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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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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應該見過的,在土地廟的廟頂上。」眼望段虹的傑作,皇淩塵唇邊浮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您是說……這是……」宮良兩顆眼珠子凸得像要掉出來。「頭兒,男人碰那玩意兒會衰的,您怎麼還把它穿在身上?」 「我可能自己穿它嗎?」蠢喔! 「莫非是段姑娘?」 「她現在是皇夫人了。」皇淩塵拆信觀閱。 「唔……」要稱呼那名刁鑽潑辣的女騙子為夫人真叫人受不了。「頭兒,她分明是故意整您。」 「我知道啊!」可是比起她飽受摧殘的手指,他穿幾天染血短褲又算什麼? 「您不可以這樣寵她啦!而且……」宮良頓了下,隨後又換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也沒見過有哪位新娘子會在洞房過後掛出這麼多……」他指著皇淩塵身上的短褲,一張臉竟然紅得像要冒出煙來。 「是離譜了點兒。」看完了信,皇淩塵取出火摺子將密函燒了個一乾二淨。「不過這些布是她的家人為她準備的,所以……」他將她傷指取血的事說了一遍。 宮良張大了嘴。「他們竟敢騙!」 「誰說他們騙婚了?」 「段虹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卻硬要賴在頭兒身上,這不是騙婚是什麼?」 皇淩塵輕輕一掌將宮良擊退了三步。 「頭兒!」宮良大驚失色。皇淩塵向來待部屬如兄弟,如今竟為了一個女人打他,這……這算什麼? 「宮良,我是你的上司,虹兒是我的夫人,你若敬我,就不該對她無禮。」 「可是她……」 「我很喜歡她。」皇淩塵截口道。「不管是誰說了什麼,我都不會改變心意,就算是父王反對也一樣,我不惜一戰。」 宮良蹬蹬蹬又退了三步。直以為皇淩塵不會有這樣的熱情,他對誰都好像顆高掛天際的太陽,專屬寒冬的日陽;溫暖,卻不熾熱;遍灑大地,不獨鐘任何事,帶給所有人同等舒適的愉悅。 可如今,光執著地凝聚在段虹身上,不給旁人置喙的餘地,他們除了表示贊同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知道了。」宮良終於認了命。從今而後,段虹的安危將是所有「六扇門」兄弟的責任,因為她是他們的上司夫人。 「殿下要我們秘密搜查南宮家餘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讓紙灰湮滅在空氣中,皇淩塵翻個身又睡了。 第六章 又過了七日,皇淩塵終於修好她爹娘的遺物,興高采烈地跑來找段虹。 「虹兒,你瞧這是什麼?」他獻寶似地捧著那只玉鐲。 「沒空。」她趕著出門做生意,只懶懶地回了句。 他瞧她又是一身道士打扮,用腳底板想也知道,她又要出去騙人了。「虹兒,你非幹這坑蒙拐騙的行業不可嗎?」 「不然呢?這廟裡人連同牲畜幾十張口,你要養啊?」自從她幹上騙子 這一行,對她說教的人就不曾少過,他們所持的道理她都懂,可與現實相比,她寧願選擇騙人、給人罵到臭頭總比餓死好。 「好啊!」他答得乾脆。「我可以將每月的餉銀都交給你。」 她斜睨他一眼,冷嗤一聲。「就憑閣下幹捕快那一點點餉銀?請你去問問我老爹,這廟裡的開支、加上他不時拿出去的佈施,少說也要兩三百兩,你養得起嗎?」 嗯!是有點兒困難,但並非不能為之。「我會努力。」只要他多用點兒心捉些惡徒,賞金自會增多。 「努力?」她收拾妥行囊,站起身,輕輕一指推開他,「得了,我不是無知小姑娘,不知道捕快的餉銀有多少。等你養,咱們這一廟裡的人跟牲畜早餓死了。」 他愣了下。她是不是誤會了?他並非普通一縣的小捕快,他是全國捕快的大頭頭、「六扇門」的領導者,職等好歹有二品以上,他的餉銀不少耶! 他快兩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虹兒,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官,而你卻執意行騙,萬一有一天讓人告進官裡,你要我怎麼辦?」 「公事公辦。」她推開他的手,天大的事也沒有攢銀兩重要。 「你要我捉你?」他驚喊。 「不然你說該怎麼辦?」她自顧自地往外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當然是你別再行騙嘍!」 「為什麼不是你辭官?」 「我辭官以後要幹什麼?」 「我可以教你行騙的方法啊」她邪笑。 他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虹兒,行騙並非好事,你為何執意往這歹路上走?」 「我騙的都是有錢人,得了銀兩,阿爹還會拿去做善事;套句綠林上的黑話!我這叫『騙富濟貧』,哪兒壞了?」 「嘖!」她怎麼這麼多歪理,叫他欲辯無辭。 「沒話好說就別擋我的路,我還要去賺今天的晚飯錢呢!」時間寶貴,她可沒空浪費在衰人身上。 「你……」算啦,反正他是被她吃定了。皇淩塵乾脆地遞上玉鐲。「我把你爹娘的遺物修好了!你看看還有沒有問題?」 「碎掉的玉鐲還可以修好?」太神了吧?她接過玉鐲在太陽底下細細瞧著,接著的痕跡是有,卻小到不細看就難以發現。說實話他修得真好。「你是怎麼做到的?」 「喔,就把它們粘一粘就好了。」他不會告訴她,為了這只玉鐲,他可是跑遍了附近幾座城鎮,花了上百兩銀子才請早退隱山林的玉匠修好好怕鐲子。 「是嗎?」她眼裡閃著懷疑。 他不自在地撇開頭。「當然,不然你以為那有多困難?」 他說謊,因為他的耳根子都紅了。不過……看著手上那只裂痕猶在、卻補綴得堪稱完美的玉鐲,她可以從這鐲子上感受到他的付出,心頭不禁臏了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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