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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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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未免東方妮再找她麻煩,虎兒決定自己招了。「一般人的嘯聲或許沒那威力,但我自幼由老虎養大,我的吼聲就是真正的虎嘯,馴養的家畜是受不了的。」 「竟有此事!」威遠侯大吃一驚。「那麼虎兒的虎嘯對戰馬有效嗎?」 咦,侯爺的想法竟與她不謀而合耶,這可好!虎兒笑出一臉燦爛。「侯爺真不愧謀略過人,我正是有此計劃,才與東方一同前來,欲助侯爺大破西夷。」 「那真是太好了,近來西東軍囂張得緊,不斷擄劫我朝商隊、殺人越貨,我正為此而憂心不已,能得你與賢弟相助,此難必可化解。」 「侯爺儘管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她拍胸脯保證。 「好,改明兒個我先帶你們上校場看看。」威遠侯大笑。 虎兒也跟著人勾肩搭背。「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聞名天下的『靖遠軍』了。」 「沒問題……」 東方妮撇撇嘴。那一老一少談得可真愉快,怎就沒人過來問問他:「狂虎將軍」可願上馬領軍?倘若他此刻將頭一撇,轉回家去,看他們的行軍大計如何進行? 心頭升起一把火,不是以往那種燥熱的怒火;它微慍,燃得酸澀,卻綿遠流長。頭一回有這種感覺,擾得東方妮心神愈加煩亂了。 「唔唔唔……」一旁,石威不停地對著他眨眼睛。 惹得東方妮更火,他用力一搖頭,怒哼一聲,伸手扯了虎兒往外走。 「東方,你怎麼了?」她急問。 「閉嘴!」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天色初白,校場上已是一片喧嘩。 威遠侯伴著東方妮、虎兒和石威走上檢閱台。「賢弟,這就是愚兄一手訓練出來的『靖遠軍』!」他臉上有著歲月磨滅不去的驕傲。 晨風揚起東方妮的髮絲,站在高臺上的他衣袂飄飛、有若神人。 「聖安兄,我可以下場檢試一番嗎?」 「當然,你的戰甲、面具,愚兄都還保留著。」威遠侯手一揮,下人捧上了全黑玄鐵精製的盔甲一套,和一隻猙獰的鐵面具。「你的寶馬『黑龍』,五年前已經死亡,不過它的孩子還在,腳程、精力完全不輸『黑龍』,大哥給他取名『迅雷』,看你喜不喜歡?」 「『黑龍』死啦……」東方妮低聲呢喃,腦海中閃過「黑龍」的英姿。他們曾一起出生入死、打敗西夷、勝過南蠻……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他們片刻不離,南征北討。那真是一段瘋狂的歲月!但是再也回不來了,因為「黑龍」死了…… 「老爹,你幹麼戴個兒面具把自己的『花容月貌』遮起來?」虎兒突然伸手搶過那只面具,往臉上一套。小巧的身形配著一隻大面具,未見其可怕,反而惹人發笑。 砰!東方妮伸手敲了她一記,心頭的愁情給她一鬧,登時灰飛煙滅,明亮的神采重新回到臉上。 「關你什麼事?」搶過面具,他跳下高臺。「聖安兄,我這就去了。」 「賢弟小心!」威遠侯雙手背在身後。他等著,看威鎮大下、令外部諸國聞名喪膽的「狂虎將軍」重現於世。 半晌!一名身穿黑色盔甲、臉罩黑色鐵面具、跨下騎著一匹赤紅寶馬的戰士,旋風般地躍進了軍隊之中。 幾支小隊散開、成陣、包圍,一氣呵成,看得出受過嚴格訓練。 黑衣將軍氣勢如虹,九環刀光彩萬丈,更勝天上日陽! 刀槍交擊,馬蹄紛踏,有人被刀背擊落,更多的長槍向黑衣將軍背後攻擊。 塵揚滿天,戰鼓如雷,黑衣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第一個陣勢已被他衝開,另外二支小隊從旁竄出夾擊他,那九環刀旋出了狂風。 「呀哈──」馬背上的將軍奮然高喊,聲音裡沒有畏懼,而是興奮、是激情,赤紅寶馬不退反進地直接沖進陣勢正中央。 「啊!」高臺上的三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讚歎。這是戰神啊── 虎兒突地撞撞石威的腰。「大個子,你那一掌是白挨了。」 石威睜著眼,不解其意。 「虎背熊腰、面如鍋底、眼若銅鈴、手持一把重達八十斤的九環刀,沈聲一喝,即能裂山開石……」虎兒低聲呢喃。「原來傳言不假。」 石威偏頭望向威遠侯。「侯爺,『他』顛了不成?」 「你才癡了!」虎兒白了他一記。「你瞧清楚,東方此刻的樣子是不是跟傳說中的『狂虎將軍』一模一樣?」 「將軍從來……」石威說了一半,聲音便在喉嚨裡。「是啊,跟我懷裡的圖像好象!」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他掏出了畫比對半天。 「這就要問侯爺了。」虎兒目光灼灼轉向威遠侯。 威遠侯掩嘴竊笑一聲。「告訴你們可以,但千萬別讓賢弟知道,話是我透露的。」 「我保證。」虎兒舉手做發誓狀。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你們都知道,賢弟的面貌……嗯……」 「嬌豔更勝女子,」威遠侯不好意思說,虎兒代替他答了。 「對,但……實在是太美……不!是太俊俏了。」趕緊把「美」字消音,東方妮對於那個字可忌諱了。「只要他一上戰場,場中必然大亂,小小的調戲、逗弄是家常便飯,惹得賢弟不時在戰場上捉狂,而他發火砍的若只是敵人還好,有時……一個控制不好,連自個兒人也受害了。賢弟和我都傷透腦筋,而且也因為那張面具過於猙獰的關係,敵軍往往一見著他便未打先驚,效果好得連我們都意想不到。只是有一個壞處,賢弟向來惡于向人解釋自己的容貌,那只面具帶給他莫大的便利,不管是誰,見了他無不退避三舍,少了許多麻煩。賢弟貪圖方便,從此日夜戴著面具,時日一久,謠言自然傳出,大家就以為『狂虎將軍』容貌醜如惡鬼了。」 「原來如此!」這的確很像東方的作風。討厭解釋,便給自己戴個假面具,讓人人害怕他;難忍生離死別之情,就不與人交往,獨自獨行。虎兒懂得,所以才纏著他,也不怕他逼人的怒火灼身。 「侯爺,你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知道真相,為何不告訴我呢?害得我……」 石威摸摸自己還痛著的胸膛,那一掌挨得可真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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