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白馬之戀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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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緊張啦?」好嘛!剛送完郝韞然,她是有些兒著慌,那又如何?她成年了,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有資格管她?「你不去工作,賴在這裡想偷懶啊?信不信我扣你薪水?」「冤枉啊,大人!」廖宛蓉做作地趴在她肩上低泣。「人家的辦公桌被占了,我沒地方工作,才來櫃檯接電話的。」 「誰敢隨便進董事長室佔用你的辦公桌?」在「新意經紀公司」裡,時心紫這位董事長的辦公室和秘書室是合一的,占了宛蓉的工作地方,等於占了老闆的位子,她不信公司裡有這麼大膽的人。 「除了你的小白臉、咱的劉經理,還會有誰?」廖宛蓉輕蔑地撇嘴。 「宛蓉,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從不養小白臉。」這秘書真是沒大沒小,把她說得像是娼院裡,年華逝去、卻又不甘心地緊攀住青春尾巴的那種蠢女人!「還有,劉智彬已經不是經理了。」 「你開除他了?」廖宛蓉一臉希冀。 時心紫微一頷首。「我昨天上午才解除了他的職務。」「你那顆豬腦袋終於清醒了!」 「宛蓉!」時心紫發誓,她要再這麼口沒遮攔,管她的能力有多強,她都要調這個大牌秘書去掃廁所。 「我說錯了嘛!」』廖宛蓉雙掌合十,可憐兮兮地瞧著她。「我的意思是:老闆英明,小的對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無聊!」時心紫忍不住好笑地輕啐一口。 老闆終於不再翻舊賬,廖宛蓉立刻回復俏皮本性。 「嘿,這回換我耍威風了吧!我非拿掃帚將那只劉色豬趕出辦公室不可。」 時心紫看著她衝動的身影揚著火焰,一路刮進董事長室裡。很久以前,宛蓉就跟她反映過,劉智彬仗著經理職位不時占旗下女模特兒便宜;她也曾質問過他,但他總是在她面前指天咒地,哭訴別人輕視他是倚著女朋友的提攜,才得到富貴。 他心有未甘,因此行事多果決狠辣,忘了給人留情面,結果嫉妒他的人也就更多了。他求她,千萬別聽信外人的閒言閒語,而她做到了;任憑投訴信函堆如山高,她一概不予理會。 如今,她終於嘗到苦果了,也瞭解到劉智彬是個多麼卑鄙無恥的人,當初她真是被愛情沖昏頭了。宛蓉說得對,她是個蠢女人,但願此刻醒悟,時猶未晚。 「你這個瘋婆子,我要開除你,我絕對要叫心紫開除你——」董事長室裡傳出劉智彬慌張的吼叫聲。 「我是瘋婆子,你就是不要臉兼下三濫的大色豬!」廖宛蓉揮著掃帚像趕豬似的,打得劉智彬抱頭鼠竄。 他逃出董事長室,瞧見站在櫃檯邊的時心紫,大喜過望地跑向她。 「心紫甜心,我要你開除這個瘋女人,她居然敢以下犯上,攻擊經理,我老早就告訴你,這個女人不能用了。」他抖抖肩膀,對她露出一抹自認為瀟灑的笑容,伸出手欲摟她的腰。 時心紫一閃身避開他故詐親密的動作。多奇怪,曾經她為之瘋狂的酷勁兒,此時看來,只覺好笑,而他的裝模作樣,更讓她覺得噁心。 相較于郝韞然因為滿腹詩書,而自然顯露於外的斯文儒雅氣質;劉智彬的造作只給人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可笑模樣。 「心紫!」他捧著心,一副大受刺激的傷心樣。「你還在氣我嗎?那真的是一場誤會,我是被陷害的,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該瞭解我的心才是。」 「我是瞭解,更加明白你的為人與能力。」時心紫冷冷地看著他。「你擔任業務經理職位已經五年了,公司的業績不增反減,大多數的客戶都要我親自出馬去洽談,我請問你,這麼多年下來,你究竟為公司成就了什麼?」 「我……那是因為他們嫉妒我啊!心紫,你明知道的,你那麼漂亮,很多人追不到你就把氣出在我頭上,刁難我、陷害我,可是為了你,我願意忍受所有的痛苦,所以公司的業績不好,真的不能怪我。」劉智彬激動地辯駁。 「那麼來自公司內部、客戶、模特兒們……源源不斷的投訴函又該怎麼說?」時心紫轉向廖宛蓉。「你去把這個月有關劉經理的投訴信函整理出來給我。」 廖宛蓉頷首,走進董事長室裡,須臾,抱出一大疊信件。 「心紫……」劉智彬還想解釋些什麼。 時心紫一揮手截斷地的話。「我們先看看這些投訴函。」她伸手接過廖宛蓉懷裡那疊為數不少的投訴信,拆開第一封。「這是一個模特兒寫的,你在拍攝過程吃她豆腐。」 「還有客戶投訴你,強制收取回扣。」廖宛蓉冷笑地拆開第二封信。拆著一封封的信,時心紫一顆心隨著越來越嚴厲的投訴降到穀底。 「劉智彬,你自己拿去看,光一個月就有二十幾個人投訴你,每一條罪狀我都可以上法院告得你身敗名裂,而我只是開除你,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這些東西都是假的,是……」他辯無可辯,突然將矛頭轉向廖宛蓉。「這個女人,她一直看我不順眼,所以造假這些投訴函害我,心紫,你千萬別上當了。」 「宛蓉來公司才三年,而我收你的投訴函已經收了五年。」如今想來只覺荒謬,她那時不知吃了什麼迷藥。 蒙了心肝,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傻啊,真是好傻! 瞧來這女人是吃了柁秤砣、鐵了心,絕不可能再回頭了。劉智彬心想,但他在她身上投注了這麼多心血,五年的歲月都賠進去了,在沒得到足夠的好處之前,他怎甘心離去? 「心紫,我……」劉智彬驀地屈下雙膝。「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改的。」 這就是她愛過的男人!時心紫覺得可悲,原先因為他的背叛而產生的怨恨也隨著他的蠕弱表現消逝殆盡。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施用任何一種感情,恨與愛都一樣;能與他劃清界線,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最大的福氣。 「劉智彬,我可以不計較你在公司裡的胡作非為,但我們之間已徹底完了!」 想不到他都這麼求她,她還是一點舊情都不念!劉智彬也火了。 「你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所以才急著甩掉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怎麼敢跟我說這種話?」時心紫想不到這男人不只無能、還無恥。「劉智彬,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想再見到你,聰明的你自己走,否則我要叫警衛了,被人趕出去的下場可不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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