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一日三婚 >


  席惜瞠圓了一雙眼,直瞪著龍興後背。

  「怎麼,找到適合的人了?」察覺她的視線,龍興回頭一瞥。

  「還沒。」席惜搖頭。

  「那怎麼不繼續看?老盯著我是找不到目標的,還是你不想找了?」

  「人我當然要找。不過我有個疑問,這些會員檔案好歹也算是公司機密,你就這樣隨便對求助的人公開,不怕被有心人士利用?」

  「這東西當然不是誰都能看的。」龍興別具深意地望了席惜一眼。「只有我覺得日後還有合作機會的人,這些資料才會開放,至於其他人……那是連電腦也休想碰一下的。」

  她就知道。龍興這麼熱情一定有問題,果然他打著主意要拐她入會呢!

  但可惜啊!她現在連對自己的感情都沒興趣了,柳述言拋下她跑了,她沒有哭,只是常常腦袋空空,覺得很累,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窩上幾天,什麼也不幹……總之,她是不願意再接觸任何有關愛情的事了。

  「一定要入會才能找你們幫忙嗎?」果真如此,她可要好好考慮要不要向俱樂部求援了。

  「你放心,強扭的瓜不甜,我沒興趣逼人加入俱樂部!」

  那就好。她很樂意付錢請個替代新郎,至於更進一步,那就免了吧!

  席惜將注意力重新拉回電腦螢幕上,不多時,一張斯文臉龐徹底攫住她的視線。「聞德仁,男,三十歲,T大助理教授兼博士班研究生,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重七十四公斤。」真巧,這傢伙的外貌和柳述言有七分相似呢!

  「就他了。聞德仁。」席惜指著螢幕上的人說。

  那個名字讓龍興臉色一變。「你確定?」

  席惜疑惑地皺起眉。「難道這個人不能指定?還是他有什麼問題?」

  「也不是。」龍興思考著如何解釋。「聞德仁是個大好人,只要別人有難,他不會見死不救,本身也很有魅力,不過……」說聞德仁愛心氾濫嗎?好像有點過分,但事實又是如此。

  「過度的博愛與平等確實讓人無法忍受。」席惜很自然地接續了他的話。她一看到聞德仁的照片就讀到了裡頭隱藏的好心,跟她那無緣的未婚夫柳述言一樣,善良到沒有原則,別人說什麼他都答應,這樣的男人……

  呼呼呼!察覺腦袋又開始犯迷糊,席惜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幸虧不是初入社會的菜鳥了,幾年的業務生涯讓她學會了從一團混亂的麻線中找出重點,一舉突破。

  「龍先生請放心,我不是第一次與大好人相處,我有分寸的。」席惜又回復冷靜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立刻聯絡德仁。不過他現在應該在屏東老家,他馬上坐車上來,應該趕得及婚禮。」龍興說。

  「他不是在T大,怎麼又變成在屏東?」要到明天才會來,那她豈不是沒時間跟他說明一切?萬一到時有人跟他講話,很容易穿幫的。

  「席小姐,八月放暑假。」

  「對喔!」她離開校園太久,都忘了有寒暑假這回事了。「不如我去接他,有些事我得事先跟他談一談,才不至於洩底。」這一路上她可以跟聞德仁說說自己與柳述言的事,也防止公司的人跟他提起,他會露餡。

  現在終於發現和同事結婚的壞處了,比如其中一個人反悔,另一個人就會很慘。

  不過算啦!現在說那些已經太晚,不如專心解決眼下難題。

  龍興點頭。「德仁還要存錢繳學費,聽說手頭有些緊,席小姐肯幫他省一趟車資當然最好。」

  說完,龍興馬上撥電話給聞德仁,詳細介紹了席惜和這回的任務。

  「行了。」談完後,他掛斷電話。「其他還有什麼要配合的,席小姐儘管跟德仁商量,我相信他的服務一定會令你滿意。」

  「那就謝謝你了,不曉得我該先付多少訂金?」

  「這裡基本上不收費的,介紹你來的人沒有告訴你嗎?」

  「約會俱樂部不是營利機構?」難怪程曉慧的資料會列在會員名單上,那小妮子也是愛管閒事那一型,至於聞德仁……倘若他真如龍興所言,是個喜歡幫助別人的大好人,那必然也很樂意加入這個俱樂部,原來……約會俱樂部的會員是這樣來的。「可無緣無故麻煩你們這麼多,這樣真的可以嗎?」

  「這個地方聚集的都是喜歡研究愛情的人,只要能成功讓客戶體驗到愛情的甜美,對我們就是最好的報償。」龍興突然對她笑得好賊。「我們尤其歡迎像席小姐這樣有趣的人加入這個大家庭,一起探討愛情的奧秘。」

  「嘿嘿,短時間內我不想再談感情了,如果龍先生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一通電話,我必不會推辭,不過愛情事除外。這回很感謝你的幫助,再見。」席惜乾笑兩聲,隨便點了下頭就告辭離去。戀愛、結婚……這種事麻煩得要死,一生搞一次都嫌太多,讓她再來一回,想都別想。

  她是絕對、保證、鐵定不玩了,寧可單身一輩子。

  席惜的未婚夫柳述言是個很溫柔、文弱的男人,大學畢業六、七年,換了不下三十份工作,還是適應不了職場上的爾虞我詐與迅速變遷。

  就席惜所知,他至少因此被開除了五次。

  當初面試的時候,席惜就知道他不適合業務部的激烈競爭,但她還是向上頭爭取錄用他,只因她看上了他。

  他一進公司,她就把他帶在身邊,整整一年期間,她沒聽過他高聲說話、更沒見過他嚴辭拒絕別人的任何要求,甚至連客戶無理地索取回扣,他都苦笑地忍了下來。

  至此,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是別想在工作上有所突破了。

  但她就是喜歡他這樣溫文到有些懦弱的性子。

  他的從不拒絕用在她身上,讓她有一種備受寵愛的錯覺。

  過去她認識的男人總愛挑剔她的強勢,只有柳述言不會,對她百依百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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