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公子有難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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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莊敬喜歡繡花、烹飪之事,早就是京城一大笑談,想不到進了寒山書院,他依然死性不改,真是……管家深深為莊將軍有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兒子感到悲哀。 不過……算了,管他喜歡繡花還是繡草,只要他的功夫底子夠硬,願意幫助他們度過眼前的難關,管家才不在乎他的興趣是不是很奇怪。 「既然你知道莊敬,那麼你拿著這封信去找他,請他看信後,立刻過府相助,侯府會記住他這份大恩的。嗯……他若有其他幫手,也請一併帶來,事後侯府定然重金酬謝。」 「管家叔叔,我們到底要他幫助什麼?我瞧那位莊公子只會繡花,他……應該不懂醫術,幫不了主子的……」說著,小書僮又開始掉眼淚。 管家看見他的淚就頭痛。「你不必問這麼多,總之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是了。快點去,別老灑貓尿,看著人心煩。」 「嗚……」小書僮哽咽一聲,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管家又去聯繫其他幾位武師,以防鐘師父和援兵到來前,劉師父先發制人。 不過這些武師一聽說府裡有變,個個抖得跟只鵪鶉似的,哪裡有半點武人的氣概? 也許回京後他要跟侯爺建議一下,府裡的武師、護衛要重新整頓了,別養出一堆白眼狼、膽小鬼,不只浪費米糧,真正遇到事情時,還可能拖累大家。 管家一邊想著,一邊在心裡祈禱,希望小侯爺吉人天相,平安度過這一劫。 屆時,他一定向侯爺建議,設置粥棚、賑災四十九天,以謝天恩。 *** 結果鐘師父還沒回來,接到求救的莊敬卻已找了淩端、徐青、越秋雨一起登門助陣了。 其間,淩端和越秋雨不停交換眼色。 為何越秋雨一從許宅順出幾件古董,交給淩端去拍賣,許文遠的小書僮就找上門求助了?莫非她盜寶一事已然曝光? 越秋雨搖頭。以她的輕功身法,不信這宅裡有人能認出她來,所以小書僮的求援十成十與她無關。 淩端卻抱持懷疑態度。世間盡有奇人異士,誰知許宅裡有沒有藏了一個呢?越秋雨太自大了,可能給大家惹來麻煩。 她正想反駁自己不是自大,是自信—— 徐青小聲打斷了他們的眼神交流。「好了,你們兩個也別一直打眼色,我已經從小書僮嘴裡得知許宅今晚的意外就是——許文遠不知為何突然昏迷不醒。」 聞言,越秋雨迅速低頭,一抹可疑的紅從雪白的脖頸一路爬上秀巧的耳朵。 老天,她真不知道許宅裡這些武師這麼弱,連許文遠是被點了穴才會昏睡不醒也看不出來,卻把一件小事鬧得這麼大,真是……丟死人了。 徐青見她模樣,又想起莊敬說她跟許文遠的事,不禁猜測。「許文遠昏迷不醒,該不會是你的傑作吧?」他會被莊敬拉來,不是因為他會武功,能幫忙抵擋什麼麻煩,純粹是因為他讀書破萬卷,醫書也看了不少,懂一點歧黃之道,才被叫來,看看能不能治好許文遠。 但許文遠的昏迷若是越秋雨下的手,他只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對於那些武林高手的絕招,他可是無能為力。 越秋雨沒點頭也沒搖頭,只在心裡將許宅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她點了許文遠昏穴是出於一片好心,不讓他瞎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誰知許宅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那她……她一番私心豈不也公諸大眾了? 她又羞又惱,直恨不能將許宅的所有人全部揍上一遍——許文遠例外。 徐青低喟口氣,已知自己猜中了事情真相。 「你先別急著發火,許府的管家請我們來,除了許文遠的事外,最主要是他們發現侯府新聘的武師中,有一人形跡可疑,可能對宅裡所有人造成威脅,這才讓許文遠的書僮送信請莊敬義助一臂之力。」 「有人想對許文遠不利?」越秋雨黛眉蹙起,聲音比冰還冷。 淩端朝天翻了個白眼。他這便宜師父真是栽慘了,徐青明明說對方要對許府所有人下手,怎麼話語進了越秋雨的耳朵,其他人都被忽略了,只剩一個許文遠? 果然,陷入情愛之中的都會變成白癡。 他自動離開越秋雨三大步,以示自己與她毫無關係……至少在聰明才智上,他不承認二人是同等水平。 見他倆模樣,輪到徐青翻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搞內哄,深怕死得不夠快嗎? 徐青與他三人相交的時間畢竟比較短,因此對莊敬和越秋雨的武功沒太大信心。 至於淩端,就是來看熱鬧的。他深信只要越秋雨一出馬,天兵天將都要退避三舍,何況一小小惡徒。 莊敬沒理會他們,自顧自找管家瞭解內情去了。反正他們每一個都比他有本事,他死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出事,因此他很放心。 管家見到莊敬等人,大大地松了口氣。「莊公子大義,許府上下感激不盡。」 「管家客氣了,老侯爺與我爹同朝為官,情誼深厚,小侯爺有難,我等自當相助,豈有袖手旁觀之理?」莊敬終究是將門世家出身,儘管平常看起來很混,但緊要時刻也靠得住的。「不知小侯爺現在情況如何?我這同窗略通歧黃之術,可為小侯爺診治一番。」莊敬替管家引見徐青。 管家見那青衫公子年紀雖輕,卻沉著穩重、一派儒雅,一看便是飽學之士,心中很是歡喜。 「麻煩先生了,請跟我來。」 徐青點頭,正想招呼淩端和越秋雨跟上,誰知一轉身,只見淩端,越秋雨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 徐青以眼神詢問淩端,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地突然不見了? 淩端拋給他一個曖昧的笑容。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著急地會情郎去啦! 徐青無奈歎口長氣,深深為管家感到擔憂。請到他們這夥不懂得合作,還拚命互扯後腿的「援手」,真不知是許府的福還是禍? 眼看管家神情希冀,徐青也不好拆自己人的台,只得閉緊嘴巴,施施然跟著管家走到許文遠的臥房。 結果才到門口,便聽到裡頭傳來陣陣嗚咽。 徐青面色一變。許文遠該不會出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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