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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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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瞥他一眼。「走著瞧。」她對自己久經鍛練的身體非常有信心。 馬不鑫看著她入睡,一臉很放鬆、很自在的表情。 「奇怪,才一會兒功夫,她臉色似乎好了許多。」這是什麼身體啊?復原速度好快,簡直……匪夷所思。 他俯近身子,更加仔細地打量她,呼吸已經沒有早上的急速,熱度也下降了,不過眼下兩圈青痕卻依然明顯。 她也瘦了一點,跟之前在臺灣比起來憔悴不少。 他的心忍不住有些痛,想起她會搞成這樣都是因為溫欣,心裡對於那個太過天真的女孩倒起了一些些不滿。 可是溫欣會變成這樣,她家人也得負點責任。 大家都把溫欣當寶一樣捧在手上,什麼事都不讓她經歷,也難怪她什麼事都不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會為別人考慮一下。 像溫欣這樣一個天兵,大老遠從臺灣到日本找AV女優的工作,嗯……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種奇怪的感覺,自認識溫欣以來,出過不少事,訂婚典禮的混亂、華文峰的敲詐、蔣豪的癡戀、童應禮的求婚……每一樁都烏龍這頂。而且件件跟溫欣擺脫不了關係,但厲害的是,溫欣始終沒事,倒楣的全是她身邊的人,這……要讓她吃虧似乎很難。 溫柔煩惱太多了,溫欣是個可怕的女孩呢。 「唉!」他忍不住歎口氣,突然有個念頭。「會不會……華文峰也是受溫欣牽連的對象之一?」嗯,有些疑點說不過去,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怪異。 或許他該瞞著溫柔先請人打聽一下溫欣的消息,說不定那天真可愛的小魔女正在哪裡為患人間呢! 而外表強悍、其實帶些小迷糊的溫柔,才是一隻真正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他輕輕地摸了下她的頭髮,短短的髮絲,卻很柔軟,又滑又亮。 他忍不住想像她留長頭髮、穿起裙子的樣子,應該……唔!很漂亮,美得讓人流口水。 「不過……」他的心裡卻莫名感到彆扭,變成淑女的溫柔還是溫柔嗎?! 「她還是這樣最好。」末了,他做下結論,凝望她的眼裡充滿了柔情。 「真的假的?」馬不鑫不敢置信地看著活蹦亂跳的溫柔,在床上燒了三天,卻能一個晚上就把病毒驅盡,除了體力還沒完全恢復外,她根本已經好了。 而那個醫生還告訴他,她已幾乎轉成肺炎,沒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她不可能康復。 這世上真的有奇跡嗎?他腦袋有些打結。 溫柔很驕傲地挺起胸膛。「這就是有沒有訓練的差別。」她一邊說,還一邊打包行李,準備出院。 可老實說,那天他請救護車送她上醫院時,根本沒帶什麼東西來。 加上他本性貪懶,總覺得有缺什麼,當場掏錢買就是,何必回飯店準備個大包小包帶過來。 他給她住了特等病房,裡頭什麼都有,電視、冰箱、浴袍,連洗髮精、沐浴液都不缺;看護床也是超級柔軟寬敞,完全沒有一般看護床的冷硬狹窄。 所以這三天他倒是睡得不錯,幾乎是近月來睡得最舒服的日子。 看來只要看到她,他都會睡得很好,真是可怕的發現。 想想嘛!一個超愛睡懶覺的男人,卻愛上一個嚴以律己、更嚴以律人,一絲不苟的女人。往後他還能過上舒舒服服的懶散生活嗎? 或者他該帶壞她一些才是,起碼要讓她知道,每天賴在床上東滾西滾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 馬不鑫沒有帶什麼生活用品上醫院,但溫柔卻足足收拾了四大袋行李,想也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醫院供應的物品。 她把特等病房裡的浴袍、毛巾、牙刷、洗髮精、沐浴液……甚至衛生紙都打包起來了。 他看得忍不住打哆嗦。「阿柔,你會不會拿太多了?」這若是住飯店,是會被嫌棄的;更何況他們是住院。 她睨他一眼。「你也不想想這間病房多貴,根本是在坑人,不拿些東西怎麼劃得來?而且我問過了,這間特等病房裡除了擺飾和電器是固定三年換一次,其他的毛巾、浴袍……這些東西都是病人一出院,就全部丟掉換新。你說,與其送焚化爐,便宜我不好嗎?」 敢情她早有準備,是他太看輕她了。他不停地點頭,表示佩服。 「你辦好出院手續了嗎?」 「這麼多東西,要不要打電話叫宅急便來搬?」他小聲問。她搜刮了幾大袋的東西,肯定有一、二十公斤,他不想扛,也扛不動啊!! 她嚇一大跳。「這一點點小東西就要叫宅急便?你錢太多啊?」 「這還叫小東西?」足足有四大袋,每一袋都有他半個人高耶! 「我一個人就可以扛得動。」說著,她真的將所有物品都提起來了。 他幾乎要拍手叫好。他是沒有什麼男人力氣小就很丟臉的認知,人本來就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他恰恰好就是沒力氣又愛貪懶,那又如何?他照樣過得快快樂樂。 人生如果能夠認清自己,進而懂得去享受這些好與壞,就會很快樂。 「走吧!」溫柔招呼他離開。「對了,這次住院花了多少錢,回頭我結算給你。」 「不必了。」他擺擺手,一身清爽地跟在她身後。「這醫院的負責人我認識,他算得很便宜,也沒多少錢,不用算了。」這當然是謊話,他哪這麼厲害,連日本醫院的老闆都熟悉,不過那價錢有些嚇人,他不想挨駡,這張賬單最好立刻送碎紙機,省得他皮肉招痛。 「真的嗎?」一家會鼓勵病人做那麼多莫名其妙檢查的醫院,她見鬼了才會相信它收費便宜。「你把收據給我看看。」 「自已人哪會有什麼收據.我讓他們直接向臺灣的婚友社請款了。」 「怎麼這樣?」她有些不樂意。「那不然回臺灣後,你把收據給我,我不要平白無故受人恩惠。」 「哪裡是平白無故?你可是為了幫我張羅吃的才會淋雨著涼,一病這麼多天,照理說,我還得大大感謝你一番呢!」 「是這樣嗎?」她若有所思地凝視他半晌。「我不需要你幫忙付醫藥費,你若真要感謝,麻煩你幫我找到小欣。」她自己是沒轍了,如今可以依靠的只有他的腦子,而她對他臨機應變的能力頗具信心。 「放心,我已經請人幫忙了,快則三天、慢則一個禮拜,一定會有消息。」 她喜不自勝地瞪大眼。「你確定?」 「我保證。」 「哇!」她高興得幾乎跳起來。 她從臺灣遠赴日本,每天在東京街頭找人,眨眼七、八天過去,一絲線索也沒有,她都快以為溫欣被人綁架撕票了,想不到馬不鑫才來沒多久就找到人幫忙。 「原來你交友這麼廣泛,連日本都有這麼多知交,上醫院可以打折,還能幫忙找人。」這一刻,她真是很佩服他。 馬不鑫嘿嘿傻笑,說他交遊廣闊,那是實話。做婚友社的,人際關係不好怎麼成?但要說他交友的觸角遠達日本,那真是笑話了。 他辦事效率比她高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相信術業有專攻。 這找人嘛!當然是交給征信社調查嘍!一般人要在異國大海撈針地找一個人,那叫自找苦吃。 當然,這事還是不能讓溫柔知道,不然她又要罵他愛花錢。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你來日本這麼久,一直自己找人,沒想過請人幫忙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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