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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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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歡,你去倒杯茶好不好?」士奇一閃身擋在琦歡身前,戒備謹慎地瞪著來客。 「啊?我差點忘了,陳小姐,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茶。」她拄著拐杖走進廚房。 「有什麼事我們到外面談。」士奇強拖著陳芝雯離開客廳。 「唉喲,幹什麼?防我像防狼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的心肝寶貝兒。」陳芝雯魅惑一笑,勾魂的眼波緊鎖在他身上。「我對這個屬下可是很照顧的。」 「是嗎?」士奇的眼裡閃著陰鷙的寒光,拉起她胸前的心形墜鏈。「我記得開車撞琦歡的人,身上也戴了一個相同的東西,你說那是巧合,還是意外?」 陳芝雯唇邊惑人的媚笑有一瞬間凝窒了一下,看來這男人什麼都知道了,而且正準備跟她攤牌。 很好,她也正有此打算。今早,她收到了琦歡的姑姑們發出來的喜帖,得知他們正準備結婚。別開玩笑了,大局一底定,她還有什麼戲唱?當然得立刻趕過來阻止。 「跟那個小笨蛋有什麼好玩的?」不避諱他熾人的目光,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半吊在他壯碩的身軀上,一雙玉腿還有意無意地磨蹭著他雄偉的男性象徵。 對於施展女性的魅力,以達成自己的目的,陳芝雯有著豐富的經驗,她也自信憑她本身的魅力,她做得到。 不然,她一個遠從美國隻身渡海來臺灣的小女子,憑什麼在三年內讓一間沒沒無聞的會計事務所,擠進全台五十大產業內。靠得正是這讓天使羞慚的魔鬼身軀。 「因為我很潔癖!」他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我討厭分享,只愛獨佔。」 陳芝雯狼般利眸竄上一絲火焰,又迅速隱去。 「你好貪心,居然想獨佔我?」她豐滿的胸脯更加貼緊他。「但如果是你,我願意!」 「我該覺得榮寵嗎?」他陰冷的口氣在她耳畔吹拂出點點雞皮疙瘩。也好,他正想偷她的血去檢驗DNA呢,既然她主動送上門來,他就不客氣了。 他的齒咬上她耳垂的同時,手上的黑玉石戒指正刺入她耳根,滴滴鮮血流進了戒台裡的小試管。 「你可真粗魯,呵呵呵……」她得意地笑著,就知道沒有男人抗拒得了這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只要得到跟前這個男人,她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她猛然仰起臉,自動送上塗滿著豔紅唇膏的唇,狼般銳眼得意地瞥向站在窗前、掩著淚眼的琦歡。 她是故意的,就是看到琦歡從廚房裡出來,才硬吻上他,能夠從一個女人手裡搶走她的男人,讓她的虛榮心正滿足地高漲著。 琦歡手裡的茶杯顫抖著墜地,碎裂聲起,她聽到的是芳心破碎的悲鳴。 他終於也厭了她這個包袱!她無助地掩著淚眼,沒有怨恨,打一開始她就害怕這個小他兩歲的男人。 一個鷹一般的天空之王,怎麼可能被一隻小白免所俘擄?對這份情,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安全感。 惶惶然,心中總是失落著什麼。她擔心有一天,這只鷹又要展翅高飛,小免子終究只能被丟在地面上,抬頭高高地仰望著他。 而今,這一天到來了,她該怎麼辦?掏空的身子失去了靈魂,她心痛得無法思、無法想。是不是該放手,讓他能飛得更高、更遠? 對於陳芝雯的吻,士奇是陰寒著面孔,毫無反應。 「好重的一股騷味兒!」等她吻夠了,自動離開,他無情地舉袖拭唇。「我說過我有潔癖,我不習慣找妓女,希望你記住了。」 那冰冷的語氣,配上他雙眼裡的火焰,令陳芝雯不自覺地行心底發麻。 「你……你敢說我妓女?」 「不是嗎?」他惡意嘲諷的語氣又低了幾度。「你應該很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若不是看在琦歡與陳教授的面上,我會如何對付你,你心裡有數,別再來惹我,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他一拳擊中了她身後的車子,車門應聲凹了進去,他的拳頭滲著血。「滾——」 這樣的男人,像狂焰、比火更熾烈。她錯了,她根本控制不了他。陳芝雯想起「青幫」人的下場,心裡第一次感到害怕,幾乎是跟蹌地逃進車裡,離開陽明山。 不行了!她得快逃,幸好三年來,她也攢了不少錢,可以帶著這筆財富再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士奇一取到陳芝雯的血,便迫不及待想送回總部化驗,以證實她即是陳教授的女兒。他忘了跟琦歡道別,就匆匆忙忙開著車子走了。 琦歡聽到引擎聲逐漸遠離,踉蹌地起身,只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目送著他越來越模糊的影像,她的神思也隨著遠去、消失。拐杖應聲脫手,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卻奇異地不感到痛。心中的劇疼已超過了肉體上所有的不適。 他不會再回到她身邊了,她突然有這種感覺。好疼、好疼……無止盡的劇痛在她心底炸開。她握緊拳頭,任指甲掐進柔嫩的掌心,牙齒咬得下唇滲出點點泛紅的鮮血。 「大姑姑!」她打了電話給唯一的親人。「來接我好不好?」虛弱的嗓音空乏的像隨時會消逝。 「琦歡,你怎麼了?」大姑姑也感覺到她的不對勁,緊張地問道。「士奇欺負你嗎?」 「沒有!」她乾澀的聲音像喉頭磨著一張沙紙。「大姑姑,請你取消請帖和喜宴。」 「琦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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