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惡名昭彰之掌中花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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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已經中毒了,只剩一年的命,至於那侍衛統領……等著吧,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任何讓淚痕難受的人,哼……姑奶奶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後悔來這世上走……」掌風一催,靠牆的櫃子上,整排古董花瓶盡成碎屑,乒乒乓乓的聲音譜成一首催命曲。 「哇,什麼人惹得美人生氣,搞得……嗯,非常……熱鬧……」隨著一記調笑的聲音傳進來,花淚痕瞧見滿屋遍地狼藉的慘狀,心微微一抽。看來他的美人不只漂亮,脾氣也是非同小可啊! 她本以為他會問發生什麼事,或者責備她糟蹋東西,誰知他支吾到最後,居然冒出「熱鬧」兩個字,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趕緊走過來,拉著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確定砸壞那麼多東西,她依舊渾身無傷後,輕吐了口氣。 「天洪,你下次要發脾氣摔東西,就叫人來幫你砸,何必自己動手?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她睨他一眼,眼見才中秋,他已皮裘加身,穿得厚重,活像一顆球,不禁好笑又心疼。「如果你是用這種方法在寵女人,我敢說,你將來登基之後,一定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天下百姓又有苦頭吃了。」 「那也得我有命登基啊……」他低聲咕噥。 「你說什麼?」別以為他說得含糊,她就聽不見,習武之人的五識可是很靈敏的。 「我有說話嗎?」他裝傻。其實他也隱隱發現她不簡單,否則怎麼只要和她同床共枕,他便能一夜安眠? 他不相信這世上有奇跡,因此一定是她的功勞。 只是為了讓他安眠,她付出的代價必定也不小,否則怎會每回他清清爽爽地起床,她卻疲憊欲死地躺在床上,不過午時醒不過來。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她對他這麼好,他小小寵溺她一下又算什麼?別說她只是砸壞一些東西,就算她想一把火燒了這座東宮,他也不會在乎。 重要的是,他要她開心、快樂。 「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她解下腰間的葫蘆遞給他。「喏,喝一口看看。」 「什麼?」 「毒藥。」她沒好氣地說。其實太子妃放蕩,是太子妃不好,她不該遷怒於他,但她就是忍不住要發火,這人怎麼如此傻,立那種貨色做正妃?她要不好好守護他,難保哪天他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銀子。 「喔。」他渾不在意地應了聲,拔開栓子,大大喝了一口酒,一張臉隨即紅得像被潑了血似的。 好半晌,他才大叫起來。「天天天……天洪,這到底是什麼酒,居然這麼烈……咦……」話到一半,他突然感覺有一股暖流從胃部升起,逐漸蔓延全身,讓他好像浸在溫泉中——不,比泡熱水還好,熱水暖的只是皮膚,但這股暖流卻刺激他的血路,讓他一路暖到骨子裡。 他閉上眼,陶醉得幾乎想尋張軟床立刻睡下。 「怎麼樣?」她突然湊近他耳畔問。 「太舒服了……」他搖搖晃晃的,猛地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她還在一旁看著,而他如此失態,不免一陣羞窘。「那個天洪……我……謝謝你的酒,它……很好,太好了……」是啊!好到他都語無倫次了。 白癡!他到底在窘迫什麼?因為她正看著他嗎?因為不想讓她發現他也有不英明神武的時候? 可誰能一輩子維持著翩翩風度,半點規矩不犯?除非成聖了。 他心裡明白,自己根本是在胡思亂想,偏偏就是鑽進牛角尖裡了,他不想龍天洪看見自己難堪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最好、最了不起的男人。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會有如此離譜的想法,總之……唉,只要一面對她,他便犯渾就是了。 「你的臉怎麼紅成只要?就算酒烈——」 「殿下,臣有要事急奏。」是東宮的屬官,那聲急奏硬生生打斷龍天洪的話。 雖然覺得自己很無聊,但花淚痕仍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不必在她面前丟醜,比什麼都重要。 他趕緊讓人進來,也沒想對方怎麼可以輕易進入東宮,並且親自找到他,而不是由太監領路、通報。 那人進來後,龍天洪看了他一眼,模樣普通,不過一臉正氣,眸清似水,倒不似壞人,讓太子跟他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慌慌張張的?」 那人瞧了瞧龍天洪。男人做事,自然不希望女人在旁邊礙手礙腳,況且,他們要做的還是可能會殺頭的大事。 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這檔事著實不宜讓太多人知曉。 但龍天洪仿佛沒看見他似的,故意別開頭去,硬是要死賴在這裡,加上花淚痕一點也沒有要趕人的意思——他命已不久,好難得才找到一個真正知心、知意的心上人,恨不能天天像牛皮膏藥似地貼在一起,若非先前謀劃的事已到最後階段,他才捨不得離開她半步,現在又怎麼可能趕她? 那人沒辦法,只得僭越,附近太子耳畔,輕聲說道:「相爺公子被人殺死於西市,內情恐不單純。」 花淚痕一聽,神色大變。自己的計劃已進行到最後關頭,無緣無故,計劃最重要的人員之一怎麼會遭到刺殺?莫非事情敗露? 「捉到兇手了嗎?」太子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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