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公子有難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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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沈晶晶談過話後,越秋雨的心情變得挺好。 尤其她仔細觀察許文遠一段時間,發現他表面上對自己恭恭敬敬,仿佛在兩人間拉開一段距離,實則常常偷看她,有幾回還看得發呆,被她發現了也不知道,她便覺得好笑。 有一次,淩端實在受不了他們的「眉目傳情」,便特意點破許文遠的行為。 哈,想不到這個閱盡凡花、惡名滿京城的許小侯爺居然害羞了。 越秋雨至今想起他別過頭,一抹紅自脖頸爬升、逐漸染上他的臉、他的耳朵,天哪,他害羞了,而且那模樣…… 當時,她的心跳得差點撞出胸口。 一直以為美女誘人,原來美男子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她發覺自己越來越難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他不知何時會來的「開悟」。 如果他要過個三年五載才會想通呢? 想到這麼漫長時間的相思,她暈厥的心思都有了。 也罷,山不來就我、換我去就山又如何? 她決定了,打今日起,她便以考校功夫的名義為理由,天天跟著淩端上許府,等淩端教完他武功,她便出手與他切磋一番。 淩端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便打趣她。「師父,這釣魚嘛,一張一弛才是重點,一味地把線拉緊,小心線斷了,魚兒就跑掉啦!」 「放心,我這線是天蠶絲混著銅線編就而成的,拉再緊也不會斷。」越秋雨根本不在乎他的打趣,在黑幫,這些渾話誰不會說,更露骨的都有人說,她聽習慣了,早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如今,淩端說得再曖昧,也影響不了她。 反倒是淩端被她反駁得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這便宜師父果真是……人間極品! 他突然有些同情許文遠,遇上這麼個剽悍的意中人,老天保佑他以後不會染上「懼內」之疾啊! 師徒倆進了許府,許文遠見到越秋雨,先是眼睛一亮,再聽聞她的來意,俊臉便唰地白下去了。 來到練武場,先由淩端與他過上幾招,衡量一下他的進度,然後再決定今天的課程。 這一趟拳打下來,淩端的臉有點扭曲。話說,許文遠的天分用不用這麼好啊?雖說是最簡單的羅漢拳,可當初他也是花了一個月才領悟整套拳的真義,已經被越秋雨誇聰明,說他習武得太晚,若從小就打根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結果許文遠更離譜,已經把整套羅漢拳打得虎虎生風了。 他不免有些擔心,再繼續下去,不出半年,他這「大師兄」的底子就要被掏空了,屆時,他什麼臉都丟光了 不行,他得更努力才行,輸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許文遠! 淩端暗下決心,回去後要加倍努力,天分比不上人家,就用勤勞來補,總之,他淩端是不會輸的。 許文遠卻有更大的動力,畢竟他的目標是那個堂堂黑幫少主,已晉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的「神仙姊姊」。 要攀上這座無與倫比的高峰,不下兩百分的苦功怎麼行? 不過,一趟拳打完,許文遠悄悄問淩端。「那個……淩少兄……嗯,大師兄……」那稱號是淩端逼他叫的。淩端以為,不趁現在占他一點便宜,待他與越秋雨一結連理,他可是要叫他一輩子師公的,多吃虧啊,當然要趁能佔便宜時多占一點! 「什麼事?」 「就是……她……為什麼會來?」 淩端明知他問的「她」是誰,卻故意裝傻。 「誰啊?你說誰來了?」 這就是為何許文遠那麼尊敬徐青,對淩端卻是還好的原因。 雖然他們兩個皆有本事,教他的也都是真材實學,令他獲益良多。 但徐青從來是溫文儒雅,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姿態,教人想不佩服都難。 可淩端除了愛占他便宜外,更是三不五時就找機會欺負他一下,要他如何心服?因此淩端可以當損友,卻成不了他心中最尊敬的對象。 「大師兄,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你應該也猜到我心裡想法,又何必為難我呢?」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哪能看透你的想法?」 許文遠氣結,瞪著淩端,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贏,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淩端也知道見好就收,畢竟是未來「師公」,總不能把人得罪得太狠,是吧?否則人家將來在便宜師父耳旁吹點枕邊風,就有得他好受了。 「放心吧,師父只是不放心我的教導,怕我把你教壞了,所以過來看看情況,等我們練完,她再考校你一番,確定我教得正確,你練得勤快,就沒事了。」這番話半真半假,他總不能說:師父看上了你,所以找藉口來看你,是吧? 「只是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樣?」 「不……我的意思是……越姑娘的考校會不會很嚴格?就是說——」 「你別說了。」淩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師父考校人時,會不會……嗯,直接把人打成豬頭。我的答案是——會。」 許文遠的臉色蒼白帶青了。 他是喜歡越秋雨,也願意為了她力爭上游,做一個匹配得上她的男子漢、大丈夫。 但這不表示他喜歡三不五時被揍成豬頭,姑且不說他的身體受不受得了,這樣一天到晚被個女人揍,很傷自尊的。 「怎麼?不喜歡啊?」淩端覺得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求師父這樣揍他們一頓,師父連理都懶得理他們?」 「是喔,我還不知道師兄也有這等特殊癖好。」 「我有沒有特殊癖好呢,我不知道,我只曉得每次被師父揍完,我的筋骨就會軟上幾分,晚上打坐吐納時,內功運行也會特別順暢。我從師父練武至今不過三年,卻已有了不下別人練習十餘年的內力,你覺得這樣一頓打挨得值不值呢?」 許文遠怔住了。他從沒想過,原來越秋雨不近人情的只是外表,當她接受了一個人,答應了對方,便會鞠躬盡瘁到這種地步。 淩端趁他呆愣的時候,一拳打中他肋骨。 「唔!」許文遠捂著胸口,連退數步。「師兄,你太卑鄙了!」 「練武之人本來就要時時提高警覺,你自己功力不到家又沒用心,還怪別人?」說著,淩端步步進逼,直打得許文遠幾乎無以招架。 「你趁人之危還有臉說大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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