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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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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端端的,冬哥幹嘛送大家花?」 「感激心姐對敝公司的大力幫忙啊!」席冬隨意拉了個藉口。 「我?」心姐倒愣住了。 「我有做什麼嗎?」 「你不是答應派人到巴黎出差?這可解了我一個大大的難題呢!」 「就為這個?」心姐失笑。「生意是互惠的事,還要你這樣破費,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不過一點小小意思,算不了什麼的。」席冬一派大方。 心姐很高興。 沈涵晴卻黛眉輕蹙。「但這麼多花,一定不少錢吧?」 俏美一副快昏倒的樣子。「小晴,男人偶爾花點錢買花哄女孩子開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千萬別為他們省這種錢。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結婚周年的時候,丈夫問妻子,想不想要一束花,妻子說,別浪費錢了。結果終此一生,丈夫再沒有任何浪漫表現。你不覺得那樣的婚姻很可怕?」 「不會啊!浪漫又不能當飯吃,做人還是實際一點好。」 沈涵晴很認真地說。 「問題是,太實際男人就不客歡。你就算沒看過,也該聽過,很多男人就是授家裡的黃腹經太斤斤計較,不夠風情萬種,才會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發展。」心姐跟著開口。 「可我見過的,比如我媽、或者席媽媽,這輩子都沒跟老公討過一束花,我爸和席爸爸也都沒外激田廣 席冬拍拍她的肩。「小晴.咱們身邊兩位媽媽之所以不討花的原因是,她們愛珠寶勝於鮮花多多。但相信我,兩位爸爸絕對寧可送花,也不願年年辛苦賠錢,就為了給老婆買首飾,哄她們開心。」 好半晌,沈涵晴瞠目結舌。 「我都不知道。」 這是當然的,因為她從小就對「情」之一字特別遲鈍嘛!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弟弟們鬧她是因為喜歡她,隔壁桌男生拉她頭髮是想吸引她的注意,男同學欺負她是希望她多放一些目光在他們身上……她其實一直很有人緣。 不過就因為她夠鈍,加上他保護網越厚,她活到二十七歲,依然沒談過戀愛、沒交過任何男友,只以為是自己男人運特差,人見人嫌。 「不過……」她遲疑了一下。「花跟珠寶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花耶!」 這跟哪個價值高無關,她只是喜歡花的生氣,它們會香、會綻放、也會枯萎,樣想多變而眩目,比之一徑兒晶光閃爍的珠寶更添了分活力。 聞言,一夥人瘋狂大笑。 其中,俏美叫得最大聲。 「將來娶到小晴的人有福了,結婚紀念日只要一束鮮花便可打發。」 沈涵晴欲駁無言,只脹紅著一張俏顏。 席冬也笑,卻是溫和與寵溺兼具的那種。 「沒關係.我也比較喜歡花。在我的心目中,有生命的東西更具較力。」 跟她一樣耶!沈涵晴有些感動。 瞧他們之間情潮暗湧的,俏美忍不住打趣。「這樣看來,你們兩個可說是天生一對,幾時請喝喜酒啊?」 「俏美!」沈涵晴惱羞成怒,直追著俏美要打。 心姐笑看著她們半晌,之後轉向席冬。 「你花了不少錢吧!」她以為他為了哄沈涵晴開心,不惜砸下鉅資,心裡也是溫暖的。哪知,席冬的賊可是附保證書的,才沒那麼容易損及自己荷包。 「不會,花店的人我認識,全算批發價,很便宜。而且各位平時幫我這麼多忙,我都沒有一點表示,偶爾花點錢感謝一下,也是應當的。」他一派紳士樣。 但一旁幫忙捧花進來的阿龍卻險些笑翻了。 席冬當然不覺得這些花貴,因為花錢又不是他出的;他頂多付了三百塊重新包裝。 不過那位真正的花主兒可要倒黴了,得付上萬元呢! 嗚呼哀哉,且讓我們為那位「榮先生」默哀片刻。 當妍美容工作坊一干美容師因為席冬的溫柔體貼而感動得眼眶泛紅時,只有沈涵晴的臉色是黯淡的。 她想起早上被一個客戶罵了一頓,因為對方比約定時間晚到兩個小時,她以為對方不來了,遂另接新客。 想不到那位夫人此時到來,瞧見她沒待在門邊等著恭迎貴賓,氣得直嚷嚷要心姐解雇她,否則要工作坊好看。 後來是心姐哈腰又賠禮,再送一次全身美容,方才解決這樁消費糾紛。 但整件事仍讓沈涵晴倍感無奈。 「這年頭願意肯定別人付出的人越來越少了,很多人以為花錢的就是大爺,其實,我們憑勞力賺錢,又哪裡低人一等了?」 席冬猜到她可能受了什麼委屈,拍拍她的肩。「所謂使用者付費。我賣服務,你出錢買,大家是一樣的。」 難得有人與她同樣想法,沈涵晴開心的直點頭。 「我就是這樣說的。」不過卻把那位客人氣得更慘。她歉疚地望了心姐一眼。「心姐,那個人不會真去消基會投訴我們吧?」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但萬一鬧出事情,工作坊的名聲依然會受到影響。 心姐大笑。「不會的,她們那種官夫人最重形象,才不會想鬧這種負面新聞。」 「那就好。」沈涵晴吐吐舌,安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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