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芹 > 用情話叫醒睡美人 | 上頁 下頁
二十


  「怎麼淨問一些傻問題呢?」鄧潔替她扶好了枕頭,讓她可以舒適的靠在上面,又替她拉拉被子。

  「你是鄧潔?!」安敏望著她,半帶懷疑的問。

  「安敏──」鄧潔不可置信,用一種恐怖的眼神望著她,這個安敏是出了什麼問題?

  然而安敏卻沒有罷休的跡象,又接著問道:「我是──安敏?」

  「天哪!安敏!」鄧潔從她的床邊彈跳了起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連自己都不認得了?我……我去找安捷,找余媽媽來!」她驚慌的沖到門旁。

  卻聽見安敏大喝一聲:「慢著!」

  鄧潔不自主的停下腳步。

  「你不要莽莽撞撞、神經兮兮的,好不好?隨便亂說話,你想嚇死我媽那個老實人哪!」安敏低喝了一聲,隨即雙手撫著頭。

  她的腦袋實在脹得厲害,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在裡面攪和著,像一大鍋的漿糊。

  「你……才嚇死人,才神經兮兮的哩……」鄧潔靠在門邊,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

  「我很好,沒事。只是想確定一些事情。」安敏說著,眉宇糾結得更緊了。

  「確定事情?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好確定的?」鄧潔咕噥著,連自己的名字也要確定,這未免太荒謬了。她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

  安敏沒好氣的說道:「沒錯!會說出這種話的,不折不扣就是真實的鄧潔。」

  「你在說什麼呀!我當然是鄧潔。你也當然是余安敏,不然還會是別人嗎?」鄧潔磨蹭至床邊,白了她一眼。

  沒錯!

  「我差點變成了那個什麼張嵐曲的。」安敏在心中道,但她卻隨意的問了句:「今天星期幾了?現在是幾點了?」

  鄧潔真是拿她莫可奈何,不過,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現在是幾點了,總比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好多了!也令人容易接受多了。

  「星期四,下午三點零九分。」鄧潔看看表,回答她。

  「星期四下午了?」安敏也大吃了一驚,她居然睡了將近一天:「那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囉?」

  「還敢說!講到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你這個王八蛋,相親那一天,竟然敢利用『尿遁』,公然放我鴿子,拆我的台……」鄧潔的抱怨,還沒告一段落,就被安敏給打斷了。

  「我問你,書玉有沒有打電話給我?」安敏情急的揪住了鄧潔的手。

  「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要帶你出去玩,也不事先打電話來報備一下,事後才稀哩呼嚕的撥個電話了事,真是亂賊的……」鄧潔不理會她的問題,兀自嘰嘰呱呱的說著。

  「他到底有沒有找我?有沒有打電話來?」安敏急著跳腳,經過了一天,她想知道書玉有沒有回家問出一些奇怪的事端來。

  「我怎麼知道呀!」鄧潔嘟起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著。「你就這麼想念他呀,才和他去玩了兩、三天耶!」

  安敏掀開被褥,跳下床,隨手抓了一件運動衫,牛仔褲,急不隆咚的換上,沖到門口,丟下一句,「我要去找他。」

  「嗯!安敏。」鄧潔大叫著,可是安敏的動作更快,她已經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鄧潔一個人站在空空如也的小閣樓中,發起愣來。

  「他們什麼時候進展成那麼難分難舍的程度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呢?去度假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是令人納悶到了極點。」

  真是令人納悶到了極點。

  「怎麼突然對咱們趙家的祖譜發生了興趣?」趙書玉的老爹──也就是趙守澤,帶領著兒子進書房拿祖譜時,不免好奇的問上一句。

  「沒什麼,中國人不是最講究祖德源遠流長,講究慎終追遠的嗎?想知道一下祖父輩、曾祖父輩的事,也很平常呀!」書玉言不由衷的說著。

  打從昨夜送安敏回家後,他是一夜沒得安眠,一心惦著這件事。一早,好不容易父親醒了,他便拖著父親要祖譜。

  「不平常,這可不平常!」趙守澤望著兒子,想起了陳年舊事。「還記得小時候要你背祖譜,你總是坐在地上耍賴,號啕大哭的,弄到後面,總是要拿糖來換,給一顆糖,記五個祖先的名字。」

  沒想到,這些往事,父親印象竟如此深刻。

  書玉失笑道:「爸爸!叫一個六歲的小孩背上一大串他又不認識的人的名字,每個名字還都差不多,都姓趙,拉得人胡裡胡塗的,想不耍賴都很難!」書玉為自己辯解著。

  趙守澤好脾氣的笑了笑,從書架的一角,取下了一本封面陳舊的簿冊,遞給了他。「喏,這就是了。我記得你老是把我曾祖父和曾曾祖父的名諱弄錯。」

  「咦!這我倒記得。」書玉一面翻閱著,一面說著:「一個是趙伯治,一個是趙伯孝嘛!聽起來像兄弟呀,難怪我老是弄不清誰是爸爸,誰是兒子。」

  趙守澤被兒子的話給逗笑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兒子怎麼可以變成父親呢?怎麼可以弄錯呢?」趙守澤搖搖頭。

  「我自己的爸爸和兒子沒弄錯就行啦!」書玉回答道,手上的動作可沒有停止。「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趙守澤探頭過去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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