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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蕭母實在佩服高照的無賴和猖狂,但怎麼說,高照對蕭福星總也是溫柔細心的。

  蕭母很感動,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耐性照顧一個雙腿不便的女子。

  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就是這樣吧?

  高照背著蕭福星進入玉環軒,老鴇見到花花太歲本人,差點仰天怒吼。玉皇大帝啊!我沒得罪你吧?為何要派這煞星壞我生意?

  「給爺準備一間最好的包廂。」高照掏出一個十兩重的金元寶。

  「太歲爺……」老鴇哭喪著臉。「院裡的包廂三日前就被預訂光了,所以……」

  「五十兩。」高照不喜歡麻煩,直接把價錢翻了五倍。

  老鴇雙眼放光,心裡掙扎,她真想賺這個錢,但確實沒有包廂啊!怎麼辦?她好煩惱。

  「高照,是我們來得太突然,你別為難人家了。」蕭福星最見不得人難受,便出言相勸。

  「那好吧!」高照把元寶收回來,改送上一兩茶資。「我們站著看,沒問題吧?」

  當然有問題!老鴇的心在滴血,高照是何等大的肥羊,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她會後悔一輩子。

  「太歲爺,要不你先委屈到後園喝茶,等嬌嬌在大堂表演完,我讓她上後園,專門給你們舞上一段。」老鴇實在舍不下那五十兩黃金,便道:「而且,您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費,如果你有相好的姑娘,我也讓她們——」老鴇忽然不敢再說,因為蕭福星正掐住高照腰間一塊軟肉扭轉。

  高照表面鎮定,其實惡狠狠的目光差不多把老鴇砍成碎片了。

  「我在這裡有跟任何女人相好過嗎?」天可憐見,他只是愛玩,並不好色。

  「不是、不是……太歲爺沒有相好的姑娘……我的意思是,太歲爺若有喜歡的酒菜,儘管吩咐,敝軒一定儘量滿足。」老鴇轉得生硬。

  但蕭福星也不是太愛吃醋的人,掐他一把也就算了。

  「也好。」他說。「後園清靜,沒有太多的吵雜,正適合聽曲看舞。」他背起蕭福星,跟老鴇一路往裡頭走。

  「咦,這不是太歲爺嗎?怎麼淪落成腳夫了?」說話的是威武王爺的謫子,堂堂小王爺,但在王府裡,他一點地位也沒有,無論他做什麼事,王爺總是罵,若他有高照一半機靈,便是祖宗保佑了,也因此他對高照有很大的成見。

  「咦,這不是威武小王爺嗎?又來尋花問柳啊?難怪王爺一門心思想廢嫡子,另立庶子繼承王位。」高照把小王爺的口吻學得維妙維肖。有意思的是,威武王爺中意的庶子正是高照姊姊所出,將來那小子若繼承王位,高照便不是太歲爺了,人人都得尊稱他一聲——太歲爺爺。

  但高照對那些事並不感興趣,地位越高、責任越重,要做的事也越多,那他還有空閒遊戲人間嗎?

  他寧可天天逗雞攆狗,也不願去幹什麼大事業的。

  「王八蛋——」小王爺聞言大怒,隨手抄起一張茶几砸過去。

  高照一腳踢碎茶几,順道也踹中小王爺的下體,對方蹲在地上,痛得直不起身。

  「早說過你惹不起我了,活該。」高照不理他,徑往後園行去。

  老鴇就可憐了,這兩邊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兒,現在一個倒在這裡,一個囂張離去,教她如何處理才好?

  她趕緊叫人把小王爺扛回去,再去安撫那性情多變的太歲爺。

  高照背著蕭福星來到後園,這裡雖然沒有五光十彩,也沒有人聲鼎沸,但勝在清幽,夜風徐徐,銀月照得滿地生輝,別有一番韻致。

  高照給她倒茶、佈置酒菜,還怕她冷,特意取了條毛毯蓋在她身上,待她真的是無微不至。不過……

  「高照,你好像很熟悉這裡?」連要去哪裡找毛毯都知道。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以前來談過幾回生意。」高照也不隱瞞,逕自招認。「前年他們選花魁的時候,我還替當時的候選……她叫什麼名字……文文?還是雨雯?我忘了,反正我替她寫了首詞,幫她贏得了花魁的封號。現在跳胡旋舞那個嬌嬌也是我的學生,不過她資質不好,只學了我八成功夫,另一個叫……傅什麼的,她才是真正的高手,可惜去年病死了。」

  蕭福星本來是有點嫉妒,但聽完高照的話,別說吃醋,反而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想不到你不只會武功、醫術,還能填詞、跳舞……天哪,你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

  「生孩子啊!」這種事凡是男人都做不了吧?但幸好他也不是太喜歡小孩,就算了。

  蕭福星啐他一口,這人根本沒個正經。

  「對了,你還要在家裡住多久?」他不習慣在一個地方長居,很悶的。

  「從展城到首陽山,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你說我的毒可以壓制六個月,所以我想再陪爹娘兩個月。」

  「啥?」高照鬱悶死了。展城又不是什麼大城市,美食少、遊戲差,這六十天讓他怎麼熬啊?「打個商量,我們三天后就走,如何?」

  「為什麼要這樣快走?」

  「首陽山我也沒去過。」當然是騙人的。「我不知道那裡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曉得七仙的解藥長在哪裡,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去尋找吧?」通篇都是謊言,其實他就是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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