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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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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臭小子!巧克力派難道會比鞭炮可怕嗎?分明故意讓我輸錢,這筆錢非向他A回來不可。」 「我無所謂,我只要收得到錢就可以了。」崔羽搶過他心不甘、情不願掏出來的一萬塊,吹著口哨離開崔胤風的臥室。 至於崔傲,則是留在房裡搜刮崔胤風的書籍、鋼筆、西裝……等物品,直到他覺得可以賣到一萬元了,才甘心放這飽收摧殘的屋子一馬。 「走了,再想別的主意玩兒去——」 清晨五點,崔胤風沉穩的腳步已逐漸往早餐店走去。 他手上拿著一枝向日葵,是昨天下午在路上被一名女童軍推銷的,一枝一百,聽說是某個公益團體在做義賣。 但這不是他買花的原因;他要這朵花是因為這枝明豔綻放的向日葵,其燦爛姿態好比那深烙在他心底的嬌媚佳人——向日葵一般,同樣溫暖、同樣教人打心底歡喜不已。 他買下這朵花後,小心翼翼地拿了只大水杯珍藏它,又擔心拿回家會被崔羽和崔傲破壞,昨晚還特地留在公司裡,看護它一整夜。 今晨,他迫不及待地捧著花來看她,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來到她家門口,攤車還沒推出來,他瞄了眼手錶,五點十分,今天有點遲! 崔胤風靜靜地站在路旁等著,他有些緊張,許多念頭在他心中紛亂地閃現。不曉得她會不會喜歡這朵花?只有一朵會不會太寒酸?他是不是該多買些別的花來搭配? 可是,他沒買過花啊!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花束才算好,但原她別見怪才是…… 時間在等待中迅速地溜過,而崔胤風因沉溺在煩惱中而不知不覺,直到熾熱的陽光灑出他一身大汗,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早餐店的門依然緊閉,他低頭看手錶,時針指著九。 九點了,向日葵還沒打開店門,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清晨分手時,她還高高興興地說明天見的。怎麼…… 崔胤風一急,沖到木門前,起腳踢破了門板。 這種違建本來沒啥兒保障,所謂的大門也不過是裝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因此,他隨便使點力就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屋子。 大廳的茶几上放了碗吃了一半的飯、電視開著、燈也忘了關……淩亂的景象顯示出主人離去的匆忙。 是出了什麼意外嗎?或者……他突然想到那個老房東的流氓兒子。莫非是那混混不講信用,又來騷擾她? 崔胤風握緊拳頭,陰鬱的眼泛著殺人紅光。若真是如此,他會讓那個小流氓徹底瞭解「生不如死」這句話的真義! 此時此刻,他完全忘了公司、任務、公事,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找回向日葵! 他急匆匆地沖出向日葵的家門,連手上買來準備送她的花朵落在地板上也忘了撿。他沿著小小巷子,一戶戶詢問是否有人認識那剛去世的老房東,直到獲得了些微訊息,便伸手招了輛記程車,找人去了。 崔胤風完全沒注意到,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他錯過了一場業務彙報、蹺了生平第一次班! 「你是怎麼回事?第一天進公司嗎?這種估價單都會填錯?」白氏企業的老總裁白先令將一疊報表扔在崔胤風臉上。 他垂手恭立在老人跟前,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他根本心不在焉。 向日葵已經失蹤兩個禮拜了,他每天下班後就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四處找尋她,直至天亮,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公司。然而她就像蒸發在空氣中的晨霧一樣,沒留下半點訊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房東的兒子那邊他也去找過了,還把那一團飛車党全送進看護所住了兩夜仍無所獲,那群混混確實照約定沒再去騷擾過她。 既然如此,她在那兒住得安安穩穩,為何離去? 崔胤風百思不得其解,一顆心被思念摧折得幾欲瘋狂。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白先令這輩子還沒人敢對他如此忽略,崔胤風的無視將他的怒火煽揚到最高點,手中的鋼筆倏地甩射了過去,對準的目標是崔胤風的眼。 但飛擊的鋼筆在半途中就被攔截了,大膽挑釁的人不是崔胤風,而是崔傲。 「哇!外公,你這樣不對喔,豈可對他人的所有物動手動腳?」 崔羽也在同一時間閃進白先令和崔胤風之間,那姿勢是護衛的。 崔胤風見狀,有一瞬間的閃神。崔羽和崔傲竟然救了他?他們不是向來恨他欲置之死地嗎? 白先令狠戾的眼神二度射向崔胤風。他根本是天生出來苛刻白家家運的魔鬼!真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狠下心來斬草除根,否則今日也就不至於落得養虎為患了。 「日本『流楓集團』的總經理山本先生正在臺灣尋求一起進軍歐美科技產業的合作夥伴,你去把這件案子給我簽下來;要是再搞砸,你也不要回來了。」 「是。」崔胤風領命,心思暫時轉出向日葵。 「還不出去?」白先令趕人。 「是。」崔胤風轉身離去,而崔羽和崔傲也跟在他身後準備走人。 「你們兩個給我留下來。」白先令低喝了聲,但因為面對的是親外孫,是眼裡的狠戾很快被親情所取代。 然而崔羽和崔傲並不領他的情。「外公,我們很忙的。」 「混賬!你們把母親的仇都給忘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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