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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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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大已經畢業了,而且我本來就是職業釣手,釣魚就是工作,還要抽什麼空?」 「啊?」她聽得目瞪口呆。「真的有人把釣魚當職業?就靠比賽拿獎金過日子,不會餓死嗎?」 「那些賽車手都是靠什麼過日子的?」 「比賽拿獎金、替汽車代言……啊!該不會你也跟漁具公司合作,代言某些漁具吧?這樣你豈不也是個名人?」她大眼眨了兩下。「我身邊有名人耶!簽名簽名!說不定有一天可以拿來賣錢。」 南宮肇拎著垃圾袋起身,出門的同時送她一個白眼。「改天我送你一根簽名釣竿,你慢慢賣吧!」轉身,走人。 她坐在床上,看著緊闔起來的門,手上的面從熱、變溫、到最後完全冷掉。 她把面放在床頭櫃上,重新躺回床上,拿棉被蓋住腦袋。 職業釣手啊!真想不到南宮肇會成為職業釣手,這是一份很冷門的工作吧,他怎麼會想要從事這樣的職業呢? 他們號稱青梅竹馬,打小一塊兒長大,她卻居然不知道他的職業是釣魚。 這兩、三年她是不是太封閉自己了,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外界的風吹草動半點影響不了她。 憋不住氣,她小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坐起身,打開床頭櫃,取出筆電,開啟電源,直接登入一個尋人網頁。這是三年前夏侯封失蹤後,她在南宮肇的建議下架設的網站。 網站的懸賞仍在,獎金更從原本的一百萬飆升到如今的三百萬,錢是她和南宮肇一起出的,還開了一個聯名戶口存著;但是這麼久了,依舊沒有夏侯封的消息。 她每天守在家裡、守著這台電腦,出去買個東西都提心吊膽,就怕有人在這時送夏侯封的消息過來,她會錯過。 但事實是,一千多個日子以來,她什麼也沒等到。 也許真的找不到人了,也許她該死心了,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總有一天是要向前看的。 「夏侯,你要我怎麼辦呢?繼續等待嗎?何時才會到盡頭?」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你知不知道南宮喜歡我?這幾年要不是他陪著,我早就垮了。但我不能這樣一直利用他的感情啊,你一天沒有消息,我等一天,他陪一天;你一年沒有消息,我等一年,他陪一年;我以為他會死心,想不到他比我還執著,難道我們要這樣耗一輩子?」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拒絕南宮肇,乾脆連朋友都別做了,將他趕得遠遠地,也許幾年後他會徹底忘記她,重新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但光是想到再也不見他,她就呼吸困難。 她真是個自私的女人,背著一段婚約,等著一個可能永遠也回不來的男人,而心裡卻還掛記著另一個男人。 怎麼辦?她和南宮肇今年也二十六歲了,事情總要有個結果出來的。 「南宮。」風和日麗的午後,雲芸一襲輕便的運動裝來到林口勝吉漁池。 正準備好全套釣具要入場的南宮肇,嚇得滿身行囊落在地上。 「小芸!」他是不是眼花啦?「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你不是來參加池釣比賽?我來瞧瞧熱鬧,不行嗎?」她摘下太陽眼鏡,一雙無辜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你向來寧可在家睡覺也不出門的,怎麼突然……啊!你等我一下。」他先去跟主辦單位說明要主動退出比賽,再回到她面前。「走,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好端端的,幹麼看醫生?」 「你真沒事的話,就不會來找我了。」尤其還從臺北市區跑到林口,那問題肯定大條了。 「我只有有事才會找你嗎?」她豈是如此現實的人? 他很慎重、很用力地點頭。 「呃!」她搔搔頭,好像也是啦!她從來都是有事南宮肇,沒事夏侯封,確實對他是有些不太公平。 「別抓了,馬尾都抓散了。」他走到她身後,解開她束髮的緞帶,如雲發瀑披下,直到腰部,從夏侯封失蹤後,她沒再剪過發,像在許願夏侯封平安歸來似的,任頭髮一天長過一天,不知不覺,都快到臀部了。 他仔細地替她把頭髮重新綁好,感受著他十指穿過髮絲的感覺,細細綿綿,像夏目的風、春天的雨,她荒蕪的心田出現盎然生機,龜裂的大地轉眼滋潤,點點綠意密佈。 她咬咬唇,忍不住又有些想哭的衝動,忙吸口氣,咽回一腔酸澀。 「南宮,我上網查了些資料,才知道原來你現在是鼎鼎有名的池釣天王,還代理了好幾項浮標,這些事你怎麼都不說,保密到家?」 「什麼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幫她綁好頭髮,他打開自己的行囊,取出一隻盒子,打開,裡頭分上中下三層,各排了五支浮標。「從第一層算起,分別是肇雷、肇星、肇神,又各列五個型號。」 「還用了你的名字,這不算了不起,什麼才叫了不起?」她拿起一隻浮標看了看,其實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這輩子還沒釣過魚呢!只覺得標體造型優美、線條流暢,很是雅致。「還有沒有其它東西,介紹一下。」 「這是粉餌,使用時要加水調勻,揉到像耳垂那樣的軟度。這是誘餌、這是釣鉤、釣竿、釣線、漁網……差不多就這樣啦!」知道她是釣魚外行,所以他也說得非常簡單。 饒是如此,她也已聽得一頭霧水。「我還以為會看到麵包蟲或蚯蚓呢,怎麼……粉餌的味道有點像蝦餅?」 「比賽規則裡寫了,限用粉制煉餌或冷凍餌,所以你是看不到蟲餌的。至於這味道嘛……看個人喜好,我平常就不愛香精或肝味,一直慣用粉餌的原味。」 「這麼多規矩哦?」 他呵呵笑了起來。「還有人喜歡在粉餌裡放酸奶或啤酒呢!總之,個人有個人的偏方,靈不靈,我就不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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