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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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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爭的事實讓若月辭窮,她咬了咬下唇,「我又沒說他一定會在這兒住下,畢竟他只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如果你們不要他留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有人反對的話,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這個麻煩送回去,一方面不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又省下她的錢寶貝。 「不會,我很喜歡他,他看起來好可愛,不要把他送到那種地方啦!他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又把他送到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他太可憐了。」風妤璿首先出聲支持。 「奶奶說過,一個擁有漂亮眼睛的人就不會是壞人,他的眼睛清澈的反映出他的靈魂,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花嫣兒笑笑的附和。 「我喜歡這孩子,看起來乾淨得像從沒受過什麼污染似的,而且他是為了他的命運而來,怎麼可以不讓他住下來?」花奶奶上前把阿生好好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像是領悟了什麼似的咧嘴一笑。「命運之輪已經在轉動了。」 若月翻了翻白眼,在這裡住了這些個日子,她早就習慣花老太婆滿口的胡說八道,她一如以往的把這些話全當沒聽到,反正這老太婆會把一個好好的地方給搞成了鬼屋,還有什麼怪事她做不出來的? 「你不會喜歡有個陌生人出現的吧?」若月現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冷漠雪的身上,不然照這局勢看起來,她說什麼也甩不掉這個大麻煩。 冷漠雪掃了像是待候宣判的阿生一眼,她知道若月的想法,她微微的聳了聳肩,「我沒意見,你自己決定。」 「OK,那我們是全員通過了。」風妤璿興奮的歡呼,然後拉起阿生的手上下的搖動,「在你想起來一切之前,你就住在這裡好了,你說棒不棒?」 阿生高興地點點頭,或許是心情放鬆,他這一次倒沒有將自己的手從風妤璿的手中抽出。 若月看著風妤璿和阿生握在一起的手,奮力的從喉頭擠出一句話—— 「是啊!全員通過,真是沒想到大家都這麼有人情味耶!」 若月將阿生安置在原本當她的工作室的房間,和她的房間正好是對門。 反正白若月的東西本來就不多,說是工作室,也只是房裡多了一台她的骨董打字機,她只要搬回自己的房間,就可以讓阿生住進來。 果然簡單生活就是好,要不然,若換作風妤璿那不知道放著什麼奇奇怪怪東西的工作室,這會兒沒整理上個三天三夜,大概也住不了人。 「這以後就算是你的房間了。」若月提起她的打字機後,就對一臉茫然的阿生說。 看到他那又笨又呆、全然不知所措的樣子,若月嘴上的諷刺又壓了下來。她真的是討厭死他這種表情了,她一向除了錢之外,對任何人都可以不假以辭色的,可是為什麼每一次看到他那張如迷路小狗的臉,她就棄甲丟兵,什麼法子都沒了。 天!莫非他真是上天看不慣她六親不認的鐵公雞,特地派來克她的? 「這兒是沒什麼東西,不過,我讓你住下就不錯了,你還有意兒哪!」若月看阿生一句話也不說,以為他是不滿意這樣「簡單」的房間。 阿生看看四周,十來坪大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空蕩蕩的衣櫃,冷清得似乎連一點熱度都沒有,可是,他的心中卻感到一股暖流。 「不是的,能有這樣的地方可以住,我已經很感謝你的好心,像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是誰。」阿生連忙的說。 說他一點都不害怕是騙人的,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沒有了過去的一切,就像是飄浮在無邊無際的時空之中,沒有踏實感,不是當事的人,根本就不能體會這樣的心慌會逼人欲狂。 若月一看阿生暗下來的神情,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她想安慰他,可是這輩子沒說過半句安慰話的她,脫口而出的卻是—— 「別說我是好心,我可一點也不好心,就當作我這輩子風險最大的投資,現在是沒辦法回收,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我非要你連本帶利還給我不可。」 「你真的認為我可以找回我的記憶?」 「廢話!你不該擔心會不會找回記憶,而該擔心你找回記憶之後還不還得起欠我的債!等你想起一切卻還不起欠我的債時,就算要我掐住你的脖子才能讓你把錢吐出來,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她的話卻讓阿生好是安心,因為她是如此的肯定他一定會找回他的記憶,他要是恢復不了記憶,說不定她會打得他的記憶乖乖的回到他的腦海中。 「等我想起一切的時候,只要我能力做得到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回報你。」阿生寬了心,浮現出久違的笑容,雖然她口中老是錢錢錢講個不停,可是她卻也是個善良的人,不然她大可以把他這個大麻煩甩了。 「空口說白話有什麼用?還是白紙黑字寫下來好了,免得等你記起以前的事之後,又把現在說過的話全忘光了,我可是不吃這一套的。」 她粗暴的將桌上的紙筆丟到阿生的面前,不知怎麼的,她一看到阿生一副很瞭解她的眼神看著她時,一顆心兒便沒來由得浮躁了起來。 「我絕對不會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阿生信誓旦旦的說。 這話聽起來像是三流肥皂劇中男主角對女主角說的噁心過了頭的情話,若月差點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可是看他一臉的認真,若月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廢話少說,我不信這一套的,你要住下來,就乖乖的簽下我的求償書,說白話一點,就是你的借據。」 反正是甩不掉了,她就當他是種投資,至於自己的反常反應,就當是最近」失血」——損「失」她的辛苦「血」汗錢——過多的副作用。 阿生點點頭,對於若月似是落井下石的作法並無任何意見,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他拉過椅子坐下之後,便埋頭寫起合約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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