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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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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兩人仍忍不住懷疑,這大海是否跟他們有仇,否則為何三番兩次與他們作對? 只是事情既已發生,怨歎無用,還好他們的身手都不弱,即便無法對抗巨風,但以掌力震暈幾條魚倒還不成問題。 從此,他們就過著渴飲魚血、餓食生魚的漂流日子。 日升日落,轉眼七天過去,除了海上的日夜溫差極大讓人難過外,其他的倒還勉強可以忍受。 反正男人嘛!幾天不洗澡是小意思,蓬首垢面更影響不了他們的求生欲。 唯一讓匡雲北坐立難安的是,他跟花陰茴約好三個月內一定要返回飛鳳島。 光陰如箭,轉眼間,約定的日子將到,萬一他不能如期達成約定,恐怕就算他費盡千辛萬苦逃脫死神的威脅,拚死趕回她身邊,她還是會毫不留情地趕走他。 畢竟,她實在受過太多傷害,很難再去原諒毀約的人。 他心急如焚。 直到第八天過午,海上又起風浪。 他急得幾乎要指著老天破口大駡,訑是故意要人嗎? 若是乘坐船隻還好,有機會和風浪一搏,但木桶就算再大,也只能在風平浪靜中漂浮,禁不起風浪折騰,非翻覆不可。 他和香香都不會游水,這回肯定非淹死不可。 嗚!花陰茴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慌與無能為力嗎?他著實不想讓她恨一輩子啊! 怎麼辦?他好想找個人分憂解勞,但身旁僅有的夥伴香香,早在風浪大起時,被顛昏在桶底,爬不起來了。 「天要亡我啊!」再也忍不住,他仰天長嘯;眼角餘光不期然瞟見前方十裡處,一方旗幟在狂風中漫舞。 藍色大旗上繡著沖天飛起的鳳凰,可不正是飛鳳島的標誌! 「喂!」他大喜過望,迫不及待揮手招呼,但對方似乎沒發現到他。 也雖怪啦!水桶這麼深,他和香香都坐在桶裡,本就不易被發現,加上那群女將的功力沒他來得好,相隔十裡,她們是不可能發現他和香香的存在的。 匡雲北準備脫下上衣,冒險站起,向漁船求救。 忽然,他發現漁船那邊放下了小船,一抹窈窕的身影飛身上小船,迅速往木桶方向劃過來。 他只瞄了那人一眼,隨即認出那正是他朝夕思念的花陰茴。 「香香,快起來!」異常興奮地,他搖著香香,並準備與花陰茴來個戲劇性的相逢,讓她驚喜到天邊去。 她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也許還會對他笑呢! 想來,老天果然待他還不錯,讓他漫長的付出終能得到回報。 他癡癡地等著,在心裡暗數,再八裡、再七裡、再六裡……他們很快就可以相見了。 他好開心,高興得直想要手舞足蹈。 但卻沒想到,恐怖的事情在小船距離木桶五裡處發生了——花陰茴忽然又將船劃了回去。 「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不得木桶的平衡不好,任意妄動極易翻覆,他冒險站了起來,終於發現花陰茴回轉的原因。 「該死,那不是鷹島那群龜兒子的標誌嗎?」原來漁船遭到攻擊了,難怪花陰茴要趕回去幫忙。 不過看東瀛浪人們進退有序的行徑,應是有備而來,這一仗飛鳳島要打贏,可有得拚了。 匡雲北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花陰茴陷入危境。 他更使勁地搖晃香香。「快起來,大事不妙了。」 「主子……」香香還在暈眩中,一臉迷糊。「我好難受,想吐!」 「就算你想死,也得給我忍住。」匡雲北拎起他的後領,讓他趴在木桶邊緣。「你看,那邊飛鳳島的船被鷹島那群龜兒子給堵上了。」 「什麼?」這場意外終於讓香香驚醒,他也看出了眾女的危險。「怎麼辦?他們用火箭攻擊漁船,再繼續下去,漁船會沉的。」 「唯今之計,只有出其不意擊沉那五艘快艇,斬斷那些龜兒子的後路,才能救漁船脫離險境。」匡雲北想過了,他們若貿然登上漁船,以寡敵眾,必難討好,不如出奇致勝。雖然從背後偷襲是小人了點,不過事態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擊沉快艇?」香香用力吞了口唾沫。「可是主子,我們都不會泅水耶!如何潛進海底,擊沉快艇?」 「這我當然知道。」匡雲北一指敲向他額頭。「我又還不想死,豈會貿然下海?我說的擊沉,是利用這只木桶。」 香香聽不懂,一臉困惑。 匡雲北進一步解釋。「看見前方那艘小船沒?我要到那艘船上去。」 「哇!那麼遠。主子,你的輕功雖然不錯,但要上那小船,只怕也不容易吧!」 「單靠我一人的功力或許上不了船,但有你的掌風相肋,相信不成問題。我們先把衣服脫下來,結成一條長繩,一端綁在我身上,一端系在你手裡,待你將我送上小船後,再換我拉你過來。等我們都上了船,就可以把這只木桶劈碎,當成暗器使用。憑我們的手勁,不信擊不沉那五艘快艇。」 「原來如此,我懂了。」這樣子確實簡單多了。 「那就立刻動手。」飛鳳島的危機可是不等人的,他一定要儘快完成這項計劃,救花陰茴脫離險境。 劈劈劈、削削削、砍砍砍—— 花陰茴一柄大鐵劍揮舞得猶如蛟龍出水,直令聞者心驚、見者喪膽。 若是一對一,這群東瀛浪人絕非她的對手,一對三、對五,她也不怕。 但當敵手下是三、五人,而是三、五十人時,任憑她是戰神再世,也要束手就擒了。 眼看著手下一一倒下,花陰茴心頭之痛非筆墨可以形容。她們都是從小伴她一路長大的好姊妹啊! 「王婆!」花陰茴幾乎抓狂。 又是一名婦人犧牲,花陰茴赤紅了雙眼,完全放棄了防守,如破柙而出的猛虎,毫不留情地撲向眼前見到的每一名敵人。 她把命豁出去了,只要可以救朋友脫離危險,她什麼都不在乎。 一柄武士刀自她腰脅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島王!」剩餘的婦人們不約而同地大叫。 花陰茴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比起那些已陣亡的部下,她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沖,她不停地往前沖,直戰得渾身浴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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