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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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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細細撫觸她的傷,他給了自己重重一巴掌。「很痛對不對?我……我真實混賬!」 他不停輕吻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心底是既矛盾、又痛苦的。 他不能失去她!回憶過去半個月見不著她陽光般笑顏的日子,他的生命完全被黑暗所籠罩,空茫得像具行屍走肉。 她的存在太重要了,她是他的骨、他的血、他的一切……沒有她,他根本活不下去! 可是遂了自己的私欲就會傷害到她——想到她的淚,他的心就痛得揪成一團。 「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他的茫然無措並不比她少。 焦躁地在房內來回踱著方步,他認真思考著放她離去和留她下來兩種不同的結果。 他向來是最擅長冷靜分析的,偌大的白氏企業不是被他掌控得完美無缺嗎?他一定可以想出一個折衷的好方法的。 快想、快想……他敲著腦袋,無奈在公司裡的機智,一旦面對她,立刻自動消失得不見蹤影。 他想不出解決眼前窘境的辦法。「怎麼辦?怎麼辦……」他不聽敲著自己的頭,審思的目光一轉向她,就再也移不開了。 靜靜走到她身邊,他厚實的大掌愛憐輕撫她粉嫩的頰。怎麼放得開她啊? 「對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他一遍又一遍輕吻著她淚濕的頰,直至吻幹了她殘餘的淚痕。「我會保護你的,不管你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給你,所以……留下來吧!請你留在我身邊。」 向日葵面對牆壁坐著,刻意忽略端著餐盤直挺挺地站在床畔的崔胤風。 「吃點東西好不好?」綁架她到飯店已經一天一夜了,其間,她不吃不喝,用著最激烈的方法抗議他的霸道。 「不吃!」她屈起膝蓋,腦袋埋在雙膝裡,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喝碗湯吧。」他真怕她餓壞了。 「不喝!」 「你不餓嗎?」 「餓死就算了!」她賭氣。 他面色一整,語氣肅冷。「我不准你這樣虐待自己!」 「那你放我走啊!你放我走,我就不會再虐待自己了。」她相信,他如果有一點點重視自己的話,應該會屈服的。 他神色間閃過一抹痛楚,又隨即而逝。 「我不會放你走的。」 她氣得抄起床上的枕頭丟他。 「那你就別想我張口吞下任何東西!」 他僵了臉,冷冷地看了她許久之後,漠然地走出臥房。 想不到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生死……他抿著唇,紅了眼眶,心裡又慌又亂。 在醫院裡,長期昏迷不醒的病人是很少得到妥善照顧的。前兩個禮拜,她在酒店裡工作,每天只有一個上午能去看弟弟,就常常瞧見弟弟的嘴唇乾裂得不象話;因為他不會開口說口渴,所以也沒有人會管他是不是有啥兒生理需要? 她哪天去醫院都要幫弟弟抹身、按摩他的手腳、以棉花沾水滋潤他的唇……不這樣做,弟弟沉睡的身體會逐漸腐壞。 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豈可留在這裡?不行,她非離開不可! 「喂!崔胤風。」她走出臥室,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腳還真有些發軟。 他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要洗澡,你去替我買套衣服。」唯有支開他,她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他濃黑的劍眉微微蹙了起來。不吃飯的人,卻想洗澡? 看穿了他的疑慮,向日葵輕皺了下瓊鼻。「女人可以不吃飯,就當是減肥,但卻不能不洗澡;渾身上下臭得發酸,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 他定定地望了她一會兒。「你一點兒都不臭。」 什麼意思啊?兩朵紅霞掠過她的頰,這傢伙說話老是沒頭沒腦,但……總莫名其妙地挑動她的心弦。 「可我還是覺得渾身是汗、黏答答的,很難受,我要洗澡、要換乾淨的衣服,你去幫我買一套,別忘了,內衣也要。」 他愣了下,眼裡似乎溜過一抹尬。要幫她買內衣?那…… 「還不快去,女孩子用得著的東西,你都幫我買一份回來。」她一心趕走他,好乘機偷溜。 「除了衣服,還要其他的嗎?」什麼叫做女孩子用得著的東西?他根本不懂。 「比如:保養品、化妝品、絲襪等,你去百貨公司問銷售小姐就知道了。」 他點點頭,轉身離去。走到玄關的時候,還順手將鑰匙帶了出去。 這間總統套房分裡外,平常,他們活動的地方多在內室。而內、外室之間有扇門,若由外室鎖住,內室的人是出不來的,除非有鑰匙。 向日葵低咒了聲。「沒有鑰匙我就出不去嗎?哼!」 直到崔胤風離去的腳步完全聽不見了,向日葵便一箭步沖進臥室裡。 她準備打電話叫客房服務,等服務生來的時候,她就趁那空檔溜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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