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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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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他不置可否,邊點頭、邊走了出去。 就這樣?朱萸對著他的背影大扮鬼臉,早知楚戊不是好人,但見他如此冷漠的態度仍教人一肚子火。 「奸詐鬼、大壞蛋、臭王八……」她又習慣性地咒駡他。 「拿去。」一張金融卡倏地飛進朱萸懷中,打斷那滿滿的詛咒。 她接住金融卡,抬頭愣愣地望向站在房門口的楚戊,「這是幹什麼?」 「你知道要去哪裡找錢來繳學費嗎?」 本想點頭說李成允早幫她存了一大筆教育基金;但又猛然想起自己目前正是個失憶症患者,她立刻忙不迭地搖頭道:「我忘了。」 「我的密碼是一二四五六。」他指著金融卡說。「看需要多少錢,你自已去領吧!」 她看看手中的金融卡、又看看他。「你不怕我領光你的錢?」 「你會嗎?」他抬眼,望進她眼底深處,採掘出最純粹的澄淨;這是個堅強善良的女孩,也許有些莽撞,但本性絕對是美好的。 他一直欣賞著她的獨特,因此也才會興起將她留下的念頭,就算她想住在他家一輩子,他也萬分歡迎。 朱萸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默默地看著他。 「呵……」他喉嚨滾出一記類似笑聲的東西,然後轉身走了開去。 她張大嘴,拚命地揉眼睛。見鬼了,她居然看見他在笑;那個冷酷無情的冰人楚戊,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對她露出溫暖的笑容,獨獨楚戊……他絕對不可能。 那個人只會冷笑! 可這張金融卡又該怎麼說?楚戊不是第一次對她表示信任了,昨天他才毫不遲疑地將家裡的鑰匙給她,今晨又給她金融卡。 太奇怪了!她禁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顫,莫非他已察覺她的來歷,因此故意以這些行動來撤除她的心防? 這也說不過去,他有錢有勢,無論她再怎麼搞也不可能搞得過他,他若懷疑她 ,直接趕她出去便是,這麼麻煩做啥兒? 不明白,怎麼想都不明白,除非他是個天生的好人,寬宏大量、不隨便懷疑。 「哈!怎麼可能嘛!楚戊要是個好人,我就當場將這張金融卡吞下去!」她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承認心底已對他升起一點點好感。 重回姊姊死亡的命案現場,更多的疑惑浮上朱萸心頭。 三年前姊姊為何要舍南部的醫院,偷偷上臺北做產前檢查?而當時載姊姊上臺北的司機老黃又去了哪裡,怎麼會讓姊姊獨自一人走進這種陰暗惡臭的小巷內? 這三年裡,沒人見到過老黃的蹤影;大夥兒都說他是一時貪財,偷了雇主家的賓士轎車逍遙去了。 但老黃在李家工作超過十年,理當十分清楚李家多的是比賓士車更具價值的古玩珍寶,他幹麼不偷那些值錢貨?只得一輛賓士車就能滿足了嗎? 而更讓人不解的是,當時楚戊來這裡做什麼? 朱萸是為了憑弔姊姊的亡靈才會踏入這種噁心的暗巷中,但楚戊呢?是來緬懷自己殺害的女人嗎? 她閃進兩棟建築物中的陰影內,目睹楚戊挺胸步入暗巷中。 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她的心臟因為興奮而緊緊地揪了起來,或許,就在今天,她將解開姊姊死亡之謎。 輕輕地跨出一小步,她左右張望了下,試圖跟在楚戊身後,解開他走入暗巷之謎。 「是他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嚇得她忙將跨出的腳步再度收回。 有人?是誰?她緊張地握緊雙拳,發覺手心已被冷汗濡濕。 想起姊姊的死亡,她這才發現一個孤身女子在這種陰暗的小巷內獨行有多危險。 小心翼翼屏住氣息,她不敢再貿然行動。 「應該是。」又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突地飄來。 「那就動手吧!」另一個聲音回應道。 她傾耳細聽,發現那說話聲是從巷子口傳進來的,離她雖還有段距離,但仍不夠遠,她若在此刻妄動絕對會驚擾到他們。 她輕手輕腳轉過身子,半點聲音不敢發,只是睜大雙眼,試圖瞧清巷子口發生的事。 她看見兩名男人圍在楚戊的轎車旁,其中一個撬開了車門,然後趴在裡頭不知在幹些什麼? 約略過了十分鐘,那兩人才相繼離去。 朱萸松下一口氣,失去戒心地踏出隱身處。 她想繼續跟蹤楚戊,但又想去瞧瞧那兩個男人對楚戊的車子做了些什麼。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際,一隻大掌由後提起了她的衣領。 瞬間,她鼻端竄進一股濃厚的酒味,伴隨著男人刺鼻的汗臭,嚇得她忍不住尖聲大叫。「呀——」 「閉嘴!」一隻毛茸茸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他想幹什麼?姊姊死亡的影像再度閃過朱萸腦海,嚇得她動都不敢動一下。 「錢,把你身上的錢都掏出來!」男人嗄啞著聲音說,同時迫不及待地對她上下其手,試圖找出她的錢包。 大異于楚戊給她的安全感,男人的手掌只令她覺得噁心欲嘔,她想告訴他,她沒錢,但驚駭卻使得她牙關打顫,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男人將手伸進了她的櫬衫裡,大掌整個罩住她右邊的渾圓。 霎時,朱萸的身子僵直了起來。「不——」她不能什麼都不做任他欺負!她開始掙扎,使出吃奶的力氣踢他、打他。「放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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