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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是怎麼一回事?我不能教訓他嗎?」

  崔羽走過來,一手搭住老人的肩。「外公,他是我和弟弟的專屬玩具,您明明知道的。」崔傲打個哈欠站起身。「我們不喜歡自己的權利受到侵犯,外公。」輕邪一笑,他伸著懶腰。「走吧,老姐,先去看看我的椅子搬過來沒有,再去把咱們親愛的小弟的電腦硬碟洗掉,以防他沒事可做,身體閑太久會生銹。」

  「那一招用過了,他根本不在乎。」崔羽輕佻地聳肩。

  「是嗎?那再想別的主意好了。」

  「這次一定要教他的冰塊臉垮下。」

  看著兩姐弟邊說、邊離開了會議室,被留下的白先令禁不住搖頭又歎氣。

  他兩個外孫都是難得一見的人中龍鳳,才智之高保證是大企業家,混流氓也一定是最大尾的。瞧瞧眼前的事實,可不就是如此!崔羽是南臺灣的大姐大、崔傲是北臺灣的大哥大,但……他們的才智作啥兒非用在那方面呢?

  白氏這偌大的產業,那兩姐弟不屑一顧,雖然掛個副總裁的名兒,但卻天天在外頭惹是生非;他們留在辦公室裡的時間,用十根指頭就可以數得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想來想去都是崔胤風和他那對不肖父母害的!

  白先令雖知崔胤風確是人才,品性高潔、為人正直,但他實在無法不恨他;他害死了他的女兒、夭折了他兩個外孫的光明前途……這一切的罪過全都要算在崔胤風頭上!

  崔胤風一直忙到淩晨五點才把開會資料全數整理完成。他轉轉酸痛的脖子,高壯的身軀佈滿陰暗的疲憊氣息。

  他今年二十五歲,心靈卻好象六十五歲那樣滄桑。

  推開整理好的文件,崔胤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扳開百葉窗。初綻的晨曦柔柔地灑落在他身上,但卻溫暖不了他孤寂的心。

  這世上唯一能夠帶給他光明的,大概只有她了吧?

  五點多了,早餐店應該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了吧?懷著某種希冀的心情,崔胤風步出辦公室。

  清晨的氣溫有些兒涼,空氣裡還帶著一股濕潤的味道,不過百無聊賴的寂靜倒是很符合他的形象。

  拐進小巷子底,意外的,今天不見兩姐弟擺攤,反倒是陣陣吵雜的聲音沖入他耳裡。崔胤風的心頭緊緊抽了一下。為什麼?十年來她每一天都做生意的,怎麼會……

  他腳步不甚平穩地走到早餐店門前,竟見向家姐弟分持掃把和球棒,正與五名佔據她家的壯漢對峙著。

  「我不會搬走的,絕不!你別想跟我耍流氓,我才不怕你。」向日葵高舉著掃把怒吼。

  「不搬可以,你交租啊!」領頭的大漢滿臉橫肉。

  「我上個禮拜就交了!」

  「只有一萬五不夠,從這個月起房租升為三萬。」

  「有沒有搞錯?年頭才簽約,契約書上寫明瞭:一約簽一年、每個月房租一萬五。現在一年都還沒到,你憑什麼跟我漲房租?」

  「那約是老頭簽的,現在他翹了,遺產由我繼承,我說三萬就是三萬。」

  向日葵七瘋了。「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加租的。」

  「那你們就給我搬出去!」大漢觀察過這家早餐店的營運,雖然地點不頂好,但也許是開久了,有一批穩定的老客戶,一個月的收入初步估計五、六萬左右,這麼好賺的行業,他當然想收回來自己做。

  「你做夢!我繳了租金,在租期未過之前,這房子就是我的,你才給我滾出去!」向日葵揮著掃把趕人。

  「臭娘們!敬酒不喝喝罰酒,兄弟們,給我把他們攆出去。」

  「你們別想欺負我姐姐。」向家小弟趕緊沖上前來,護在向日葵身前。

  眼看兩姐弟就要被人飽以一頓老拳了,崔胤風「刷」地一聲推開了木門。

  陰寒的氣息隱藏在高壯的身軀下,他的眼冷得好比北極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那幾名流氓混混也不算矮小了,但在崔胤風面前就是莫名地感到壓力沉重,抬不起頭來。

  「你……你是誰?想幹什麼?」

  「木頭哥哥!」向家小弟喊了聲。

  向日葵歉然一笑。「那個……對不起,今天因為家裡有點兒事,所以……今天不做生意了。」

  打從一進屋裡,崔胤風就直瞪著五名混混,沒留半點兒注意力給向家姐弟,但聽到她說「不做生意」,他整個人舜時冷沉得就好象剛從冰凍櫃裡爬出來,靠他太近的人還會被凍傷。

  「原來……只是個來吃早餐的……」小混混很想說得有氣概一點兒,但面對著崔胤風那比劍還利的視線,卻令他的腳控制不住地抖得不象自己的。「你……今天不賣早餐……改天……我們重新開張時你……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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