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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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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啊!你?」她被拉得好難受,快吐出來了。 熟悉的嗓音一傳入耳畔,專心緝凶的皇淩塵攻勢頓斂。不會吧?又是她,那名兇悍的小姑娘! 「哇!」段虹被他們一人拉住一隻手,硬扯得身子像要分成兩半。「好痛,你們快放手啦!」她閉著眼睛大喊。 皇淩塵聽見她的呼痛聲,心頭驀地揪緊,不知不覺松了手。 花老大乘機撈了段虹退開一大步,大手緊掐住她的脖子。「站住,皇淩塵,你再過來,老子殺了這名臭道士。」 皇淩塵不敢再動,雙方對峙著,靜默悄悄地降臨,片刻後,白色的煙塵終於消失,還眾人一個清晰的視界。 段虹睜開眼一看,果然沒感覺錯,又是那尾專門為她帶來災害的大衰人。「你這枝大掃把,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准再跟著我嗎?你幹麼又跟過來?」存心害她嘛! 「真的是你?」剛才漫天煙塵皇淩塵沒瞧清楚,想不到花老大捉的人質竟然是她;一定要儘快救她脫險,落在花老大手中的女子會有何下場地再清楚不過,不能讓她受到那樣的傷害。眼下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她身著道袍,方才漫天飛舞的麵粉又掩去了她妍麗的姿容,花老大暫時沒認出她的真面目來。但這個好運能持續多久呢?一旦她的好運用盡,那結果……皇淩塵想都不敢想,一顆心如墜冰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尾大衰人不害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欲哭無淚啊!這算什麼?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就知道這尾衰人黴星高照,而且專門給她帶衰,天哪!她為什麼這麼倒黴,到哪兒都擺脫不了他? 「我……」皇淩塵指著自己的鼻子,深覺冤枉。官追賊,賊跑,乃天經地義之事,他怎麼知道花老大如此善逃,意跑到她家門前將她擄了當人質?這是意外,豈能怪罪於他? 「閉嘴,臭道士!」花老大抖手賞了段虹一巴掌。 「住手!」皇淩塵神情一冷,見她受傷,他心痛得想揍人。「休要傷害無辜。」 「知道我無辜就不要牽累我。」段虹大罵。 皇淩塵眼底的冷厲立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總之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你當然要救我,要不是你這尾衰人,我怎麼會這麼倒楣?」段虹真想再咬他一口。 花老大輪流看著他們,心眼一轉。「姓皇的,若不想我殺了這麼臭道士,就將我家老二、老四、老麼還來。」說著,他手指緊掐住段虹的脖子,掐得她白眼上翻,一口氣幾乎斷絕。 「你敢!」皇淩塵雙目如電,一身衣袍無風自揚。 花老大不禁心怯。看來皇淩塵「天下第一名捕」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瞧他那身超凡入聖的修為,就非自己所能比擬。真想就這麼逃走算了。 可花家七兄弟早被朝廷軍隊殺了三人,僅剩四名又在皇淩塵的追捕中被逮了三人,若非皇淩塵堅持捉人、而不殺人,加上兄弟們以命相護,他現在也是手銬腳鐐加身了。 兄弟們有情,他也不能無義,一定要救出他們。 「你放了我的兄弟,我就放了臭道士。」 段虹大眼瞪著皇淩塵。「你還不放入,存心害死我嗎?」 皇淩塵為難地咬著牙。「他們是朝廷欽犯,我……」 「欽犯重要?還是我的小命重要?」段虹真要給這尾衰人氣死了。「你不會放了他們之後再抓他們嗎?」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但花氏兄弟作惡多端,萬萬釋放不得。」想他們七兄弟折了其三、剩下四名在逃,尚能在逃亡期間奸殺婦女三人,此等惡徒豈能輕放, 「你不想要這臭道土的命了嗎?」花老大雙手往段虹肩上一壓,她右肩立刻脫了臼。 「唔!」她吃痛地悶哼一聲,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可惡——」皇淩塵虎目一瞪,拖袖輕揮,一縷指風打中花老大右肩,同樣將他的肩膀給打得脫了臼。「你敢再傷她一分,作怪我'斬惡玉令'先斬後奏。」 花老大嚇得直喘大氣。江湖上不是傳言皇淩塵執掌「六扇門」多年,一向只捉拿逃犯,卻從不傷人見血嗎?方才他逮捕他的兄弟們時也是這樣,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地就翻臉像翻書,招呼不打一聲便將他的右肩給打脫臼了? 「你不要亂來喔!我真的會殺了這名臭道士。」他不想救兄弟了,保命要緊。 皇淩塵不敢逼得太緊,怕狗急跳牆。「花老大,你逃不出去的,何不束手就擒。」 「休想!」以他們犯下的罪業,砍十次頭都不夠,他才不想死。「你讓開。」他押著段虹一步步往後退。 段虹神色晦敗,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挾持著走。 皇淩塵一臉擔憂,怕真連累她喪了命,他這一生都無法安心。「花老大,你一錯再錯,就算本來有一線生機也被你自己抹消掉了。」 「你少騙人了,這一進大牢,咱兄弟就休想再活著出來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們兄弟何曾算過自己害了多少無辜的姑娘?」 「那又怎樣?女人嘛,不就是生來玩的,是她們自己不識相一直掙扎、自找死路,與我們兄弟何干?」 「死不悔改!」皇淩塵怒道,亦步亦趨跟著他。「立刻放開人質,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死,這個臭道士也別想活了。」花老大突然從懷裡掏出一管火藥。「站住,你再過來就大夥兒一起同歸於盡。」 看花老大瘋狂的眼神不像說笑,皇淩塵登時頓住了腳步。「你該死!」 「嘿嘿嘿,問題是我絕對不會死。」花老大抱著段虹幾個飛掠,消失在東方初升的朝陽中。 皇淩塵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殺意盈滿他胸口。小姑娘若少了根毛發,他絕對、絕對…… 「頭兒!」宮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啊!」是淩塵如夢初醒地回過頭。他剛才在想什麼?殺人?他又不是父王,視人命如草芥,滿手血腥仍死不悔改;他是名公正的執法者,以維護國法、保障百姓生命財產為己任,豈能放任情緒控行為?他不殺人,絕不—— 「怎麼辦?頭兒,要不要追上去?」宮良問道。 皇淩塵握緊拳頭,壯碩的身子微微發著顫兒。過度擔心小姑娘的安危,亂了他的理智,野蠻殺意敲開心底的鎖,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頭兒?」宮良頭一回看見失了冷靜的皇淩塵,心底的不安喧囂直上。 「派人跟著他們,等我的命令再行動。」皇淩塵咬著牙拼命深呼吸。既生為人,明是非、知黑白,他就有責任控制自己不妄為,他不要殺人、不要成為一個人人厭惡的魔鬼、他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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