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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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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追求的辛苦仿佛都在這時得到回報。 他望著她水霧迷蒙的眼,內心無比震撼。 她就這麼愛他?這樣一個連吻都稱不上的碰觸,就能讓她感動到想哭,他有什麼好?雖然經由他的手逮入監獄的罪犯,是成打成打的算,但他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了啊! 犯罪剋星,這是對他最大的譏諷。 袁媛熟悉他的過去,卻依然癡心不悔,她不怕嗎?他這樣一個無用的男人,或許根本就不能給她幸福! 「走了,要在這裡待多久?」他心煩意亂,搶先走了出去。 他在害羞。她暗笑,小跑步追上他。 「衷哥,我們去哪裡?」 他攔下一輛計程車。 「看你是要去辦公室還是回家?」他說話,目光閃躲著她。 「去辦公室吧!」她不逼他,三年都等了,難道還差這數天或數月?她很有耐心的,這正是她在事業上成功的秘訣。 他跟司機報了地址,然後閉眼,不再瞧她。 他想著溫柔可人的冬冬,記憶中她的笑容就像玫瑰花那麼燦爛,但沒一會兒,嬌小的身影逐漸變大,變成了開朗率直的袁媛。 他和袁媛也是在小公園的秋千旁認識的,那時他正坐在秋千上思念冬冬,袁媛突然走來跟他告白,她說她常常在小公園裡看到他,第一眼就被他深邃迷人的眼神吸引,為了看他一眼,她每天繞路到小公園。 她表達情感的方法很直接,愛就說出口,生氣就直接撒潑。 雖然他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但是她沒有氣餒,最後他提議做她幹哥哥,她同意了,卻還是不時跟他告白。 他從沒遇過這麼直接的女人,剛開始真的很傷腦筋,但後來發現她只是個性執著,而非死纏爛打硬要達到目的,他不禁佩服起她,這樣的韌性不是一般人會有的,難怪她在事業上會這麼成功。 「衷哥。」突然,袁媛用力地搖他的肩膀。「我辦公室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看,她就是這麼灑脫,該積極的時候十分積極,但一緊之後,立刻放鬆,讓跟她在一起的人沒有壓力。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鄭士衷付了車錢,跟著下車。 袁媛嚇一跳。「那個……我真的沒有其他威脅者的線索了,你不要再叫我想這件事了啦!」 她只愛記快樂的事,不開心的事轉眼即忘,他卻強迫她回想,那就像要一台被格式化過的電腦重新吐出過往的資料,不可能嘛! 「我有說要再審訊你嗎?」他白她一眼,先行一步走進她的辦公室。 她腳一滑,心臟撲通撲通跳,還好還好,這一記白眼的電力沒太強,看來他「眼」下留情了。 她喘幾口氣,趕緊追上他的腳步。 不管到袁媛的辦公室幾次,鄭士衷都覺得這裡像是一座小型的禮品流通中心,一面牆壁掛滿各式各樣的小卡片,慰問卡、生日卡、節慶卡,萬用卡,各種用途的卡片應有盡有。另一邊則擺了一隻大鐵櫃,裡頭裝了數不盡的小禮物,因應情況,該送什麼都能在那裡找到。 當然,辦公室裡最多的是安麗的產品,八個助理會把產品分成小包裝,送給客戶們試用,至於這一切的開銷,當然是袁媛負責。 大量的投資,專業的知識、貼心的服務,這正是袁媛成功的主因。 不過他今天不是來關心這個的,他詢問助理,在袁媛下高雄開會的三天裡,辦公室還有沒有接到威脅信? 答案是NO。這三天,辦公室風平浪靜。 「你問這些事做什麼?」袁媛聽到了他跟助理的對話,有些好奇。 「我只是想知道,威脅犯對你的瞭解有多深。現在看來,對方十分清楚你的行程安排,所以威脅信追著你一路跑,沒浪費半點無謂的力氣。」 袁媛的臉色當場變得不太好看,他話裡的暗示她清楚,他懷疑那個躲在暗處的威脅犯就在她身邊,並且非常熟悉她的一切。 這樣推論起來,最有嫌疑的就是她的至親好友了,偏偏她最不想懷疑的也是他們。 第八章 第一征信社,正準備走進去的鄭士衷和邁步外出的柳懾撞了個正著。 「你回來了。」兩個人不約而同互相問候,換來會心一笑。 「案子查得……」又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開場。 「你先說。」三度的異口同聲讓兩個男人同聲大笑。 柳懾打個哈欠,讓開身子方便鄭士衷走進來。「有話辦公室裡說。」 鄭士衷跟在他身後。「在新加坡有找到嫂子的消息嗎?」 柳懾搖頭。「不過我順手解決了幾個案子。」他指著辦公桌上三個文件夾。正式的報告我已經發給委託人,支票也收了,月底你記得幫我存進銀行。」 「你又要走啊?什麼時候?去哪裡?幾天?」 「下星期飛泰國,可能要去一個禮拜。」聽說有人在曼看到他老婆,消息很模糊,但只要有線索,他就要去查證。「你呢?找到寄威脅信給小媛的人沒有?」 鄭士衷長歎口氣,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堆。「這幾天我結了兩件捉姦案,找到四隻走失的寵物,就是小暖那件案子搞不定。」有時候他真懷疑,是不是關心則亂,別的案子他就辦得很順利,像那些走失的寵物,有一隻狗甚至走丟了三年,他還不是一星期就找出來了。偏偏案子一牽扯到袁媛,像是替她找初戀情人、威脅犯,怎麼找都找不到。 第一征信社不愧稱第一,儘管兩位合夥人各有事忙,工作進度仍半點沒落下。 柳懾走到休息室,打開冰箱,拿出兩罐啤酒,丟一瓶給鄭士衷。 「一點線索也沒有?」 「剛好相反,可疑人士的名單太多,刪不勝刪。」鄭士衷打開啤酒喝了一口。「你也知道小媛那個人,說話、做事都太直,很容易得罪人。」 「小媛是直爽,卻不莽撞,對於哪種人可以得罪、哪種人不行,她分得很清楚。」這女人小幌不得。 「可惜她那種精明只用在工作上,日常生活嘛……」鄭士衷把她最近受到的威脅說了一遍。「我可以體諒她突然受到襲擊,忘了留意犯人的長相,但連對方騎什麼顏色的車子,穿什麼款式的衣服都記不住,你說,她多迷糊?」 「她那是被嚇呆了。」柳懾咧嘴一笑,「我們也是受過訓練才知道要注意哪些細節,我相信如果是你受到襲擊,一定會先記住對方的車牌號碼,再談其他。但一股人下意識的反應,恐怕就是發抖或尖叫吧?」 「問題是,小媛不是一般人,她在我們征信社混了三年多,我還親自教她女子防身術,結果遇到事情,她的反應也沒好到哪裡去。」想到這裡,他就洩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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