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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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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韞霆瞪著電話。「喂——有沒有搞錯啊?」混蛋,耍他嘛! 臭梧邢,來這一招!明知他無事可做會悶瘋的,唉唉唉……這麼早要他睡,怎麼可能睡得著? 好無聊,早知道就把路箴茗留下來磨嘴皮子了,他是最怕閑的人。 雖然常有人勸他,人生嘛!不過數十年,何必忙忙碌碌、不停休呢!輕鬆一點,多享受一下,才不枉費來這世間走一道。 但對他而言,工作就是遊戲、遊戲就是人生,沒事可做,等於要他的命,那種「清閒」,他是沒命去享的。 唉!有誰能夠真正瞭解他這種心情?體諒他的個性? 大概沒有吧!像是君梧邢,還有——病房門口,一張氣得發黑的嬌顏。 路箴茗在走出醫院、到了停車場時,才發現鑰匙不見了,在醫院裡找了一輪,沒找著,最後猜測是落在郝韞霆的病房裡。她匆匆忙忙趕回來,竟發現他偷打電話! 她聽了一會兒,得知他是在與人討論工作;腦筋一轉,便約略猜出了他復原情況一直不甚良好的原因。 混賬傢伙,簡直是在找死!人都傷成那樣子了,眼睛也不曉得能不能復原,還一心記掛著工作? 她能理解一個人因興趣而全神投入某件工作,絲毫不顧慮外界任何人事物的心情。畢竟她本身亦是屬於這樣的個性。當初,會為他所吸引人也是因為本性相屬的關係。 但理解歸理解,她依舊看不得他的日漸消瘦。 因此,只要她一日是他的看護,就不能任他如此為所欲為下去,一定要想個辦法治治他! 小腦袋轉了兩圈,路箴茗起步轉向護士站。 一抹滿意的笑容掛在路箴茗的唇畔。郝韞霆將會非常訝異,她的辦法絕對會教他嚇掉下巴! 第六章 郝韞霆豈止掉了下巴殼,他連心臟都差點給嚇停了。 「你不是回去了?」 「我又回來了。」路箴茗邊說,邊指揮護士在他的病床旁擺上另一張床,與他的併攏在一起。 她該不會是發現了他的秘密吧? 「你……為什麼又回來?探病時間不是早過了!還有……這是什麼聲音?」眼睛包著紗布果然不方便,他一直感覺病房裡有人走來走去、搬東搬西,卻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搬床的聲音。」她的計劃就是做個——貼身看護。不管他上哪兒去、做什麼事、吃飯、睡覺……她全天候、寸步不離地奉陪到底。 「搬床作啥兒?」慘哉!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從今晚開始,我也要睡在這裡。」 「什麼?」他的傷腿掉出了吊帶。「哇!痛死了。」 路箴茗趕忙將他的腿再吊回去。 「活該!誰教你這麼興奮?」 「誰興奮啦?」他撫著腿,皺眉大吼。 「當然是你。」 「我一點兒都不覺得興奮。」郝韞霆握著拳頭,喃喃抱怨道。「你幹麼無緣無故跑來這裡睡覺?家裡不好睡嗎?」 「我是看護,本來就應該跟傷患亦步亦趨。」她是有了最壞的打算後,才做下這決定。平穩的心律有脫軌的現象,說不出的惶然在心湖間波動;路箴茗知道自己越來越被他引吸了。 這樣充滿魅力的男人本就教人難以抗拒,而以她酷愛自由、終年避愛的個性,原該是閃躲與他更加接觸的機會才是。但她非常擔心他,因為這份掛懷來得太激烈了,以致排除了心底惶然,執意要與他牽扯到底。 這是一項賭注,她能否在看護他復原後,仍保全著自己的心安然而退?誰也不曉得。 機率是很渺茫的,她很清楚;曾冷靜地分析過,最大的可能性是——她帶著心上一段巨大的傷痕遠走他鄉;守護了自由自在的靈魂,卻讓心傷伴她一生。 可是這樣的痛與看著他長久臥床、任病魔消退了志氣比起來,心痛是微不足道的,她自認承擔得了。 「誰規定的?從前你也沒這樣。」郝韞霆激烈地抗議著。 床鋪弄好後,護士小姐們退了出去。路箴茗開始在他的隔壁鋪床。 「因為以前我太笨,現在我學聰明了,你是一個教人鬆懈不得的傷患。」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想讓人聽見他們之間的爭辯,她把病房門窗關妥後,才走過去拍拍他床邊櫃子上的電話。」我很佩服你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但凡事都要懂得節制,賣命也要看時機,目前你沒這個本錢。」 果然!她是發現了他在她離開後,每夜以電話遙控工作到天明的事。但他還是不以為自己有錯,因為事情真的已迫在眉睫。 「你不懂,我非儘快把這件工作完成不可,否則會有更多人倒大楣的。」尤其最教他擔心的就是她,他無論如何都想保她平安的。 「如果你在工作完成前就英年早逝的話,我相信倒楣的人數會比你方才口中的『更多人』更多上一倍。」 「喂,你這是在咒我啊?」什麼事情不好舉例,說他「英年早逝」,真是烏鴉嘴! 「我只是陳述了事實。」她邊說著,邊緩緩躺近了他身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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