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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原來小丫頭是想嫁人,這是好事,說來也沒什麼不好的,那我一定幫你到底。」

  看著這一老一小愈說愈有那個樣子,花嫣兒忍不住出來喊停,「奶奶,你別鬧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真的認識鬼呢!好端端的把一個屋子變成了人家口中的鬼屋也就算了,這話要是再傳出去,不知道又要傳成什麼樣子了。」

  「嗟!你這丫頭就是這樣,你管別人怎麼想,我們這樣過生活不是快活許多?」花奶奶不贊同的搖搖頭,對花嫣兒認真的個性不以為然。

  「好啦!奶奶,我們別說這些,人家阿生可是從剛剛擔心若月到現在,就別在這兒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了。」

  「那丫頭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地方是福地福人居,她可以住進來是三生有幸、前輩子燒好香,會發生什麼事?」花奶奶不愛聽花嫣兒又把話題轉了回去,有些使性子的說。

  花嫣兒哪會不明白自己奶奶的脾氣,她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身對只擔心著若月面對眼前一切恍若未聞的阿生說:「我來替若月泡一壺玫瑰花茶,你若真這麼擔心,就利用送茶的名義上去看看她好了。」

  「真的?」阿生的笑容一下子亮得像是黑夜中的照明燈,向四方射了開來。

  在場的人都看到阿生這明顯的變化,不需要讀心術,大家都看得出來,若月對阿生來說有多麼大的影響力。

  至少,電力就不小!

  若月悶聲的尖叫一聲,趕了三天三夜,她總算是不辱快手之名,把所有的稿子都翻完了,這本書看來還真頗有現代版的金瓶梅架式。

  說真的,她把自己翻出來的東西看了半天,光嗯嗯啊啊的鏡頭就占了將近一半,剩下來的剛好讓相遇、誤會、結局平分。

  不過,也還好這東西的結構簡單,適應過之前的「啊之」、「嗯乎」、「喲者」、「哎也」之後,需要用到大腦的地方不多,不然要她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趕出來還真是不容易。

  若月高興的抓起稿子重重的親了一下。呵!三倍的工錢耶!也不枉費她犧牲了幾個日夜的睡眠時間。

  她看了一下桌上的鐘,沒時間讓她多想了,她還得趕在時間之內把稿子送去給楚可情,要是去晚了,那三倍的工錢不知道會不會縮水呢!

  若月一起身,一股昏眩又襲上她,她猛地甩頭,她現在可沒有時間可以生病。她坐在椅子上等著這一波的昏眩過去,然後抓了件衣服起身。

  一打開門,驀地出現的人影著實嚇得她連連退了好幾步,連手中的稿子一下子都脫手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阿生連忙伸手去撈若月丟出來的稿子,另一手抓著差點失去平衡的託盤,差一點就把那一壺花茶給打翻了。

  「你搞什麼鬼?嚇人哪!」若月氣呼呼的一把搶下阿生手中的稿子,不高興的發現自己的心跳因為他的出現又不爭氣的加快了。

  「沒有,我只是……只是……送茶來給你。」阿生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般,動也不敢動,小心的看著若月。

  「不用了!」若月揮揮手,看到他那個樣子,她乍起的脾氣又退了下去,語氣也沒有初時的怒意。

  「下次別躲在這兒嚇人,我還沒賺夠錢,可不想這樣莫名其妙就被人嚇掛了。」

  「我知道了。」阿生點點頭。「你要出去?」

  「看也知道,我今天交稿,不出去誰來付我工資?」若月揉了一下太陽穴,似乎這樣可以抑止腦中不停的抽痛。「我現在沒有時間理你,我趕時間。」

  「可是,你已經好久沒吃一點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再出去比較好。」阿生不放心的提議。

  說實在話,對若月來說,一個大男人端著一壺茶的樣子真是有些滑稽,可是,他臉上佈滿的是怎麼也不會認錯的擔心。

  她該感動於他的關心的,可是說真的,此刻若月除了頭痛和煩躁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或許拿到三倍的工資,會讓她惡劣的心情好一點。

  「我高興吃就吃,不高興的時候就不吃,不行嗎?」

  「可是,你就是不好好吃東西才會瘦成這個樣子。賺錢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阿生不死心的說。

  他不是不知道若月對錢的看法,可是像她這個樣子根本不是在賺錢,她是在玩命!總有一天她會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什麼時候我的事要你管了?」若月的眉頭又攏聚了過來,臉上的風雨也慢慢浮現。「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我做什麼事輪得到你說話了?我身上是沒半兩肉又怎麼樣?不喜歡你別看哪!」這個死阿生,竟然敢批評起她的身材來了。

  她平常不是一個對自己的外表很關心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話由阿生的口中說來特別令她難以忍受。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我就是一點也不像個女人又怎麼樣?我賺錢又有什麼不對?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我不賺錢,你叫我吃西北風嗎?」若月沒好氣的大吼。這時候她也不管傷不傷人,反正能平息她的怒氣就好。

  話一出了口,乍見阿生本是單純的臉上一下子化為凝重,若月才將自己說的話重新在自己的大腦播放一遍。

  就算她說的都是事實,她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口氣啊!他是人,可不是她養的一條狗,而且就算他是她養的狗,她也沒有權利做這樣的事,不是嗎?

  她想道歉,可是她實在沒有向人低頭的習慣,那抱歉的話語硬是噎在喉頭,上下不得,弄得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搞得她的頭快成了兩個大。

  突然,她覺得眼前的一切好象都開始飄浮,整個身子似乎墜入十裡迷霧之中,她伸手想抓住些什麼好穩住自己不停下落的身子。

  「若月,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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