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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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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若月這一喊,著迷的阿生這才連忙回過頭,臉上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起了一片飛紅。 「不是……我……我不是……」 若月沒有等他把那大概不可能完整表達的話說完,逕自探頭向他方才眼睛的焦點看過去,原本還好奇著是什麼樣的東西會讓他有這樣迷醉的表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家樂器行。 「你就是在看這個?」若月當他有問題的睨著他,不過就是一堆樂器嘛!他幹什麼看成這個樣子,就只差口水沒有滴下來而已。 「我可不可以……」阿生看看她,欲言又止。 「你到底要什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可不可以?」一看到阿生那戰戰兢兢的樣兒,若月心中的無名火又起,幾乎是用吼的了。 「你真的生氣了?那我還是不要好了。」阿生被若月吼得又是一縮,就算有什麼話,這會兒也不敢說了。 「要不要由我決定,我叫你說你就給我說!」若月幾乎是把阿生死釘在牆上的瞪著他說。 「我只是想……想進去看看,還有……我想要一本樂譜。」阿生吞了吞口水,他不敢看若月的臉,怕他過度的要求會在她的臉上留下更不耐煩的表情。 可是,他真的好想要一本樂譜,在他第一眼看到那黑色燙金的樂譜時,那熟悉的感覺像是電流一般的在他體內穿過,他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體內沖出。 等了好一會兒,若月仍沒有出聲,一直不敢直視她的阿生忍不住急急忙忙說:「我一定會付錢給你的,可不可以?」 若月看著一臉渴望的阿生,他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夢寐以求的事一般,急切得連語氣都有一些顫抖。 「我又沒有說不可以。」若月歎了一口氣。 「真的可以?」阿生不敢置信的問。他興奮的抬起頭,看到了若月眼中的肯定,也不管這是不是大街上,抓著若月就又叫又跳了起來。 若月雖然高,可一身輕得像是竹竿一樣,讓阿生一興奮就像大熊似的一撲,差一點整個人向後栽,只好緊緊攀住阿生,以免摔個烏龜大翻身。 若月下意識中一直把他定位成是一個「大」了一點的孩子,可現在這麼一抱,若月清楚的知道,他身上那強而有力的線條可不是孩子會有的曲線—— 他是個男人!這個念頭一起,若月整個人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急急的推開阿生,結果卻直直的撞上了提著一桶水要出來倒的店老闆。 這下若月的火是滅了,可卻換上了一身的濕瀌瀌,她看看一臉驚慌的阿生和不知所措的老闆,對天長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店老闆連忙的道歉。 「我……算了,是我自己不好。」看著老闆一臉的抱歉,若月倒也沒了氣,反正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錯。 「快進來,我拿毛巾給你擦。」 不容若月拒絕的,他拉著若月和阿生就進了店中,然後急急的轉身入內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給若月,但是阿生搶先一步的接過了老闆手中的毛巾,一臉擔心的忙著幫若月擦乾。 老闆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和阿生不帶曖昧之意卻飽含關心的挑逗,在在引得若月不自在到了極點,她伸手搶過阿生手中的毛巾,不甚高興的白了他一眼,但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紅霞。 「我自己來就好!」 阿生由若月不自然的樣子,才想起自己這樣的舉動似是不太合宜。 「對不……」自覺失禮的他習慣的想道歉,可一想起若月的交代,連忙又改了口,「I am sorry!」 「別又來了!」若月嫌惡的皺起眉頭,「你不是對什麼樂譜很有興趣嗎?快點買一買,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阿生一聽若月這麼說,剛剛一臉纖悔的神情一下子換上了無限的欣喜,「我真的可以買?」 他走到櫃檯旁,在牆櫃上的最頂端拿下一本黑皮燙金的樂譜,像是什麼寶貝似的小心翻閱著,那謹慎的表情,就像是害怕一個用力會弄壞樂譜似的。 若月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好奇的探頭,不過就是一本空白的樂譜,阿生的表情讓她還以為這是某位大師的手稿呢! 不過不是大師的手稿也好,至少這表示價錢大概不會貴到哪裡去,反正不過就是封面好看了點的一堆紙而已,不是嗎? 「你要買這個?」 「這是一九八八年的紀念版,對不對?」阿生一臉的興奮。 「你真的是好眼光,這可是芬蘭最知名的造紙廠專門為作曲家量身訂作的,許多知名的作曲家都是用這一款,而且還是限量發行,而這是唯一黑皮燙金的版本。」老闆像是遇到知音的說。 限量發行!不會吧!若月瞪大了眼睛。相對於愈講愈興奮的老闆,若月的臉是愈來愈難看,她甚至覺得剛剛吃的東西在她的胃中不停的在玩老鷹捉小雞。 「等一等,你先告訴我,這東西要多少錢?」 「看在你識貨的份上,就賣你們一萬三千四百元。」老闆用一種很自傲的口氣說。 「一萬三千四百元?!你吭人啊!這不過是一堆紙耶!」若月尖叫出聲。 「小姐,這內頁單張在市場上可以叫到一百元,這一本有一百頁,再加上真皮夾子和封套,一萬三千四可是很多人搶著要,還有人出到一萬五千元要跟我買都被我拒絕了。要不是看在這個先生看來很識貨,我還不捨得賣呢!」意思就是若月敢嫌他開得價高,根本就是沒眼光到了極點。 「一萬三千四百元耶!你知道要賺多久才賺得到嗎?」若月瞪大了眼。 她會答應讓他買,是因為她認為那只不過是一本「小小的樂譜」,但現在知道它的價錢超過她的極限許多,就算他學孟姜女哭長城也哭不倒她的摳門。 「可是……」阿生緊張的看著若月。 「最多五千元,這是極限,就算是信用卡刷卡也有額度的吧!」若月一點也不退讓。 「五千元!開什麼玩笑?去!去!去!衣服幹了就走,別妨害我做生意。」老闆一聽臉都綠了,這一萬五的生意被人叫到只有三分之一的價格,這女人以為他是倒店大拍賣呀! 「走就走!」若月拉起阿生就要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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