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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豆蔻終於熬完最後一次扎針了。

  「你們可以走了。」賽醫聖邊收拾東西邊說。

  「你想跟我打架嗎?」曲問情挽起袖子。有沒有搞錯,現在趕人?豆蔻還痛昏在床上耶!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也許你曾經有身好功夫,但現在,你的身體已撐不了你這樣使用了。」經過數日觀察,他發現賽醫聖受過重傷,雖然好了,卻留下重度後遺症。比如,他每天都要喝酒,並非他喜歡喝,而是烈酒可以減緩身體的痛楚,他不得不喝。

  「你這傢伙有點眼力嘛。」

  「哼!」他本來就很聰明。「你老是針對我,我們認識嗎?你到底是誰?」

  「你猜。」賽醫聖走了。

  「好爛的個性。」曲問情撇嘴,他才懶得猜,又沒糖吃。

  他拎起手巾,忙著為豆蔻擦汗,她剛才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他看著那一點豔紅,咕噥,吞下口水,有點想把它「舔」掉。

  但他是人,不是畜牲。所以他忍耐,用濕濡的手絹按壓她唇上的傷痕。

  她櫻唇的溫度透過手絹,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一分灼熱。

  他心癢癢的,手指捨不得離開她的唇,下意識地想摸更久,甚至想親一下。

  賽醫聖說他畜牲不如,還真是不如啊!若是畜牲,一定不會猶豫這麼久,可是他就是只敢看,沒膽下「口」。

  但人之所以優於畜牲,不就是因為人懂得自製?

  「雖然這種自製比死還痛苦。」他自言自語。

  不知道什麼時候,豆蔻睜開了眼,水波盈盈地望著他。

  「唉……呃……你……」曲問情心裡發慌。「我沒有偷親你。」

  她知道,所以覺得有點遺憾,其實「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我發誓,我真的……」話到一半,發現自己的手指還擱在人家唇上,雖然中間隔著一條手絹,但這塊豆腐,他還是吃很大。「嘿嘿嘿,我不小心的。」

  「那還不把手移開?」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想像中,這應該是記媚眼,但曲問情卻被看得好緊張。

  「好好好……」好捨不得啊.他移得很慢,但在她「淩厲」的目光下,不敢不移。「你感覺怎麼樣?」

  「不錯。」她慢慢地坐起來,發現身體裡有股力量在湧出,這實在太神奇了,賽醫聖確實了不起。

  見她想下床,曲問情趕緊伸手幫忙。

  「不用。」她就想試試身體恢復到什麼地步。

  結果她不只有力氣出門,甚至還繞院子走了一圈,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覺得自己似乎比生病前更有力氣了。」這真的很奇怪。

  「這是潛能被激發出來的關係,其實你還沒完全痊癒,別太勉強。」他還是逼著她在亭裡找張石椅坐下。

  「你怎麼知道?」

  「賽醫聖告訴我的。」

  「你以前認識賽醫聖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挑眉。

  「我剛才雖然昏了過去,但只有一下子,很快就又清醒,只是沒力氣睜開眼。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感覺你們像舊識。」

  「我不知道,但那傢伙肯定清楚。」

  「什麼意思?」

  「我猜那傢伙曾經歷一場大變故,導致他的外貌身形完全變樣,所以我認不出他,但他知道我是誰。」

  「什麼樣的意外會使人改變如此大?」

  「這得問他自己了。我只能從他的飲食習慣、走路姿勢和一些生活細節,看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不管賽醫聖的過去經歷了什麼樣的故事,豆蔻知道,他是個好人,清楚他們的身分,卻沒為了鑄劍山莊的巨額獎賞而出賣他們,所以……

  「曲大哥,大夫既然要你想想他是誰,你就好好想想吧!」

  「幹麼這麼費力?他想讓我知道,自己就會說啦。」

  「如果他的故事很悲慘,說不出口呢?」像她就很不喜歡說往事。似乎,他也一樣。「大夫于我們有大恩,我們有機會應該回報他。」

  「你是不是太關心他啦?」曲問情忍不住咕噥,有些吃醋。

  「曲大哥!」豆蔻嗔道。

  「好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他舉雙手投降。

  她忍不住想笑,他的模樣像在鬧脾氣的孩子。

  他的心臟又開始跳得亂七八糟,比起剛認識時她每天板著臉,現在的她好像春天初綻的櫻花,嬌嫩嫩,說不出的扣人心弦。

  「豆蔻……」他情不自禁去拉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卻沒閃開;這段時間的生死與共,已經讓她的心印入他的身影。

  他輕輕地靠近她,氣息吹在她臉上,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當他的唇碰到她的嘴,一股麻麻的電流讓兩人同時身體一僵。

  四片交接的唇立刻分離開來,但上頭殘留的熱度卻讓兩人暈眩神迷。

  眨眼之後,他又試著親她,感覺她的害羞、她的溫暖,和她綿綿的情意,那是種說不出來的美妙。

  他一下子就沉迷其中,深深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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