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冬兒 > 越禁忌,越甜蜜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秦關月,請這邊坐。」穆風低沉的嗓音猶如曙光穿透迷霧般,喚醒了失魂落魄的秦關月;親眼看見她,更覺得她美得不帶一絲凡塵味,宛若九天玄女降落人世。無論他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實在無法將她和男人畫上等號,而鐘奕麟欲換保鏢的理由,應是受其吸引……他想,不久的將來,他恐怕會收到一張紅色炸彈,而日期絕對在新年來臨以前。

  「喔!」秦關月有如大夢初醒般,略微困窘地在沙發上坐好,眼光局促地往穆風偷瞟——那是不同于康亞倫的粗獷,豪邁中帶細心;此人斯文、鬱韻的氣息,雖無鐘奕麟俊逸,卻別有——番獨特的男性魅力,令她欣賞卻不心賞。感覺實在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自己對某人的喜愛與厭惡程度,而情愛便是依藉喜愛孕育而生。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想佔用你太多的時間,我就直接說吧!你為什麼要辭職?是因為本公司的待遇或福利不好?還是雇主對你百般刁難?或者是你自感能力不夠……」穆風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停——」一連串的問號猶如連珠炮一般炸得她頭昏眼花。她試想,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一次最多只能承受一個或兩個問題,五、六個一起來,她根本分不清方向,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

  「什麼?」穆風——愣,不解地望著秦關月。

  「穆先生,拜託你一個一個問好不好?」秦關月不好意思地說。

  「呃!抱歉,那我就一個一個問好了。請問你為什麼要辭職?」穆風不禁往大門方向望去。真是奇特的女孩!澄亮清澈的翦水秋瞳有著不容錯辨的純真,從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可以斷定她毫無心機可言;她今年十八歲,想那吳倩玫差——個星期就滿十八歲,但她則太狡猾,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懂得威脅,這像話嗎?但他內心深處卻大為激賞,唉!這等自相矛盾的情緒,實是無理可解。

  「你怎麼知道我要辭職?」秦關月驚訝地說。她所填寫的辭職單尚未交出,而日理萬機的穆風,照理說,像她這種新進員工的去留根本不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的。哇!他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你別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為什麼想辭職,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我……」秦關月張開嘴,吐不出半個字來,因為那心底真正的原因叫她不知如何啟齒。面對穆風的詢問,一時片刻也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愈急她心就愈慌,腦袋「轟」地呈現空白狀態。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救命喔!她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便勉強;不過,你目前是鐘奕麟的貼身保鏢,豈能想辭職就辭職?最起碼你也得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能辭職,畢竟出外做事要有責任心和職業道德,知道嗎?」穆風儘量用婉轉的口氣來留住她。

  「穆先生,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知道這會給你和公司帶來很多麻煩,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做鐘先生的保鏢了。」秦關月激動地握緊拳頭。假使她再和鐘奕麟朝夕相處下去,就算她的偽裝未被拆穿,她也會因自己內心對他萌生的情感而做出像那天早晨失控的舉動來。

  「秦關月,你應該清楚鐘奕麟的身分;你要知道,他目前生命正遭受到威脅,本公司無法負擔違反契約的高額賠償金。」靈機——閃,穆風為難地解釋。

  違反契約的高額賠償金?意思不就是指「錢」嗎?秦關月聞言,當場傻了眼!她哪來的錢啊?家裡雖然開道館,卻非富豪之家。

  他滿意地瞄了秦關月擔憂的神情,繼續說:「當然,你有苦衷,我又不能強留你。這樣吧!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等我找到接替你的人選之後,你再辭職吧!畢竟鐘奕麟現在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保鏢的保護,那後果實在不敢想像;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吧!」

  「當然!」秦關月猛點頭。天呀!她居然忘記鐘奕麟被歹徒恐嚇一事,猶記昨日,若非她眼明手快,他差點就到閻王殿報到去了。

  「既然如此,就別讓鐘先生在外面等太久。」穆風緩緩道。一個星期應該足夠他拐到秦關月的心吧!看著秦關月從頭至尾對他的話深信不移的模樣,倒讓他感到些微的良心不安;畢竟要擄獲她的心,他相信鐘奕麟絕對是沒問題,而重點則在於兩人的「未來」。要讓極端注重門當戶對的鐘毅接納僅僅是小康家庭出生的秦關月,他們會有結果嗎?

  「喔!好,謝謝你,穆先生,那就麻煩你了。」秦關月站起身,心想,她只需要再忍耐一個星期就可脫離苦海了,以後就算打死她,她再也不搞女扮男裝的把戲了。瞧瞧,她把自己搞成啥德性?有喜歡的人卻礙於偽裝之故而無法啟齒,痛苦呀!

  「麻煩我?」穆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找接替我工作的人嘛?」秦關月完全沒有懷疑地告訴他。可憐哪!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喔!

  「喔!對、對,一個星期之內。」穆風乾笑地回答,心中則暗下決定,必要時,他會盡全力為秦關月爭取應有的補償和權益。

  全副武裝完畢,秦關月稍覺安心地走出浴室,但胸部傳來的疼痛,卻強烈地抗議著這不仁道的折磨,幸好這苦難的日子將在一星期之後結束。

  「你洗好了?」臥房內猛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秦關月好大一跳。是鐘奕麟!他不是在書房非待到三更半夜才會進房的嗎?怎麼反常了?但見他身披一件藍色絲質的晨褸,而其透明的程度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結實性感的體魄是一覽無遺;而他在晨褸內則是一絲不掛,連最基本的遮蔽物——內褲,也未見蹤影,這項「觀」知,令她臉頰倏然飛上兩朵紅彩。

  「鐘先生,你……公事處理完了啊?」秦關月低著頭問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燥熱、嬌羞讓她無所適從,尤其對方幾乎是赤身裸體的模樣,一顆心頓如小鹿亂撞般猛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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