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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這就是你對未來大舅子說話的態度嗎?」甄宇東不以為忤的走向他。他要定他這個妹婿了,四喜盟若有他無疑是如虎添翼。

  「現在說這個言之過早。甄先生,我真的該走了。」秦關星看著他含笑的臉龐,對他情緒轉變之快心生警惕;不過誠如他先前所言,他從不做勉強自己意願的事,所以他的威脅全是多餘。

  「我也該走了,不如我們就一起走吧,關星。」言之過早?他可不這麼認為。甄宇東優雅的收起桌幾上的煙盒,他會靜觀他和宇白的交往過程,必要時他也能做得很漂亮,漂亮得絕對不會讓他察覺,不然他就不叫甄宇東。

  甄宇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小劇場,也不知自己怎會走到趟停放轎車的停車場;她的情緒一直園繞在秦關星輕如綿絮的吻和她為何會喜歡她的話語上。對了,還有一封可疑的信。

  到底是什麼信?甄宇白不禁皺起眉頭,她壓根沒有寫過任何隻字片語給秦關星,她的手帕至今還在她身上倒是真的;經過她四哥事件之後,她就決定將它留在身邊以慰思情。可聽秦關星的口吻,彷若是因為這封信而注意到她對她的愛戀──

  愛戀!甄宇白驚震的猛然抬頭。

  既然是愛戀難道會是情書嗎?但她沒有寫什麼情書啊?難不成是有人幫她寫那封情書給她──不,不可能?誰會知道她暗戀著秦關星?朱丹鳳!腦海中陡然竄起這個人名,但很快的她就推翻掉了。因為據她對她的瞭解,丹鳳雖熱心助人但也沒那麼雞婆,畢竟女人寫給女人的情書若被校方知道無疑是自找麻煩,所以不會是她。

  那這封情書究竟是誰寫的?甄宇白惶恐的想著。

  腦袋閃過無數個人名就是無一可能,但秦關星絕不可能說謊,所以若不是她自己的朋友,就是那封信其實是別人寫給秦關星的情書卻被她誤認為是她所寫;換句話說,寫那封信的人應該是個男人,一個愛慕秦關星的男人。只是……她為何會認為是她所寫?

  天呀!她快瘋了!

  朱丹鳳走進停車場就看見甄宇白一下傻笑一下皺眉的模樣,就連她走到她身邊都渾然未覺。站在她面前好一會,她的眼中依然毫無她的存在,她乾脆直接拍打她,就不信這樣還無法讓她正視她的存在。

  「啊──」甄宇白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

  「叫什麼叫?是我,朱丹鳳,你的好朋友。」朱丹鳳差點沒被那高分貝的尖叫聲給震破耳膜,看不出來平日輕聲細語的她有如此高亢的音量。

  「丹鳳,你幹嘛嚇我?」甄宇白在看清朱丹鳳的臉後,仍受驚不小的拍拍自個的胸脯。

  「我嚇你?誰叫你站在這裡發呆,連我過來都不知道。宇白,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秦關星教授呀?」朱丹鳳笑兮兮的瞅了她一眼,隨即曖昧的上下打量她。

  「你不要胡說,我才沒有想秦教授呢。」甄宇白心一跳,在迎上她那有色的眼光頓時臉紅耳臊。

  「是嗎?其實承認想秦關星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反正大家都知道秦教授和你有不尋常的關係,你不用再假裝了。」臉皮這麼薄還想說謊?朱丹鳳被打敗的搖搖頭,幸好是她遇見她,否則讓秦關星那一群仰慕者堵到,不消說她絕對會被她們妒恨的群體圍毆。

  「什麼?大家都知道?誰,誰知道?有誰知道?」甄宇白大吃一驚的忙問道。她還是剛剛才知道秦關星也喜歡她的事,而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怎麼會大家都知道?

  「全文學院大樓的人都知道,這已經不是秘密,所以你還是快點從實招來。」朱丹鳳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在聽聞那則轟動文學院大樓的號外新聞,她身為當事人的好朋友在看見她此刻的反應也知道不是空穴來風。所以嘍,不問出個所以然,今天她就跟她耗上了。

  「什麼?文學系的人都知道!天呀……」甄宇白驚詫的撫住臉低呼出聲,羞紅的雙頰是紅得快要可以在上頭煎熟荷包蛋了。

  「我還地咧!沒想到你惦惦吃三碗公飯,連我都被你唬過去,還以為你對秦教授真的死心,想不到呀想不到……哈!你就沒看見企管系那一群女生的臉,真是有夠難看的,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的白馬王子會被我們中文系的女生泡到,哈……」一回想當時和她們擦身而過的情景,朱丹鳳愈說愈樂,說到後面已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白馬王子?誰呀?」見朱丹鳳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甄宇白頗納悶的提出困惑。她聽不出有什麼地方值得她笑成那樣,而白馬王子不是指男性嗎?可秦關星是個女人,對女人的形容詞該說是白雪公主才對。

  「還有誰啊?當然是秦關星秦教授呀,你不會連你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都搞不清楚吧?我……啊!」朱丹鳳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但在驚覺失言才猛然頓口。糟糕!她一個不察就說出秦關星的性別。難道宇白還不知道秦關星是個男人嗎?

  「我當然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只是你好像用錯形容詞。秦教授是個女人,你怎麼能用白馬王子來形容她?虧你還是中文系的學生!若被應教授知……」甄宇白自在的調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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