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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這個橫刀奪愛的狐狸精!」黃舒姿已經失去理智了。

  「因為我有勇氣,我已經告訴過他,我喜歡他。」她說,對於那段辛苦追求的日于依然心有餘悸。「我遠渡重洋來追他,無視他尖刺一般的防衛網,被刺得傷痕累累,今天的一切是我用盡血淚換來的。而你,你什麼都沒做,自然沒權利享受幸福。」

  「我怎麼沒做?我為他付出了一切啊——」她已經鑽進牛角尖裡了。

  「你沒有,你怕受傷,因此只敢在一旁默默地守候,你只求能永遠待在他身邊,而你得到了,你還貪心些什麼?」黃舒姿的偏激真是遠超過莉莉安的想像。

  眾所皆知,柳追雲是標準的「單身主義」擁護者,真心想要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得學會隱藏自己的感情,黃舒姿曾經是個中翹楚,所以才能受他重用長達八年的時間,可她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最後也是敗在這一點上。

  絕望像海潮洶湧一室,她茫然地站著,一下子就遭到了滅頂。八年的青春、八年的歲月都是為了一個男人而活,失去了他,往後她又該憑藉著什麼繼續生存下去?

  「黃小姐……」她是不是說得太過份了?

  看黃舒姿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的模樣,莉莉安心如擂鼓,不安的感覺直上雲霄。她站起來,想去拉她。

  「滾開——」黃舒姿咬緊牙根,瞪視著情敵的眼神.潛藏著寬廣如海的怨恨與崇峻若峰的悲傷。現下的情況是她一敗塗地了,眼看著未來的希望之燈熄滅,一瞬間,她陷進了黑暗無涯的地獄,而這一切全是她害的。

  任著淚水花糊了精緻的彩妝,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可惡的柳追雲、可恨的狐狸精……拋踩著重重的腳步轉出辦公室、離開「薩多摩飯店」這處傷心地,她怨,然而再多的淚水也洗滌不盡心頭深刻的恨與愁!

  未來該怎麼辦?不!她已經沒有未來了。一切已到此結束——

  追雲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一眼瞧見莉莉安人如木雕,雙眼毫無焦點的呆坐在沙發上,心頭大駭,上回她在暗巷裡差點被人欺負,被他救回來後,就是這副模樣。

  「莉莉安,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別憋在心裡好不好?這樣你會生病的。」他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裡,輕聲哄慰。

  「她愛你。」悠然歎息中,黃舒姿含恨離去的模樣像把利劍,深深傷害了莉莉安的身心。「可是我也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我沒辦法把你讓給她,我……我傷害了她。」

  「黃舒姿走了!」像是心有靈犀,追雲一語點出了事實。這場三角關係竟然由她們做出了結,他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無能了。

  「她很傷心,因為我殘忍的摧毀了她的夢想,追雲——」她仿佛預見自己的未來,忍不住激動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和巫晨曉之間,你決定選擇她了,請直接告訴我,我會走,成全你們,絕不……」

  「等一下、等一下!」他錯愕地截口道:「是誰告訴你我會和巫晨曉在一起的?」

  「你們不是快訂婚了嗎?」她頓時傻眼。

  「哪個王八蛋隨便亂造謠?」拜託!想害死他不成。

  「但……」她不敢說出和逐風聯合調查他的事情,但眼下似乎另有蹊蹺。「你們不是感情很好嗎?看她對你公寓熟悉的樣子,又幫你整理家務、照顧三餐的,除了要好的男女朋友,誰會這麼做?」

  「有求於人的人啊!」他倍感頭痛。「我常常幫巫晨曉一些小忙;所以她也會同等回報一些事情。」

  「不可能!」莉莉安直言道:「你的個性我還不瞭解,你哪時有這麼好的閒情逸致,會主動幫忙別人?尤其是女人。」

  「當我想要玩遊戲的時候我就會。」他黠笑道;「我不是主動幫了莫納和季水柳嗎?」

  「你是整他們吧?啊……」她似乎捉到頭緒了。「你該不會又亂點鴛鴦譜了,所以……」

  「不要冤枉我,這主意可不是我想的。」追雲忙撇清關係。「是逐風玩得太過份了,大嫂才會想盡辦法要叫他安定下來,我頂多敲敲邊鼓……」

  「或者煽風點火!」莉莉安憤怒地翻起眼,這變態的柳追雲,還有那該死的柳逐風,領她薪水,還挖她牆角,這對混賬柳氏兄弟。

  「有什麼關係?晨曉和逐風很合適啊!」

  「問題是我很無辜哪!」她快氣死了。「天殺的柳逐風,拿我的錢還出賣我,就不要給我逮到他的小辮子,到時我鐵定整死他。」

  「你幹麼給逐風錢?」陰謀的味道充斥異端。

  「還不是為了你。」她橫眼嗔道:「當年內戰一結束你就跑得不見蹤影,連表哥的繼位典禮都不來參加,我想你,可是我國法律規定皇族在行過成人禮之前不得任意離國,只好雇用偶爾會到皇宮拜訪的逐風幫我帶來你的消息?」

  「你調查我!」他感到啼笑皆非,什麼世界?這年頭的女孩居然主動到這個地步。

  「不行嗎?」她滿腹委屈,淚花兒在眼眶中打轉。「你沒心沒肝、無情無義,一走就是幾年,連通電話也不打。」

  「這太離譜了吧?在『蘇格裡』的時候,我可沒欺負過你。」

  「誰說沒有?你偷走了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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