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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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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媛詫異地撇頭望去。「周又貴?」他怎麼這樣狼狽,渾身又是泥又是土的,還滿身擦傷? 「你們不要過來。」周又貴一手拉著宣媛,同時對著追過來的警察怒咆。「你們再過來,老子割了這女人的脖子!」 「周又貴,你跑不掉的,不要再做傻事了,立刻放下刀子投降!」一名員警放聲大喊。 「放屁,老子根本沒殺人,你們就為了一封爛信要抓我,你們這些王八蛋!」周又貴拉著宣媛又後退幾步。 「唔!」感覺到利刃劃破了肌膚,宣媛疼得悶哼一聲。 「閉嘴。」周又貴對著宣媛咆哮一聲,手上更加大力道掐住她的脖子。 「我……喘不過……氣了……」宣媛臉色發青,隱隱有了窒息的跡象。 周又貴趕緊放鬆一點力道,他只是想抓個人質逃命,可沒真的想犯殺人重罪。「周又貴,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員警再度喊話。 周又貴氣得大叫。「放屁、放屁!老子根本沒殺人,你們硬要栽贓,還說什麼執迷不悟?」 「周又貴,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先放開小媛。」原來是江少則來了,看見宣媛被人挾持,嚇得三魂飛去七魄。 「都是你們!」周又貴現在是被氣瘋了。今早他好好在家睡覺,警察突然破門而入,說是接到劉筱莉的信,指控他意圖謀財害命,他多冤啊!劉筱莉跳樓時,地根本就沒碰到她,何來害命之說?但警察硬要拿人,他能不跑嗎? 這越跑,周又貴是越生氣,明明他跟劉筱莉只是玩玩一夜情……好吧!他們是玩了好幾夜,但也只是玩玩而已,她不小心懷了孕,卻硬要栽到他頭上。 一開始是兩個多管閒事的醫生成天纏著他,要他負責。他負什麼責啊?他自己都顧不好自己了,還負個鬼責任! 好不容易,他弄得兩個醫生不再找他麻煩,以為可以安穩幾天,結果警察又找上門,而且栽了一個更大的冤屈到他頭上,說他什麼……謀殺劉很莉! 見鬼了,他只是個小藥頭,一輩子也沒什麼大志向,就想賣點吃不死人的藥丸子,賺些小錢,快快活活過一生。 天曉得認識劉筱莉後,他的日子就沒有一天過得舒坦。 早知道,當初就不受那小妞誘拐跟她上床了,沒事惹來一身腥,他冤死了。 「還有劉筱莉那個臭女人,她在哪裡?老子倒要好好問問她,我什麼時候推她下樓了?明明是她自己跳的,卻來冤枉我?」現在周又貴最想的就是剝了劉筱莉的皮。 「你要找劉筱莉?你來晚了,她上午八時零七分時過世了。」江少則說。 「啊!」周又貴瞬間呆了,劉筱莉死了,那是誰寫信指控他殺人,莫非見到鬼? 江少則見他發呆,還不把握機會,飛起一腳,蹦在周又貴的側腹上。 周又貴吃痛,捉住宣媛的手不覺鬆開了。 江少則乘機將宣媛往身後一拉,牢牢地將她護在自己後面。 周又貴大吃一驚,蝴蝶刀順勢一劃,割破江少則的白袍,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條大大的口子。 「少則。」宣媛驚呼,想也沒想,立時拉著江少則連連後退。 周又貴瘋狂地想追上,但那些追過來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對空嗚了一槍。 「周又貴,放下刀子,否則我們開槍了!」 一聽到槍聲,周又貴全身一抖,蝴蝶刀鏗地一聲落了地。四名警察一擁而上,將周又貴撲倒,一副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 見到周又貴就擒,江少則和宣媛都松了口氣。 江少則忍不住好奇問其中一名員警。「周又貴涉嫌殺人,對象是劉筱莉嗎?」 「是啊!先前我們就懷疑劉筱莉墜樓可能是周又貴幹的,但始終找不到證據,直到早上十點,局裡突然收到一封信,是劉筱莉跳樓前親筆寫的,交給她的好朋友,說她去找周又貴談判,可能遭遇不測,要她的朋友在發現她死亡後,將信交到警察局,我們這才來捉周又貴去問話。」警察先生解釋完畢,帶著周又貴一起走了。 江少則看著周又貴頹喪、佝樓的背影,心裡隱隱猜到一些事。按他對周又貴的瞭解,他應該沒有謀殺別人的膽子,這一切恐怕都是劉筱莉的計劃,她一心希望周又貴負責任,答應娶她;但如果周又貴忘情負義,那不如一起死吧! 多深的心機、多可怕的愛情!只是這樣的猜測也沒有機會可以得到證實了,畢竟,劉筱莉已死,沒人可以真正破解這樁懸案了。 但就算事情真是劉筱莉設計的,也是周又貴自己玩火自焚,怨不得人。 江少則轉身,大掌更加用力握緊那藏在他身後,尚微微發抖著的人兒。 「都結束了,小媛,沒事了。」 「可是你的手……」那麼多的血,紅豔豔一片;她是醫生。理該不怕血,但那滿眼的鮮紅卻讓她心痛如絞。 「傷口雖然長,但不深,連縫都不必,消毒一下就可以了。」那柄刀子並不利,而因此保住了他一條手臂。「倒是你的脖子,讓我看一下。」他比較擔心她,懷著身孕,又受到這麼大的驚嚇,不知撐不撐得住? 他大掌抬起她的下巴,細察脖子上那抹嫣紅,幸好傷口不大也不深。 「去急診室吧!我給你搽點藥。」他拉著她往急診室方向走。 這時。被大廳意外驚動的人們紛紛好奇地圍攏過來觀看。 江少則看著人潮越聚越多,他現在有一堆話想跟宣媛說,可沒耐心應付這麼多人,乾脆改道拉她進電梯,直上婦產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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