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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杏兒先用熱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再用酒消毒一遍,然後拿起一塊布要他咬著,「這是以防你太痛而咬到自己的舌頭。」

  冷簫原先只是看了一眼布又看看杏兒,一點張口的意思也沒有,直到和杏兒懇求的眼神相遇之後,他歎了一口氣,張開嘴順從的咬住了杏兒手中的布。

  杏兒首先將酒倒在冷簫的傷口上,她知道這一定很痛,因為她聽到他深吸一口氣的聲音,不過他連哼一聲也沒有。

  「冷築、冷笙,你們一定要緊緊壓住他,千萬不要讓他亂動,知道嗎?」

  杏兒迅速的從滾水中將針線拿起來,將他的傷口合近,再一針縫一針打結的方式慢慢縫合他的傷口。她盡力讓自己的手不要發抖,並暗暗慶倖裴冷簫自始至終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因為她不知道如果他出了聲那她是不是還做得下去。

  「好了!」杏兒在縫完最後一針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的說。

  她用酒再將傷口和布消毒一次,然後用布將傷口包起來。她佩服的看了冷簫一眼,因為平常人絕對做不到像他這樣自製得連臉色也沒有變,只有臉上的汗水稍稍洩漏了他疼痛的事實。

  杏兒輕輕的幫他拭去臉上的汗水,訝異的發現她的手現在才開始顫抖。

  裴冷簫在杏兒的手碰到他的時候倏地張開了眼睛,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他伸出另一邊的手握住了杏兒冰冷的小手,好一會兒後他又突然甩開,仿佛受不了碰到她似的。

  「現在你可以走了嗎?」他的口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你還以為我喜歡救你呀!」

  杏兒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然後忿忿拿起一張紙開好藥方,丟給冷笙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冷簫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在心中猛嘀咕些個好心沒好報的話。

  而接下了杏兒藥方的冷笙,看了看杏兒丟過來的紙之後皺皺眉頭,一臉疑惑的樣子。

  「冷笙,你怎麼不叫人去抓藥?發什麼呆呀!」冷箏對著遲遲不動的冷笙說。

  「這藥方上有一句話不像是藥名,倒像是在罵『人』的話咧!」冷笙好笑的說明,但口氣中指的被罵的那個「人」是哪個人,意思很明顯。

  「藥方上寫什麼?」冷築好奇的問。

  「她說要兩錢的『君目不明是非』,這是什麼跟什麼?」

  這時床上的冷簫冷冷地從喉嚨發出一聲悶哼,一語不發的將身子背了過去。而冷築看了一眼他大哥之後低低的笑了笑,暗暗佩服杏兒。

  「二哥,你笑什麼?」冷箏疑惑的問。

  「君就是皇帝,也就是龍;目者通眼也,而不明是非就是花;合起來她說的這一味藥就是『龍眼花』,知道了嗎?」冷築邊笑邊搖頭的解釋。

  「乖乖!她連開個藥方都能損人,我真是愈來愈佩服她了。」冷笙在聽過了的解釋之後擊掌大笑,就連冷箏也不住掩唇低笑。

  「好了,我們先出去,讓大哥好好休息了。」冷築對冷笙和冷箏打了個手勢,因為他看到大哥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了。

  看來那個江杏兒真的有惹惱大哥的本事,這下真的有好戲看了。冷築在臨出去之前暗暗好笑的想著。

  杏兒怒氣衝衝的回在到了她的房間,並且大力的將門甩上;力道之大連牆都似乎動搖了起來。

  「像他那種沒人性的人,痛死了活該!下次八輛大轎來抬我,我都不過去救他!」

  可是罵歸罵,杏兒的心卻從剛剛他抓住她手的時候就開始不規則的跳動。這是為什麼呢?

  算了!反正她一遇到那個人就從來沒有正常過。

  「死裴冷簫、臭裴冷簫!連一聲道謝都不會,早知道就讓你爛死了算了!救你還不如救一隻豬!至少豬還有點價值!」

  「真不應該救他的。」一個聲音附和說。

  正在氣頭上的杏兒一點也沒有發現她的房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聲音,大大的點點頭同意,「就是嘛!像他這麼不知感恩的人,詛咒他活該滾下地獄去和閻王比酷!」

  「好吧!現在還來得及,雖然死神哥哥說他不喜歡那個裴冷簫的酷臉比他酷,可是只要我去講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死神哥哥一定會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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