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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他沒有這個能耐動我,我都調查得十分清楚了。他父母在他出生後沒多久就離婚了,之後他母親不知去向,有人說她去了日本,也有人說她去了澳洲,反正是行蹤不明,也許早就死在某個不知名的異鄉了;他父親也在他十一歲時死了,雖然留了一筆錢給他,但是那筆錢頂多只能夠他成為敗家子的程度,他不可能有那種能耐動我,而且要不是他去流浪了十年,那些錢怕不早就讓他敗光了。」

  「那會不會是他去拜託他父親那邊的親戚?」

  「那更不可能,他父親死後那些親戚就再也沒有來往過了,而且他那些親戚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老百姓,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根本沒本事與我對抗。」

  「說得也是。」秘書很快地推翻自己原先的假設。的確,馬克翔的底他們早探過了,充其量只不過是個有幾個錢的孤兒,那一點財力要用來反抗董事長無異是以卵擊石。

  但如果不是馬克翔又是誰呢?趙震東的額際微微冒出冷汗,無論這個隱藏在背後的敵人是誰,從眼前的情勢看來此人實力不可小覲,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幫我聯絡經濟部的陳先生,看看他是不是還在美國,儘快和他取得聯絡,再幫我訂一張去華盛頓的機票,愈快愈好。」

  趙震東迅速地下達指令,他的手正微微發抖,但表情看來仍是堅毅無比,他不斷地對自己說:他可是趙震東,絕不會被輕易擊倒的。

  趙震東的自信很快就受到挑戰,千里迢迢的美國之行並沒有任何收穫,華盛頓方面態度非常強硬,這讓一向關係良好的趙震東百思不得其解,平常上下打點好的良好關係在這非常時刻卻一點用場也派不上了;更甚者,對方還提出了一些不知從哪裡挖出來的相關資料,說明此次的扣押事件其來有自,確有其必要,當場讓他啞口無言,無從反駁起,事情演變至此,似乎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公司就此一蹶不振,就算賠上我所有的家當也要挽回頹勢,」趙震東信誓旦旦,十分堅定。

  自從兒子發生事情之後,這間公司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和支柱,他花了無數的心血和時間在這間公司上,對他而言,這間公司已成了他第二個孩子了,他怎能讓一輩子的心血結晶就此一敗塗地呢?他相信此時的逆境只是暫時的,他會很快地重振雄風。

  話雖如此,趙氏企業的貨品發生問題遭美國海關扣押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股票立時下跌,一個禮拜來已經連跌五元了,而且還在持續下跌中;股票下跌連帶的訂單也被波及,訂貨量較去年同期下跌20%,創歷年來新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嚴重的是,趙氏目前的尷尬處境對沒有朋友這兩個字的商場而言無異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同業莫不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大幹一番。那些規模比不上趙氏的小企業莫不想藉此拉住一些游離訂單好創新業績,至於規模和趙氏不相上下的則是想趁機接收地盤,好獨佔整個市場成為真正呼風喚雨的籠頭老大;甚至有一些產業外的集團開始和他接洽商談收購的可能性,想借著趙氏跨足業界,擴充集團版圖,他當然予以回絕。如此一來趙震東真可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商場上謠言滿天飛,大家議論紛紛,每個人都在猜測,屬於趙震東的黃金年代似乎真的要成為過去武了。

  外界對趙氏企業諸多揣測,公司內部亦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為公司創業以來最大的危機惶恐不安。

  「公司會不會就這樣倒了?」

  「不會吧!我們公司資本雄厚,應該不會那麼不堪一擊的。」

  「可是股票一直不斷在跌,訂單也不停流失,還有人說我們公司就快要被並購了,再這樣下去……」

  在耳語的幾個職員突然噤若寒蟬,因為趙震東似萬年寒冰的冷冽眼神正盯牢他們。

  他轉過身,氣呼呼回頂樓辦公室,甫一坐下就馬上按鈴讓機要秘書進來。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對不起董事長,我什麼都沒有查到。」在趙震東嚴厲地注視下,秘書慚愧得低下頭。「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並不是敵對公司所為,對方行事很秘密,事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美國方面也守口如瓶,堅決不透露是誰指示他們扣押貨品的,我根本查不到任何事。」

  「可惡!到底是誰在搞鬼?」趙震東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怒從中來,對於這個不知名的挑戰者的挑釁,他發誓,就是敵盡家財他也不會讓對方得逞。

  有人傷腦筋就有人樂得輕鬆,趙震東疲于應付公司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無暇繼續要詭計之時,馬克翔和齊雪兒可是逮到了機會和時間大玩特玩,不亦樂乎,爬完山後又去海釣踏浪。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馬克翔帶著齊雪兒上山下海的,就是為了改造她成為一位仁智兼備的女性典範,可是牛牽到北京依然是一頭牛,而看不下去的那一位則是早早收拾行李回美國,眼不見為淨。

  「哎喲!你小力一點啦!這麼大力你想痛死我嗎?虧你還說你經驗豐富呢!」齊雪兒不滿地瞪著在她上方的馬克翔。

  「啊!對!就是那裡,再大力一點,啊!好舒服,不要停,千萬不要停哦!」齊雪兒滿足地噓了一口氣。「實在是太舒服了。」

  「小姐,你舒坦了我可累慘了。」馬克翔滿頭大汗地從齊雪兒身上翻下來,氣喘吁吁地說,

  「這樣就累啦!還沒半個小時呢!」齊雪兒無比哀怨地看著他。

  「拜託!肌肉酸痛需要按摩的可不止你一個,也不想想這幾趟下來行李到底是誰在背,糧食是誰在扛,還得在你大小姐走不動時拉你一把,現在還要叫我幫你按摩,到底是誰比較累呀?」馬克翔也不滿地嘟嘴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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