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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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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董事長把程總經理給趕出公司啦!」 「哈哈哈……」黃伯大笑。「咱們總經理大事精明、小事糊塗,是常常把老董事長氣得說要登報脫離父子關係。不過老董事長就總經理這麼一個兒子,哪捨得真把他趕出去?何況,我們總經理能幹是眾所皆知的事。他們父子吵架,最多半年就會和好啦2」這是黃伯在這裡待了二十餘年的經驗談。 「真的?」杜蓉兒眼底又燃起希望。 黃伯點頭。「我是不曉得總經理這回又為了什麼事惹怒老董事長,但我想,總不會比上回他把某立委千金氣得,揚言要整倒飛揚更嚴重吧?」 「哇,程總經理到底幹了什麼事,把一個名門閨秀氣成這樣?」 黃伯搖頭。「不曉得。」 杜蓉兒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情,連一點風聲也沒漏出來?」 「就因為事態嚴重,老董事長是愛面子的人,對方也有形象要顧,才會聯手將醜聞壓下,否則早鬧得滿城風雨了。」 「這也對。」杜蓉兒呢哺了聲。「不過程總經理被逐出公司的事還是沒能瞞住。」 「因為總經理沒想過要瞞啊!他每次被趕都是很瀟灑地收拾東西走人……說到這個,杜小姐,你的消息到底正不正確?今兒個沒見到總經理提著行李走出來耶!」 他們哪知道,因為程力穿得太丟臉了,被勒令不得走正門,早從後門門人了。 杜蓉兒回道:「我也不清楚,是邱秘書告訴我的。」 「那八成不會錯,不過這回怎麼沒見到總經理收東西走人?」 「會不會是還沒收好?」 「大概吧!」 「不過飛揚老換主事者,政策改來改去,也不是個好現象吧?」社蓉兒皺眉,想想自己無端遭受池魚之殃,真有些不爽。 而且,圓融食品開張快一年了,一直沒接到訂單,她也不確定自己還可以撐多久,萬一程氏父子這回又鬧上三個月。半年。天哪,她會死掉。 「不會的。我們總經理厲害是人人都知道的,董事長也很清楚,所以他從不擅改總經理的決策,也因此,總經理決定的案子絕不會有變動。只是,他們父子吵架的這段期間,所有新企劃都要停止遞送,因為要等董事長氣消,總經理回來重新再主持大局。」 竟有這種事,而飛揚還能不倒閉?杜蓉兒算是開了眼界。 「那訪問,你們董事長父子通常多久吵一次架?」 「之前比較頻繁,大概一年、半載就吵一次。但這次之前,他們已經有兩年沒吵了。」黃伯說。 杜蓉兒再次肯定了自己有多倒黴!她今年一定犯大歲,才會處處不順。 「謝謝警衛伯伯,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董事長和總經理和好了,能不能麻煩你打通電話通知我,我想再來拜訪貴總經理。」 真是個有毅力的女孩。黃伯挺欣賞這種不怕苦、不怕難。奮力往前沖的年輕人,遂很乾脆地點頭。 「沒問題,一旦我發現總經理開始上班,立刻打電話通知杜小姐。 「謝謝。」她彎身鞠躬,同時四下望瞭望。「另外,請問警衛伯伯一件事,剛才我那個自稱程總經理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沒有瞧見他上哪兒去了?」 黃伯皺了下眉。「他早就走啦!」 「啊!」混賬阿力,她不是叫他等她的嗎?居然自己先走,杜蓉兒在心裡暗罵一聲,又向黃伯行了個禮。「謝謝,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杜小姐。」 黃伯也跟她揮了揮手。 杜蓉兒走到停車處,滿腦子想著要把阿力罵上一頓。 「居然放我鴿子!」她打開車門,身子滑進了車裡,啟動引擎。「打電話給他……」不對,認識這麼久,她從沒問過他的電話或住址耶! 一直以來,她都是想到就去田裡找他,從來沒有撲空過;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待在田裡。 可如今想想,怎會有人時時刻刻都待在田裡的? 過去,她不過是好運罷了。 而今天,太陽都快下山了,沒人會連晚上都睡在田裡吧? 「他一定不在那裡了。」她想著,手下卻不由自主轉動了方向盤,朝臺北市郊開去。 當杜蓉兒來到阿力的田地附近,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周道只有路燈綻放出來微微的光亮,又哪裡見得著阿力的身影? 「他果然回家了。」她停車,腦袋擱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地歎著。「想想,那傢伙也真不懂得做人,都認識那麼久了,他竟連電話或住址都沒透露一聲。」害她現在無處找人。 「混賬阿力。」她氣惱地捶了下方向盤,不小心按到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音。 「嘩!」她也嚇了一跳。「希望沒吵到人才好。」幹了蠢事,忍不住就想溜。 杜蓉兒發動引擎,才準備倒車離開。 叩叩叩,一道黑影出現在她的車頭前,正敲著引擎蓋。 「對不起。」杜蓉兒忙搖下車窗,為失誤製造噪音的事道歉。 「蓉兒。」夜風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杜蓉兒不敢置信地揉揉眼。 「阿力?」黑影移到車窗旁,她終於瞧清了來人的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我……我當然是來找你的啊!」 「找我?有什麼事嗎?」過去她都是白天來,難得寅夜拜訪,有些奇怪。 「你還敢說。白天的時候,我不是叫你在飛揚的辦公大樓前等我,你居然自己跑了!」 「啊!」他張大嘴。「我忘了。」 杜蓉兒橫眉豎目瞪著他。「從來沒人敢放我鴿子。」也捨不得吧!活脫脫一個清靈水秀的小可愛,誰忍心讓她枯等? 就阿力這只呆頭撞不解風情,杜蓉兒著實惱了。 第四章 「對不起、對不起……」 阿力拼命鞠躬道歉。 杜蓉兒鼓著雙頰,一聲不吭。 阿力從沒哄過女人,也沒想過要哄,一件事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哪可能因為幾句甜言蜜語便倒黑為白? 什麼生同衰、死同穴,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卻要說得震天響,太奇怪了。 他絕對無法強迫自己說出那種做不到的甜言蜜語;然而,遇到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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