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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但事實偏偏是,他一個大男人快被這個小女子給搞瘋了。

  「柳小姐,我們……身分有別。我是不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姓名的。」他家規嚴謹,違犯不得啊!

  「但我們已是夫妻啊!天下間有哪對夫妻是互稱先生、小姐的?」

  他頭又痛了。「我們不是夫妻。柳小姐,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結合在一起,你明白嗎?」

  她用力搖頭,這種完全違背她意志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明白?

  「我們是夫妻,我們有正式的夫妻名分,這一點我絕對是肯定的。我們的婚姻百分百擁有法律效力……」她淚流得更急了。「雷哥哥,你為何連試都不肯試一下,就直接認定我們不能在一起?難不成……你非常討厭我嗎?」

  「不不不!」她的眼淚快把他給淹死了。「我怎麼會討厭你?」

  「但你的表現卻好象我是個恐怖的妖怪,如果可能,你會盡可能地想辦法遠離我。」

  這倒是實話,可絕不能對一個已經被打擊到站都快站不住的人說。

  沈冬雷趕緊上前一步,摸摸她的頭。「柳小姐這樣可愛,怎麼會是妖怪呢?」說著,他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送到她手上。「別哭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但絕不是因為討厭你。」

  「什麼原因?」他送她巧克力她是很高興啦!但她已不是三歲小孩,沒這麼容易被塊糖給哄住。

  「我……」直說她會懂嗎?他懷疑,不過還是得試試。「我身體不好。」他說。

  果然,她瞪圓了眼,擺明瞭不相信。「雷哥哥,請你不要用這種哄小孩的理由哄我。」

  早料到她不會相信,真是白費他一番唇舌。「算啦!總之,我有苦衷,但保證不是因為討厭你。這樣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這算是什麼爛理由麻!她不接受。

  「你乖,聽話好不好?」他真拿她當三歲小孩哄了。雖然他們年齡的確有段差距,大概十歲吧!但也沒差那麼多好嗎!

  沈冬雷歎口氣,又給她一塊巧克力。「喏,吃點糖,甜甜心,把眼淚擦乾,哭花了臉就不好看嘍!」

  她吃那麼多糖幹什麼?不怕肥死嗎?

  但東西畢竟是沈冬雷、她最心愛的人送的,她還是珍而重之地將巧克力收下。

  「好啦!你吃完巧克力,也去洗澡睡覺,明天我就跟美國那邊連絡,請他們派人來接你回去。」他摸著她的頭說。

  「我不回去。」她大喊。

  「柳小姐……」

  「我死都不回去。」她的脾氣比糞坑裡的石頭還要死倔。「除非你肯接受我,跟我一起回去,否則我絕不一個人回美國。」

  「你……」好吧!在執著這一點上,他是比不過她的。「難道你要一直留在這裡?」

  「對。」她很肯定地點頭。「而且雷哥哥不可以趕我走,也不准向美國那邊報訊,否則我就逃到非洲、逃到南極,讓你們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天哪!這顆固執的石頭,沈冬雷被打敗了。

  「我答應不趕你走就是。」但這柳大小姐在臺灣的消息是一定要通報公司的,否則他非被身為十八位長老之一的爺爺給砍死不可。不過如果讓人知道她在這裡,他大概也活不了太久,這……再看情況吧!也許他有機會儘快哄她回家,但願。

  「耶!」一聽自己可以留下來,她開心地歡呼。

  沈冬雷搖搖頭,只覺得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無奈。

  「我去洗澡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可憐他今晚又要做廳長了。是不是該把儲藏室收一收,以防她不回去,他也有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唉!為什麼明明是待在自己家裡,他還要如此委屈、可憐呢?就因為柳心眉那董事長的頭銜嗎?

  在美國僑界,沉家也稱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還比不上柳家,可自小,他見過的市長、州長、董事長也沒少過啊!就沒哪個人讓他如此無奈過。

  獨獨柳心眉,罵她,他心疼;吼她,他心痛。在她面前,他不管怎麼做都不對,硬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

  柳心眉一路目送沈冬雷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無論她橫看、豎看,都覺得沈冬雷完全符合她的擇婿標準啊!

  雖然她本人並不太信那一套,她會認定沈冬雷,並且就此死纏不放只有一個原因——她對他一見鍾情了。

  愛是不需要講原因的。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被迷上了,見不到他的日子,她過得味同嚼蠟。

  而來到他身邊,雖然這裡沒有一流的物質享受,他對她也不是多麼輕憐愛哄,但她就是開心。

  單為了開心而想跟一個人在一起不行嗎?

  偏他總有一堆苦衷、理由,用來推卻她的情意。

  配不上?他到底覺得自己哪裡配不上她?

  論身材相貌,他高大威猛、粗獷有型。

  論學識能力,他好歹也有大學畢業,還頗擅經營之道。看他能在一年內就在臺北市經營起一家修車廠,並且做得穩穩當當就知道了。

  論家世背景……好吧!這一點他是稍遜她一些,但沉家在美國僑界也是叫得出名號的,那還值得他自卑嗎?

  至於說他身體不好?鬼才相信,他明明生得比牛還壯。

  除非……她腦海裡想起龍依的話。

  據聞,沈冬雷有個綽號——三分鐘英雄。

  他真的是那方面有問題,所以才堅持拒絕這門婚事?

  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身強體健,不像有毛病啊!

  「我不信。」流言蜚語豈能當真,除非讓她眼見為憑。

  「好。」她握緊小小的拳頭。「既然雷哥哥不肯主動說明原因,我自己找。」

  眼不正是個好機會,他去洗澡了,那她就要……去偷窺。

  她要親眼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循著沈冬雷離開的腳步,柳心眉一路跟到浴室門口。

  該死,居然是木頭做的門,半點風不漏,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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