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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教訓了他一頓。」他喜歡看的是她的笑,不是她的淚,太子欺負她,他當然要報仇。

  「你打太子?」雖然那種事她也常幹,可她從沒出手重到讓太子出不了東宮。

  「我只是在太子出入的地方放了些東西,他經過、中了毒,就會渾身酸軟,頭疼腦熱,症狀跟重傷風差不多,但要持續三個月才會好。」

  她松了一口氣,笑靨如花。「謝謝。」

  「應該的。」瞧她笑了,席今朝清冷的眉目間也閃過一抹愉悅的波動。

  「對了,你怎麼說我不怕普通毒藥和×藥?」

  「我給你的藥丸中含了增強體質的成分,連服三個月,稱不上百毒不侵,但抵逾九十種應該不成問題。」

  「這麼好?」她眼睛一亮,拉住他的衣袖。

  他看見她指尖閃過一抹青氣,第一次思量把自己弄得全身毒、生人勿近是不是不太好?很容易不小心傷到她。

  他彈指,先解了她的毒,再看她搭住他手腕的柔荑。隔著一層布料,她暖暖的體溫依然讓他覺得全身舒泰。

  花想容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中毒又被解毒,只顧著興奮。

  「席先生,這藥能不能多做點?我想讓太后服用。」別人怎樣她管不著,但太后待她情重,她總想為太后多做點事。

  席今朝一時有些傻了。藥丸好做,但藥材難尋,給她製藥,已耗費他身上大半藥材,再要多做,卻是無能為力了。

  「沒辦法?」她飛揚的唇角垮了下來,有些失望。

  他忽地覺得自己幹了天理難容的事,心頭有些愧疚又心疼。

  「是我這幾年準備的藥材快用完了,要回鬼穀取藥材,才能再制。」

  「皇宮裡或外頭的藥鋪沒有那些藥?」

  「是有,但我用不慣別人精煉的藥材,就算購進鮮貨由我處理,也得三、五個月,還不如回鬼穀取藥方便。」他拍拍她的手,想再見那花般笑靨。「你想讓太后服藥就服吧!我會儘快再制新的給你。」

  他要回鬼穀……是啊,他不是京城人,早晚要離開的,她卻萬般不舍,情不自禁拉著他的手,癡癡地望著他。

  「怎麼了?」他忍不住伸手抹平她眉間的憂鬱。

  她想叫他留下來,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名號太響,若非太后、皇后情況嚴重,皇上怎麼敢讓他留在深宮?他在的這些日子,皇上除了召她問話外,連慈甯宮都不敢踏進一步。

  他早晚要離開,然後,把她的心一起帶走。

  「如果……我是說,我閒暇之餘,可不可以去找你?」

  「你要進鬼穀?」她不是鬼穀之人,恐怕有些問題。席今朝想了想。「你想見我,就發個火訊給我,我來找你。」

  這人是不是很傻?她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他仍不懂她的心。但她就是喜歡他這直率的、微帶純真的性子。

  「好,我會常常找你,你可別嫌我煩。」

  「我永遠不會嫌你煩。」他說得單純,卻讓她又愛又惱,百般滋味在心頭。

  兩位貴人解毒後第六日,突然全好了,太后甚至能下床散步,花想容不禁有些疑惑,卓不凡不是說她們之前昏迷太久,要經過長期調養才能康復?那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卓不凡當然不能告訴她,他早有辦法治好兩位貴人,但礙于太子的威脅,遲遲不能動作。

  可賢親王一家遇害後,卓不凡想起太子當初叫他不要動手,他另有安排,其實已在暗示他,太子的目標轉向其它人了。

  如今,最有可能接替東宮的賢親王死了,皇上又只有他一個兒子,太子地位穩固,太后和皇后的生死也變得無關緊要,他當然要快點把人治好,以便脫離這風雨密佈的皇宮。

  至於太子是要逼宮,還是弑父繼位,只要尚善國不亡,卓不凡都不想管。

  「花禦史,太后、皇后已無大礙,我師兄弟畢竟是男子,不好長期居於深宮,還請代奏聖上,允我們出宮。」

  「這個……」花想容還是覺得一個昨天還昏沉沉的人,今天突然精神百倍,很有問題。

  「花禦史不必擔心,太后、皇后前段時間調理得很好,已不須靜養,適當的活動反而有助恢復。是以,卓某才用銀針激發她們的體力,現下的反應是正常的。」

  「如此,多謝卓先生了,本官這就上奏聖上,為二位請功,同時送二位出宮。」但在她心裡,第一件事要馬上辦,第二件事最好等三天后再執行。

  首先,她還不放心太后和皇后的身體,其次,她想與席今朝話別。

  「麻煩花禦史了。」

  花想容朝他拱手,離了慈甯宮,轉往禦書房。她才到禦書房門口,便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曹校尉——不,要改口稱曹將軍了,恭喜你官復原職。」

  「容容,我好想你……」曹天嬌顱長的身子足比花想容高出半個頭,容貌豔麗,體態風流,但這位堪稱尚善國第一軍神的女將軍有一個天大的缺點:貪花好色,朝中稍有姿容的女官,包含皇上後宮妃嬪,沒幾個人逃過她的狼爪。

  曹天嬌在京城仕女間名聲很差,但花想容卻與她相交莫逆。

  在花想容眼裡,曹天嬌只是口花花,管不住手腳,愛占人便宜,但她從不行霸王硬上弓的事,至少比太子的卑劣好百倍。

  花想容順勢和曹天嬌抱了個滿懷,任她在她背上、腰間拍了個過癮,良久,她耳畔接收到曹天嬌的歎息。

  「還是小姑娘抱起來舒服。」

  花想容指尖在她腰際點了一下。「這樣也舒服?」

  曹天嬌在原地哆嗦了半晌,臉色有點白。「容容,你下手還是這麼狠毒。」

  「你的嘴巴跟手腳一樣不收斂,跟我在一起時是無所謂,其它時候你還是當心點,別又被一路貶到邊關。」

  曹天嬌悶悶地又是一聲歎。

  她不禁失笑。「怎麼啦?一向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曹將軍也懂得煩惱了?」

  曹天嬌出奇地沒回嘴,繼續歎。花想容心生疑惑。

  「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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