪的若月不由得回她一個笑靨,就連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冷漠雪也稍稍揚了揚嘴角。

  或許這個花嫣兒才是她們所有人中最難纏的一個,只不過她的樣子真的教人無法對她生出一絲絲的防備和不悅,更甚者還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憐惜,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這樣精細的人兒給弄碎了。

  不知怎麼的,若月有一種預感,住進了這樣的地方,她的生活想像以往一樣單純的賺錢,可能只有兩個字——

  難了!

  小提琴絕美的音色從幽雅的別墅涼亭中傳出,彷若三月的清溪,淙淙的流過初春的平原,徐徐滑落到心中。

  不需言語,音樂若是人間最美的表達,這園中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的琴音便是難得幾回聞的天樂,翩然降臨於人間。

  一陣急促的腳步劃過了此刻的寧靜,也讓琴音戛然而止,杜羿生垂下了肩上的小提琴,不解的望著打破他和音樂交心時刻的來人,對聲音一向敏感的他,一聽便知道這腳步聲是隔壁蘭姨的女兒伊念嫦的。

  一向纖弱溫雅的伊念嫦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安安靜靜的,一如她的母親蘭姨般,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才會讓她走得如此匆忙吧!

  「發生了什麼事?」杜羿生不明所以的看著不知道是跑得太快抑或是受到驚嚇而瞪大眼睛的伊念嫦。

  才二十歲的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對鄰家這名一起長大,有著無限音樂才華的杜二哥有著一股少女情懷的依戀。這對鄰家的兩個兄弟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秀男子,尤其是杜大哥的臉,幾乎下至八歲,上到八十八歲的女人看了,沒有一個不會迷得漏了幾拍心跳。

  不過,其它的人都不知道,其實杜大哥心中早有一個很深的影子,她雖然不明白這事的來龍去脈,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那必定是個令人刻骨銘心的故事。若非如此,杜大哥也不會在每個火紅的夕陽下沉的時候,總像是失了魂似的發著呆,仿佛魂魄已然杳杳不知去向。

  比起一臉總是冷然的杜大哥,這個總是溫柔安靜、單純的一如白紙般的杜二哥,就像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一樣,令她每每心中小鹿亂撞、胃裡蝶兒飛撲。

  或許是四周的人也看出了她的感覺,也有默契的想讓他倆成為一對,只是這杜二哥好象除了音樂之外,什麼也看不到,對她的表現與其說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倒不如說是一種日久而生的兄妹之情。

  不過,伊念嫦相信只要她默默的等候,總沉浸在音樂中的杜二哥有一天會明白,她不再只是妹妹,她已長成一個娉婷而立的少女,正等著心中的白馬王子前來。

  「杜二哥,有消息了。」伊念嫦微紅了臉,仿佛對自己不淑女的匆忙舉動有些羞澀,但是旋即又掩不住興奮的揚起手中的信。

  「你是說找到了?你確定嗎?」杜羿生一聽也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不會有錯了,昨天我偷聽到爸爸和媽媽在房中的談話,說是找到我姊姊了。」

  「那真是太好了,蘭姨一定很高興。」杜羿生也不覺得喜上眉梢。

  他從小就沒了母親,溫柔而善解人意的蘭姨,對他來說,就像是他心中的母親,如果不是蘭姨的照顧,或許,今天他也不會是這樣的杜羿生了,是蘭姨讓他從一個近乎自閉的兒童,變成了現在享譽國際的音樂奇才,他真的很希望蘭姨能幸福,而不是壓抑心痛的過著日子。

  他知道在蘭姨平靜溫婉的外表下,有著一個抹不去的傷痛,那就是在她年輕時不得不放棄的女兒,他知道在每一次蘭姨以為別人看不到的角落,她臉上的笑容就會換上哀愁。

  「可是,媽媽怕姊姊不肯原諒她,所以不敢去找姊姊。」

  杜羿生垂下眼,在心中慢慢思考,這也難怪蘭姨擔心,畢竟過了二十多年,又有什麼事是可以確定的?

  「我去好了。」這話一出口,杜羿生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對他來說,除了音樂之外,外界的一切都不是他所熟悉的,而他也從沒有打算和外界有除了音樂之外的接觸。

  可是,這是為了蘭姨呀!為了這個他長久以來一直尊敬的人,這一點點的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不行的,杜大哥不會同意的。」伊念嫦連忙搖頭,她也被杜羿生的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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