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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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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管這件命案?」 「對。」她無法眼見無辜者受苦而袖手。 「怎麼可以?!你答應去柳城幫我救人的。」韓鈺跳腳。「你不能言而無信。」 「顧先生以為呢?」水無豔不在乎韓鈺的意見,她有信心擺平她,但她需要顧明日期的幫助。 「該管。首先,京城近郊,動用私刑,恐有內情;其次,這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該死。」顧明日說。 「謝謝你。」她放心了。他們有一致的想法,她很感動。「我要管這件案子。」 「不行!」韓鈺拔出長劍。「我們要先救人!」 顧明日屈指往她的劍鋒一彈,鏗地,長劍斷成兩截。 「一把十兩的地攤貨,嚇唬誰?」 韓鈺一愣,半晌,放聲大哭。「我義父就要被斬首了,你們卻寧可管幾個死人的閒事,也不肯去救一個活人,這是什麼道理?你們……哇,義父……」 原來韓鈺是李壽的義女。水無豔很詫異,她沒聽恩師提過這件事。 顧明日很受不了韓鈺的任性。「閉嘴,李壽不會死的,我會發火訊給我二師弟,請他速到柳城,想辦法保住李壽的命。」 「你二師弟是誰?可以阻止官府行刑?」 「醫聖卓不凡。」這正是水無豔所期待的。「是人就難免有個三災五病,所以人生在世,誰都可以得罪,只有大夫的意見不能違背,尤其是能起死回生的醫聖卓先生,他的話連聖上都要聽。」 「真有這麼厲害?」韓鈺問黑子。 黑子臉色變了變。「醫聖確實很厲害,但先生……你跟醫聖是同門師兄弟,所以……你也是鬼穀來的?」 「巧手天匠顧明日。」 黑子整個人僵了。 水無豔偷偷地拉了拉顧明日的衣袖,她覺得黑子的反應太激烈。 顧明日點頭。黑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便發現了。 「黑子,你有聽過他的名字?很有名嗎?」韓鈺問。 「有名,非常地有名。老大,你不知道?」 韓鈺又巴了他一腦袋。「我聽過還要問你?」但,既然這麼有名的人都答應了,她姑且信之。「好吧!我相信你們一次,我們先去查命案,再去救人。」 水無豔讓吉丁留在大宅院,小心看護那些肉票,若發現劫匪有異樣,就想辦法把人放了,務必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她和顧明日、韓鈺、黑子四人沿著屍體漂流的方向,往上游尋去。 韓鈺沒查過案子,生平頭一回,興奮得嘰喳個沒完。黑子一聲不吭,但偶現寒芒的目光讓水無豔心中的警鐘直敲。 「喂!」她悄悄地捅了捅顧明日的背,壓低聲音。「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太多了,你想知道什麼?李壽跟韓姑娘的關係?這群劫匪的來歷?黑子的沉默?三具屍體的身分?抱歉,這些問題我也沒有答案。」他後退幾步,反而來到她身後,好像要保護她似的,將她整個身體罩在他胸懷中。 「你心裡有數就好。」她左右看了看,轉過身子,朝他身後走。 「你做什麼?」可他動作更快,又落在她後頭。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幹麼一直往後跑?」她是怕他看不見,要是踩空了或遇到麻煩會出事,才故意走在他後面,照顧他,而他一個盲者,不好好地辨路前行,淨往她身後竄,是有寶啊? 「讓你走最後,萬一被什麼山林野獸拖了,我救得及嗎?」他好心被雷劈。 「你看不見,走在最後更危險吧?」敢情他們都是嘴硬心軟的人,平時意見不合鬥歸鬥,遇見事情,還是互相提攜的。 「誰看不見?」韓鈺突然湊過來。 水無豔比了比顧明日。 「啊!」韓鈺尖叫。「你是瞎子?!」 顧明日撇撇嘴。韓鈺太無禮,他懶得理她,乾脆拉著水無豔,掠到最前方。 「老大,」黑子湊到韓鈺身邊。「你這樣講話很傷人耶!」 「可是……」韓鈺結結巴巴。「他……什麼東西都會造,走路比誰都快……他……怎麼可能是瞎子?」 「江湖中人都知道,顧明日眼盲心不盲。」 「我不信。」韓鈺決定親自測試顧明日。 前頭,水無豔被顧明日拖跑得氣喘吁吁。「慢點、慢點!」 「你拉住我的手,把身體的重量交給我,這樣跑起來不僅快,你也不會累。」顧明日其實也很著急李壽的事,所以想儘快解決這樁命案。 「你跑這麼快,就不怕去撞樹?」 「你喜歡撞樹?簡單。」誰要她不信任他?他拐個彎,撲向一棵雙人合抱那麼粗的樹。 「哇!」她嚇得大叫。 「吵死了。」他身形像陣風,從樹旁掠過,繼續前行。 水無豔臉色發白。「你你你……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樹?」 「風吹過林梢的聲音,和拂過草地、溪流、河坑完全不同,我怎麼可能搞錯?」如果他連路都不會走,還能闖蕩江湖嗎? 如此鍛煉耳朵、鼻子和皮膚,真的能取代雙眼?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你告訴我,我們正朝什麼方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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