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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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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原因何在?只是單純地想請他假冒孩子的父親嗎?他不信,眸光轉回娃娃身上,不知為何,一見這娃娃,他心底就直覺很熟悉,好像他們關係匪淺似的。 有沒有可能兩年前設計他上床的就是崔羽,而娃娃就是那時的結晶,但看崔羽的體態又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這事兒還有疑點,得再查查。 「問晑。」君則思轉向弟弟。「我記得你有同學家裡是開醫院的,我想驗DNA,可以請他幫忙嗎?過程一定要隱密、結果亦不得列入醫院檔案。」 「沒問題。」君問晑點頭。「就驗你和這孩子嗎?」 「還有崔羽。」君則思說。 「則思,你真的跟崔小姐……」君樂水皺眉,無法相信君家五姊弟中最穩重內斂的老四居然會破壞俱樂部的規矩,與客戶發生關係。 「大姊,你想到哪兒去啦?」君碠然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薄唇抿出一抹清雅的笑。「你回憶一下,崔羽剛進門的時候,根本認不出哪一個人是則思;有這麼糊塗的女人嗎?連自個兒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她沒想到會在俱樂部裡看見四名同年男子,長相又有幾分相似,才會一時昏了頭,分不清楚誰是則思。」君樂水辯道。 當年,君氏夫妻因為結婚十年不曾生育,遂上醫院檢查,發現君父精蟲稀少,院方建議他們做人工受胎術,君氏夫婦答應了。 只是想不到結果太過成功,醫生為君母植入的五枚胚胎全部著床成功,醫生曾建議君氏夫婦做減胎手術,但君氏夫婦捨不得,勉強懷孕的結果是生下五個不足月的嬰孩,在保溫箱裡住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出院;不過幸好五個孩子都發育健全,不曾出現任何早產的後遺症。 「我們或許同齡,但長相、氣質各異;崔羽實在沒理由認不出當年與她上床的男人。」君亦豐略一揚眉,使得一身風流氣質更添瀟灑。 「但你們別忘了,崔小姐和三哥的接觸是在兩年前,過了這麼久,不小、心忘掉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君問晑咧嘴,笑出滿室陽光。 「連孩子都有了,還會忘記嗎?」君樂水咕噥道。 「聽你們的口氣,似乎已經確定這孩子是我的無疑。」君則思達逗著娃娃都是一派雲淡風清的表情,偏偏娃娃卻吃他那一套,在他懷裡笑成一個純真可愛的小天使。 君樂水橫這自得其樂的「父女」一眼。「除了你的孩子外,天底下又有哪個小孩能不懼于你這張冷臉、兀自笑得開懷,」 「有道理。」君則思贊同地頷首,還是沒有表情。「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一切仍不成事實。」而證據他會自己去找,不勞任何人費心。 他雙手抱著娃娃,站起身往他的休息室走去。「咱們去看看你『媽媽』吧!她應該已經睡了,而你也該休息了。」他對著娃娃說。 「則思,」君樂水喚住他的腳步。「事情還沒討論出一個結果你不能走。」 「光討論是不會有結果的。」君則思開口,卻沒有回頭。「給我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你們插手這件事。」 沒有人喜歡被騙,尤其這回的岔子還是販夢俱樂部創立以來頭一件,因此他的手足們對於這樁突如其來的疑案分外感興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別忘了,整團疑雲的中心點是他;他才是有權利去挖掘、去發飆的人。 走到休息室前,他伸手打開房門,入眼的是一道優雅的身影正橫陳在牆邊那座柔軟的沙發上沉睡,微白的嬌顏上寫著疲憊。 「她果然睡著了。」早看出她已累翻,吃飽喝足、心情一平靜,自然會入睡,所以他強留下她,供出一方寧靜予她安眠。 君則思放輕腳步走進休息室,立在沙發旁、由上而下細瞧崔羽標緻嬌妍的五官,兩年前就知她是個極為動人的女子;兩年後再見,她美豔依舊、更添了幾分成熟風情;不可否認的,她非常出色。 但對於在販夢俱樂部工作、閱女無數的他而言,美麗早已不是吸引人的要點,真正定住他目光的是她那深鎖眸底的狡黠與聰慧。 這女孩不簡單,她是既有能力、也有機會設計出兩年前那場騙局陷他入甕。 可令他疑惑的是,騙他有什麼好處?他一沒錢、二沒勢,唯一僅有的是滿腔的自尊與不服輸的骨氣,那對她應該是一點兒助益也沒有吧? 「但願你不是騙我的那個人。」他極端痛恨被耍弄,冷漠的外表下藏著有仇必報的激烈個性。但對於崔羽……深沉的眸光須臾不離她沉睡的面容,他心底莫名排斥與她敵對的局面。 「若上天註定我們必須糾纏,我真心希望是朋友關係,而非敵人。」或者,情人關係他亦相當樂意。 「姨姨……姨姨……」娃娃忽爾對著沉睡中的崔羽張開了手。 君則思豁然睜大了眼。「寶貝,你喊她什麼?」 「姨姨……姨姨……」娃娃輕聲喚著崔羽。如同君則思所言,孩子是敏感的,不須言語,心底自然能感覺出誰是對她好、會保護她的人,因此她才會死纏著崔羽不放。 只是崔大小姐脾氣太壞,起伏劇烈的情緒易招致娃娃不安,才會不時回以一張要哭不哭的醜臉以示抗議。 將娃娃抱到崔羽身旁,君則思笑看這一大一小的親近,心理品味著娃娃喊崔羽那聲「姨姨」的意思,是表示娃娃並非她所出嗎?那麼娃娃的親生母親是誰?如今人在何處?為何娃娃最後會落在崔羽手中? 「疑點越來越多。」讓娃娃小心抱妥崔羽後,君則思彎身將這一大一小打橫抱起,送上位於俱樂部二樓的君家住宅。 「正好我喜歡挑戰,程度越高、越得我心。」他唇邊勾笑,心裡想著,或者該立刻伴她回家,而不是等五天后,反正那些私事也不是很重要,如今全面佔據他心的是她,還有這小娃娃。 意外累積成一堆驚訝,震得崔羽一雙明眸圓睜如銅鈴。「你的意思是……你今天就可以走馬上任?」今日之前,君則思明明說她來早了,他得要五日後才有空接她的Case,怎麼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還有,昨晚那場覺也睡得莫名其妙。她向來淺眠、警覺心又高,不輕易在陌生地方入眠。 結果昨兒個她不僅在俱樂部裡睡著了,還沉睡了十幾個小時,直至隔日中午才清醒?! 太奇怪了,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對她下了藥? 但也不可能,她對藥物過敏是出了名的,任何藥物、包括那些標榜對身體有益的維他命都會讓她噁心上好幾天;倘若被下了藥,她絕不會像平常一樣安然舒適。 「我以為你的Case很緊急。」君則思打包著隨身行李。 「是很緊急。」娃娃的認養手續不能再拖,而且考慮到李馨過去對她的情義,崔羽有意為娃娃設立信託基金,或者將娃娃列為她的遺產繼承人,以確保娃娃一生衣食無缺。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她就是覺得不對勁,君則思有事情瞞著她。 崔羽探尋的目光直射君則思半掩的黑眸,欲瞧出底下所隱藏的真相。 君則思停下忙碌的雙手,抬眸與她對視。「你若真趕時間,何不去梳洗一下,用完午餐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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