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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真的,那我說了喔。我……我只是知道你是一個男人,還有那封信是我朋友幫我寫的,至於信的內容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所以……」甄宇一邊說邊偷瞄秦關星的臉龐,那雙水波瀲灩的美眸閃過一絲失意,失意──他對她感到失意嗎?

  「宇白,你專程來這裡就是想告訴我這些事嗎?」果然,如他所料。秦關星無奈的暗歎口氣,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抑或期盼一切回到最初保持原狀,最起碼她認為他是女人的時候還清楚的知曉自己的心意;如今……是他操之過急了嗎?還是因為他是男人,可笑的是那封情書還不是她親手書寫,倒教他不知該做何是好?

  「……不是,我來這裡其實是有件事情想問你。」抑不住心中滿漲的惆悵惶然,甄宇白好想收回先前所說過的話,只可惜話一出口已難收回,而他……他好像真的對她很失望。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秦關星略思索的說,事到如今他該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和方式了,否則他和她之間該如何延續發展?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同性戀不是嗎?我討厭男生喜歡女生的情況下,你為何還會喜歡?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還是你的喜歡僅只是師生或兄妹的感覺而無關男女之間的喜歡?」甄宇白索性把解答不出的問題一古腦兒的丟給他。她不懂也不明白美麗又傑出的他為何會喜歡上如此平凡的自己?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沒有把握自己此時喜愛他的心是否夠堅定,堅定到能克服自小對男性根深蒂固的厭惡和恐懼?如果對他只有三分鐘的熱度,那她是否會傷害到他?天呀!她最不願的就是傷害到像他如此心地善良的人,那眉時她又該怎麼辦?

  「宇白,我不會對我認為的學生或妹妹說喜歡這兩個字,甚至還有親吻她的行為。目前的我確實無法肯定自己喜歡你是界定於何種性質,但可以知道的是──從我懂事以來,你是唯一能吸引我的異性,我的情緒思維、身體感官皆因你而有所變化;你就像是一片雲,晴陰不定的進駐我的心……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如何奢求你能明白我的話意?」素關星苦澀的暗喃輕喟低頭,他能期盼些什麼?對自己的真心意尚無法歸類在何種尺度的情況下,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甄宇白在聽見這一番話後,心中除了紊亂外又帶著濃厚的罪惡感。唉!她為何如此無用?連自己的心意都掌握不到;但,誰教他是一個男人啊?縱然他的外貌和氣質讓她傾心不已,但這種傾心能為一個男人維持多久時日?一想到將來可能的後果,她的心就莫名的感到恐懼與不踏實。

  「宇白,我看不如這樣吧,讓我們把所有的問題和煩惱全部拋開,一切從頭來過,你覺得如何?」瞧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秦關星甩甩頭對她微微一笑。其實,他和她之間的發展稍嫌過於急切,他和她甚至連約會都不曾有過,就馬上涉及男女間的情愛似乎好笑了些,愛情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才能走得長遠穩定。

  「好啊。」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甄宇白頓覺心中舒坦不少。如果能從頭來過,讓一切回到最初……小時候有玉姊姊保護她不被哥哥們過多的訓練給折磨淩虐,現在她能冀盼他牽引她走出心中的樊籠和陰影嗎?

  「既然如此,明天是星期天,你有空嗎?」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秦關星有說不出的心疼。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何會成為同性戀者,但可以想知她的心因此而飽受煎熬折磨,他想幫助她從心中解放出她的愛情。

  「明天?有啊。」甄宇白不解的看著他含笑的美顏,再度迷失在他媚惑人心的笑容下,她不住的傻笑點頭。噢!怎會有男人美到這種地步?真是太罪過了!

  「宇白,那你明天願意做我的響導帶我去澄清湖遊玩嗎?說來好笑,我來高雄兩個多月了,除了西子灣和旗津,其餘的名勝古跡全沒去過之宇白,你願意把明天的時間留給我嗎?」

  「我願意,我很願意!」甄宇白欣喜的說。這就是約會吧!男人和女人的約會。雖然他是個男人,此刻她的心仍是戀慕著他,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不是有句話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而從她懂事以來,從沒想到她會和男人譜上一段戀曲;若能天長地久自是最好,若無好歹她也試過一回,今生算是能無怨無悔。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說定了,你不可以反悔喔!」甄宇白迭聲認同。他真是上天賜給她的仙女──喔!不,是天使,天使才對,她要緊緊抓住這個天使,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或許從此她就能從同性戀者成為異性戀者,和他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然。那我們快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很晚了,你哥哥他們會擔心的。」秦關星淡笑的點頭,一切還是慢慢來吧。

  「嗯。」

  甄家六兄弟會擔心嗎?答案當然是不會。因為打從甄宇白踏出四喜盟那一刻,她的行蹤全在自家兄長的眼線中,就連那及時伸出援手的船家都在他們的安排之下。在看見秦關星抱著甄宇白進入秦宅時,他們就差沒開香檳慶祝了。

  事情進行順利得如同他們所預想,原本他們還在頭疼該如何製造兩人獨處,且更進一步的發展機會;想不到甄宇白那一落海,還真是落得好呀,尤其天冷若是感冒就更好了,當然這一切自是在他們暗中策畫裡。

  甄宇白一踏進教室就被朱丹鳳給拉到最末排的座位上,而朱丹鳳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她的眼光活像是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禍似的。

  「丹鳳,你要……」甄宇白困惑的開口。

  「說!為什麼昨天一整天都不覆機也不帶行動電話?你是不是和秦教授……嗯嗯,是吧?」朱丹鳳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搶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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