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婚書 | 上頁 下頁


  「有人告訴我,想瞭解何謂『客似雲來』就得到『帝國酒店』,我今天是特地來見識、見識的。」

  「唉喲,禦皇真是幽默!」美豔的公關部經理扭著水蛇腰促進司辰寰懷裡。「來這裡只見識『客似雲來』怎麼夠?您一定不能錯過更加美妙的『美女如雲』。」「哈哈哈,陳老,你請了一個能幹的職員呢!」「有花堪折直須折」,司辰寰當然也不會客氣地偷了一嘴香。

  「禦皇,小香不止能幹,還相當厲害呢!」陳老向公關部經理使了個眼色。「小香,還不帶禦皇進去好好享受享受?」

  「遵命,老闆!」伴隨著豔若桃李的嬌笑,她蔥白如玉的手指輕巧地溜進司辰寰襯衫內。「禦皇,請裡面走。」

  司辰寰哈哈大笑跟著她踏入了春色滿園的酒店裡。

  「禦皇,人家聽說您才結婚一個月,怎麼……」她綿軟的唇正吮著他的耳垂。「夫人無法滿足您嗎?」司辰寰的婚禮一經媒體披露,可是摔碎了無數女人心呢!司辰寰渾身一顫,卻不是激情,而是另一番更深切的波動在心湖裡翻騰。他罵穀月是一回事兒,但耳聞別人說她是非,心底就是莫名地不舒服。

  「別提她。」他摟過她,吻住她芬芳的櫻唇。

  她自然而然為他奉獻一切。這才是他司辰寰,一個有魅力,又有能力,凡人無法擋的絕佳男伴。只有谷月那個蠢女人不識他的好。

  「嗯!禦皇,你好棒喔!」小香嬌柔的身子幾乎在他懷裡融化成水。

  司辰寰被穀月重創的男性自尊在這裡癒合、成長、茁壯。

  「禦皇……」她的手指朝他的胯下撫去,如蘭芷般的喘息吹拂在他耳畔。「像您這樣勇猛的男人本來就不是一般女子匹配得起,您夫人不懂得服侍之道,就讓小香來侍候得您舒舒服服吧!」

  司辰寰劍眉揚起。他不是說過別再提穀月的事嗎?這女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禦皇,小香絕對會比夫人更好,您要不要考慮一下?重新換個伴侶呢?」她的唇在他的頸邊、胸膛處遊移、舔吮。

  惱火在司辰寰心底悶燒成烈焰。她是什麼東西,有何資格批評穀月?穀月再不好也是他的妻,除了他之外,不准其他人辱駡她!

  他推開小香自動情上來的嬌軀,低沉的語氣裡夾雜著陰沉。「我不想再聽任何人提起穀月的事,你聽懂沒?」

  「唉呀,禦皇別生氣,是小香嘴笨,我不會再犯了。」她還以為司辰寰是厭惡穀月到不願聽到她的名兒,愈加志得意滿地拉開前襟,偶進他懷裡,期以這副完美的身軀誘惑住司辰寰,助自己飛上枝頭做鳳凰。「禦皇啊!其實像您這麼雄偉的男人,真不該隨便選個平凡女人結婚的,如果您……」

  「走開!」司辰寰二度推開她,一臉風雨欲來的險惡。過分的殷勤顯得廉價而虛偽,即便得到再多,也不值一哂;反而是穀月的單純遲鈍深烙人心田,讓人又愛又氣,永遠忘懷。

  「禦皇!」小香嚇了一大跳,誠惶誠恐跪在他腳邊。

  「小香做錯什麼事了,請您告訴我,小香一定改進,小香喜歡您啊!請禦皇別丟下小香。」

  司辰寰濃眉一皺。為什麼以前都沒發覺這些賣弄手段的女人好煩人?見面不到十分鐘便情情愛愛說個不停,裡頭的真意能有幾分?

  「禦皇……」吸吸鼻子,她的淚水大串大串地落下。

  那原該是最能打動他心的利器,如今卻只勾起濃濃的煩躁;若非半生憐惜女性成習慣,他或許會罵人。

  「我只是臨時想起有要事得回總部一趟,下回再來找你吧!」

  「真的嗎?」

  他點點頭,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小香等您哦,您一定要再來,拜拜——」

  司辰寰是被一陣依依不捨的挽留聲給送出門的,每一個人都求他一定要再度光臨,他的魅力果然不簡單。

  可是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開心,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缺乏一種滿足感,很快便覺厭膩。穀月清澈透亮的眸子又再度纏住他心頭,若能折服那樣無情冷心的女人,他才配稱「世界第一美男子」。

  但……該死的,他早在婚前就跟她簽下契約婚書,言明在這樁婚姻裡,不談情,也不說愛,沒有約束、權利或義務,甚至連孩子都被摒除在外;他們要的只有自由!如今卻要他回頭去勾引她以證實自己的魅力?

  神經病!這樣一來,他的男性自尊該被置於何地?

  該死、該死,實在是太該死了!那張契約婚書……

  真想一把撕爛它!不過他知道光消滅一張紙是不夠的,眼下他最大的煩惱根源是穀月,她的死腦筋比鋼鐵還堅固,不拿電鋸來鋸恐怕連刮痕都不會有呢!

  可惡,為什麼他會選中一個如此麻煩的女人?莫非是上天在懲罰他上半輩子過得太輕鬆,要他從現在開始嘗嘗挫敗的滋味?

  可惡!他才不會被打倒,他一定會征服她,讓她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的。

  無視於身後兩道哀怨的視線,谷月自顧自地趴在沙發上,看漫畫看得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夫人!」老管家終於受不了,出聲打斷她的好興致。「主人不見了,您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

  「他沒有不見啊!」大異于老人的憂心仲仲,穀月甚至沒抬頭,雙眼還是緊黏住有趣的漫畫書不放。「他只是有事出去了,等到他想回來時自然會回來的。」「可是主人身上可是帶著傷啊!」老管家好後悔當天沒能親自照顧他的寶貝主人,任由無情的夫人將他放牛吃草,萬一……嗚!想到主人可能傷重昏倒在某處無人理會,老管家已經剩沒幾根的煩惱絲又掉得更快了。

  「他能自己開車出去就表示傷勢無礙啦!」歎了口氣,穀月將漫畫書一放,站起來走到老人面前。「何伯,你別擔心,辰寰都老大不小了,他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不管他年紀多大,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在我心中,他還是從前那個可愛的小主人。」不曾生兒育女的人如何能瞭解這種類似為人父母的心情?

  穀月摸摸鼻子,實在不好意思告訴老人,司辰寰既然健康到可以跟她求愛,想必要他去打拳擊都不成問題。那麼勇猛的男人,不過離家三天,有啥兒好不放心的?「何伯,我跟你保證,辰寰絕對絕對一點事兒都沒有,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你就別操心了好嗎?」

  「怎麼可能不操心?想想我可憐的主人……」

  砰!一陣猛烈的撞門聲打斷了老管家的悲涼控訴。

  「發生什麼事了?」穀月好奇地探出頭觀看。

  一條頒長的身影電閃般地迅速沖進屋內。「立刻集合別墅裡所有警衛。」那是個年約二十、高瘦冷峻的男人。

  「少爺!」老管家也被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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