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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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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把容蓉氣到渾身發抖。「多謝啊!」她咬牙說完,打開車門,走人。 徐文欽看著她冒火的背影消失在飯店大門內,心裡不知道多得意,預料她整晚都要念著他的憨厚老實、愚蠢遲鈍了。 下回再見面,想必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戒心,他想掌握她的芳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三天后,容蓉心心念念的小粉紅終於修好了,感激老天啊!沒有車的日子簡直像地獄一樣。 她快樂地坐上計程車,遞上修車廠的地址,讓計程車司機載她去領車。 領完車,她開著嶄新如同剛出廠的小粉紅去加油,同時遞上信用卡。 加油員接過卡片,跟她說了句:「請稍等。」然後就去刷卡了。 容蓉坐在車裡吹冷氣,快樂地哼著歌,想著待會兒要去哪裡玩,但又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是什麼呢? 「小姐,你的卡已經刷爆了,請問你能不能付現?」加油員突然轉回來說道。 該死的,她就是忘了這件事!剛才在修車廠時,她原本也是想刷卡付賬的,但對方也跟她說這卡不能刷。 起初她還以為只是信用卡壞掉了,於是又換了一張,直到身上所有的信用卡都輪了一遍,這才發現她每一張信用卡都不能用了。 最後,她付出了身上所有的現金才把小粉紅領出來。 該死,怎麼轉個身,她又把信用卡壞掉的事忘了呢? 「多少錢?」她希望自己習慣在車裡放零錢的行為,可以解救這回的危機。 「八百二十元。」加油員說。 她打開車裡的零錢罐,都是些五十元、十塊錢的硬幣。她一向討厭把硬幣帶在身上,嫌它們太重,所以只要一有硬幣就往零錢罐裡扔,這日積月累之下,也存了滿滿一罐,只是……左數右數,數了半天,只有七百九十塊。 能不能叫加濁站把三十塊的汽油抽回去?天哪,她作夢也想不到,她堂堂一個容氏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有為三十塊錢煩惱的一天? 那混蛋信用卡為什麼會壞掉呢? 氣死了,丟臉死了。容蓉真想尖叫兩聲,但現在不行,加油員還盯著她要錢呢! 「不好意思,請你稍等片刻。」冷靜冷靜,她想著該怎麼辦,現在打電話去銀行罵人也來不及了,要找人給她送錢來才行。可找誰呢?朋友?親戚?那她逃家的事還不立刻穿幫?不能找他們,那就只有……她拿出手機,堅定地撥徐文欽的電話,要他拿錢來救人。 確定徐文欽會來後,她把零錢罐遞給加油員。「這個先給你,還差三十塊,你等一下吧!」 話落,她把車開到一邊,以免擋住後頭等著加油的人。 那加油員只是呆呆地捧著零錢罐,完全沒想到開這種名貴跑車的人居然會沒錢付加油費。 容蓉也是有苦難言,往常,三十塊錢掉在路邊,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幾時想到,自己會為了三十塊而憂心? 她會落到這步田地,都是那些發卡銀行害的。 懷著滿腔的憤怒,她照著信用卡後頭那些服務電話,——間間打電話過去罵人。 但隨著電話一通一通地掛斷,她的臉色不斷地轉白,最後變成鐵青色。 她總共有十三張信用卡,屬於四家銀行,有三家說她已經把信用卡取消了,另 一家則告訴她,她的卡沒壞,只是被縮減額度了,而且不准超刷,更不准預借現金。 怎麼會這樣?她不記得有取消過任何信用卡啊!至於縮減額度就更荒謬了,她是什麼人?容氏千金啊!身價是以億來算的,銀行竟然會怕她付不出錢,要縮減她的信用額度? 偏偏,事實就擺在眼前。 容蓉呆呆地回想著客服人員告訴她的話,好多東西根本都聽不懂,什麼是超刷 ?什麼叫預借現金? 長這麼大,她還沒跟銀行打過交道……嗯,應該算有啦!她在銀行裡有存款,也會刷信用卡;但那些事情都是她口頭吩咐一聲,就會有人幫她處理好,她從沒有親自去銀行辦理過任何業務。 她以為信用卡不能刷就是卡壞了,讓銀行送張新卡給她就行了,哪曉得裡頭有這麼多問題? 她腦袋完全當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嘿,容小姐。」一隻黝黑的大手在小粉紅的車窗上輕敲兩下。 容蓉茫然抬起頭,失焦的雙眼對上一張憨厚的面龐,老實的臉上展露著對她濃濃的關懷。 容蓉當場眼眶就濕了,她一輩子沒有這麼慌張過;以往,不論她去哪裡,身邊都圍著一群保鏢、僕人,她想做什麼事,只要說一聲,自然有人替她辦得妥妥當當。 她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個人遇到麻煩,身後沒有依靠會是這樣地無助;更有甚者,這個麻煩只是區區的三十塊錢。 徐文欽看她紅著眼,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緊張地拍著車門。「別哭別哭,你先下車,有什麼問題出來再講好不好?」 他不說話,她還能夠努力忍住淚水,一聽到他的關懷,她串串珠淚如雨滴般潸然落下。 信用卡的問題她根本不曉得該如何解釋,那客服人員說的話她都聽不懂,又怎麼轉述給他聽? 至於自己連三十塊錢都拿不出來這樣的糗事,她更是沒臉提,只能哽咽著,讓淚水沖刷得粉臉煞白。 「容小姐,你別哭啊!」有話好好講嘛,她這樣叫他怎麼幫她? 「先生。」最後還是加油員出面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題。「那位小姐只是欠了三十塊的加油費。」 呃!徐文欽一張老實的黑臉顯得更呆了。「三十塊?」 加油員點點頭。 徐文欽幾乎是呈現癡呆狀態地掏出三個十元硬幣交給加油員。 加油員收了錢,回道:「謝謝,這是發票。」 「謝謝。」收了發票,徐文欽看看還在哭的容蓉,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過是三十塊錢嘛!也值得她哭成這樣。「沒事了,乖,別哭了好不好?」他把發票遞給她。 她吸吸鼻子,刷白的臉上浮現兩朵紅雲,是羞的、也是惱的;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楣,怎麼會搞成這樣? 「吃過中餐沒有?」看她現在情緒極度不穩,他可不敢在這時候留她一個人,出了問題誰負責? 她搖搖頭,一整個上午都在震驚自己突然變成窮人了,哪有空閒去想吃飯的問題? 「我請你吃飯?」他提出邀約。 這若在以前,她絕不會隨便答應。先不說她家的背景極易引人覬覦,誰知道她一頓飯吃下去,會不會就被人迷暈拖去賣了? 再說,徐文欽是岑晨朋友的可能性,也讓容蓉對他的感覺很矛盾。 但現在她極度茫然,不要說是徐文欽了,任何一個認識的人約她,她都會赴約;她正有滿腔的問題想找人幫忙解惑呢! 「有沒有特別想去哪裡?」他問她。 容蓉沉吟一下。「安靜的、可以談事情的地方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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