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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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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已經很久沒過敏了,長年練武培養出警覺性,總能在危機上門前及時避開。 但這兩天不曉得倒了什麼邪楣,他居然連續被偷襲成功。 前天的偷襲者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這可以理解;小孩子有一點像小貓小狗,可能是因為單純吧! 他雖對女人過敏,但對貓狗還好,不要接觸太久,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中。否則他怎麼會撿了一堆母貓、母狗回家養? 但女人就不行了,一碰到,他立刻徹底投降。 今天……該死,被個女人抱個正著,嗚,好癢,又要去打止癢針了。 「白癡!」柳琳睨他一眼,走過去扶起可憐的空中飛女。「嗨,你還好吧?」 女人用力地搖頭、再搖頭,她的頭好痛,像有千根針在刺。 「哈羅?」柳琳對她擺擺手。 女人用手撐起疼得快裂開的腦袋,王右森這才認出她是昨天被硬塞進他家的那名受傷的新娘。 她的頭上纏著層層繃帶,臉頰、下巴都有傷痕,一隻眼睛還黑青。 可憐,這時的她看起來也有點像豬頭了。 他對她的厭惡感突然減輕許多,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 柳琳很生氣地對著王右森吼:「你明知道她受傷了,還這麼粗魯地對待她,她要是病情加重,別怪我找你算賬。」 王右森暗暗嘟嚷著:「我怎麼知道偷襲者是她?況且毫無預警撲進一個男人懷裡,本來就有問題好嗎?」 但他不喜歡跟女人爭辯,只是有點愧疚地說:「嘿,你……下回你有事直接在門口說就好了,別隨便闖進我房裡,我敏感。」 柳琳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活生生沙文豬一隻。 女人頭一回定下心神仔細觀察救了她一命的王右森,那一張紅腫的臉,真是要命的醜。 如果現在是半夜,她八成會以為撞鬼了。不曉得在醫院時,她為什麼會劈頭喊他老公? 她沒有了過去的記憶,醫生說這是因為她頭部受了重創,過些日子她也許會想起。 她倒是無所謂啦,既然沒有撞成白癡或者癱瘓,失去一些些記憶實在不值得太過大驚小怪。 於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處境,快樂地接受醫院和警察的安排,住進這名叫王右森的男人家中。 據他們說,像她這樣柔弱可愛的女孩,去住收容中心絕不是個好主意。而王右森是百分之百、比太監還安全的男人,而且還是個功夫非常高強的太監,既可以保護她,又不會危害到她。 她沒有意見地住了進來,結果……警察騙人,她第二天就被傷害了。 嗚,頭好痛……她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腦袋又被撞了一下,讓那件要緊事瞬間變得模糊了。 「小姐。」柳琳看著她皺眉,心頭直冒寒氣。「你還好吧?」雖然王右森很討厭,但她也不希望他牽扯進命案裡頭。 「嗯……」女人歪著頭想了好久。「應該還好。」 柳琳又試探地問:「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這回女人很乾脆地搖頭。「我……」她想說自己喪失了記憶,但原先促使她跑來找王右森的要事突然闖進腦海。「貓咪!」她叫了一聲。 王右森和柳琳同時呆住。「你叫『貓咪』?」 女人的名字當然不叫「貓咪」,她只是來告訴王右森,他所養的貓莫名其妙地都睡昏過去了。 她打貓群身邊走過,不必蹲下細聞,就可以嗅到那些貓身上發出濃濃的酒味。 柳琳翻了個白眼走了,她還要上課,而且她不想理一堆醉死的貓。 王右森就可憐了,他是主人,跑不掉,而那些貓喝醉了居然還會發酒瘋。 醉貓們把他家的桌椅抓咬得亂七八糟,庭院的盆栽給打翻了十來隻,廚房裡醃的醬菜、鹹魚啦,給撥得全沾上泥灰。 一個晚上,他家被個名叫醉貓的颱風鬧得損失慘重。 更教人哀怨的是,那些貓還吐了一地,弄得整個家裡臭氣薰天。 王右森只能戴上手套、挽起袖子,開始打掃大業。 「貓咪」,就是那個失憶的女人,一直跟在他身邊。 王右森不想一直叫她「喂」,那挺沒禮貌的,既然他第一次問她名字,她自稱「貓咪」,儘管是誤會,也算她與那個名字有緣,就叫她「貓咪」吧! 她聳聳肩,可有可無地應了聲。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她不太在乎被叫成什麼。 王右森撇頭睨了她一眼。「『貓咪』,你要幫忙嗎?」 「貓咪」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王右森被她瞧得心頭直發寒,「貓咪」已知道他有恐女症,也答應不隨便與他肌膚相親,但他還是覺得不自在,因為她的性別是——女。 是會欺負他、讓他生不如死的人種。 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三步。「如果你不想幫忙,拜託別靠我太近,也不要直勾勾盯著我瞧。」 貓咪輕歎了口氣,聲音嬌軟軟的,帶有天鵝絨的滑嫩與豆腐腦的香甜。 王右森這才注意到「貓咪」其實很年輕,可能才二十上下,身材纖細,頗有古典娃娃的氣質,如果臉上沒有那麼多傷口、黑青,也許她會挺漂亮。 但那就代表著,她的危險性將增加一倍不止。 據他過去的經驗,越是美麗的女人,那傷害力更是高強。 王右森又往後退了兩步。「我看你出去玩吧!我自己打掃就行了。」 「我沒說不幫忙,我只是有些奇怪,一般傷口,比如我臉上這些,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康復不了的。怎麼你臉上的紅斑消褪得如此快速,不過兩個小時,已消失不見。」 「咦?」王右森也嚇了一跳,他摸摸臉,又舉起手臂看了一下,真的不癢也不腫了耶!這是他有恐女症以來,第一次過敏清得這麼快。 「你的身體強壯得異于常人?」貓咪歪著頭看他,如絲媚眼居然魅惑得嚇人。 王右森突然被一口唾沫嗆到,辛苦地咳了好幾聲。「我只是普通人。」 「那為什麼你的紅斑消得這樣快?」她對他其實也沒什麼不良想法,只是好奇心重。「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過敏,以前你也是這樣,紅斑來得快、去得也快嗎?」 「當然不是。」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紅斑消得那麼快,但為防她再度拿他做實驗,他慎重警告她。「這種過敏是很難受的,有時候打針吃藥也沒用,要拖個兩、三天才會好。今天……可能是意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你也別想再對我做實驗,明白嗎?你要住這裡就得跟我約法三章,不能隨便碰我。」 「貓咪」輕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沒有欺負人的惡劣嗜好,不會拿你的病開你玩笑。」 王右森突然有些感動,終於有人懂得尊重他這種罹患稀有病症的人了。 可憐他這種病可是連健保局都不承認呢! 如果「貓咪」不要用那種專注到像要把他解剖的眼神看他的話,他會更感激。 「謝謝你,但可不可以麻煩你別再盯著我瞧了?」他的心已經快被凍成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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