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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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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在講什麼悄悄話?」吳佳茵硬是湊進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們在討論沾在衣服上的口香糖要怎麼除掉。」馬克翔轉得很快,客客氣氣地回答吳佳茵的問題。 「你的衣服沾到口香糖嗎?」吳佳茵上下打量他。 「不是我,是雪兒。」馬克翔在心裡偷笑,她不只沾到口香糖,而且還是超黏口香糖。 「那簡單,我教你,拿冰塊敷在口香糖上,等到口香糖變硬了就可以輕而易畢地剝下來了。」 「看不出來,原來你也懂得做家事呀!」齊雪兒故意挖苦她。 「還好啦!雖然不是很專精,但當賢妻良母也綽綽有餘了。」 吳佳茵說得沾沾自喜,在一旁的馬克翔和齊雪兒卻差點不支倒地。 「你還真是有自信哪!」 「當然啦!做人要有自信,這樣才能抬頭挺胸,走路有風,」吳佳茵大言不慚地說。 這下齊雪兒敢肯定了,這「無佳音」的字典裡一定找不到「恥」這個字,否則這麼不要臉的話怎麼講得出來?話說回來,要不是她如此厚臉皮又不知悔改,又怎麼會贏得「放送頭」的美譽呢? 馬克翔饒富興味地看著吳佳茵,想來齊雪兒已經是怪人一個了,沒想到她的朋友更絕,一個「無佳音」、一個「小賤人」,還真是絕配。看來認識齊雪兒還真是個不賴的決定,幸好當初讓她留下,否則生活多寂寞難耐呀! 「對了,我還不知道馬克你是從事哪方面的藝術工作呢?」難得齊雪兒自投羅網,帶了一個如此「醒目」的男友來,她若不好好把握機會挖幾條獨家來強力放送,那就太對不起她放送頭的外號了。 「我……」 「他是搞音樂的。」齊雪兒再一次抱歉地看著馬克翔,如果她不搶話的話,天知道他會做什麼回答?流浪藝術家? 「哦!原來是音樂家,搖滾樂?」看他一臉頹廢,她也只能作如是聯想。 「不,是古典音樂。」這次馬克翔沒讓齊雪兒搶答了,如果他再不自己回答,搞不好等一下他就變成吹「西索米」的了。 聽到馬克翔的答案,齊雪兒則是焦急地要跳腳了,她才想回答對呢!哪知道被他捷足先登,而且他什麼不好答,竟然回答什麼勞什子的古典音樂,別笑掉人家大牙了,看他那模樣,大概只能有「殺雞」的水準而已。 「古典音樂?你是說貝多芬?」古典音樂她就知道貝多芬這三個字而已。 「古典音樂不是只有貝多芬而已。它分很多種,大致上來說可以依樂派分為巴洛克、古典,浪漫、國民、現代這幾個樂派,像貝多芬就是屬於古典樂派的,再依樂器和樂手編制的不同還可以分成交響樂、管弦樂等等,大型編制的樂團演奏起來氣勢磅礡,不同凡響,就像是參加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宴;但我個人還是比較偏好單一樂器,我認為只有單純的樂音才能將演奏者的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也唯有這樣才能讓聽者真正領會樂器之美。至於我最喜歡並且擅長的樂器則是鋼琴,一提到鋼琴,大概所有的人都會馬上想到貝多芬,不過貝多芬雖然也寫過許多悅耳的曲子,但是論起對鋼琴的投入以及絕妙的技巧,我還是比較欣賞蕭邦,還有李斯特也不錯,他的技巧堪稱一絕,雖然有人對他的評價不高,但是以純音樂的觀點來看,我認為他的確是一個天才。」 「等等,你說什麼?李石頭?」馬克翔那洋洋灑灑一長串的古典音樂論聽得吳佳茵一頭霧水,石頭和鋼琴有什麼關係? 「是李、斯、特,不是石頭,」馬克翔仍是一臉笑意,至於是嘲笑還是好笑,由於旁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在笑,所以笑容的真正含義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原來是李斯特。」吳佳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其實她還是有聽沒有懂,「我知道,他也很有名嘛!」 「對呀!尤其是他的感情生活,和他的音樂一樣精采。」 「對呀!對呀!」吳佳茵不住地點頭。「像他那樣癡心專情的音樂家真少見,為了情人譜出那麼多美麗動人的曲子。我也很希望能有人為我寫一些浪漫美麗的曲子,如果有人肯為我寫,那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那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寫一首送給你。」馬克翔簡直快笑翻了,但表面上仍是一臉正經。 「真的?!那不會太麻煩嗎?」吳佳茵簡直快樂翻了,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要寫歌送她! 「不會,一點都不麻煩。」馬克翔強忍住即將爆發的笑意。「佳音贈美人,正好相得益彰。」 聽到這種恭維,吳佳茵暈陶陶得簡直要飛上天了。「你太客氣了。雪兒,你的眼光真不賴,交到這麼有才華的男友,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要記得幫我寫哦!」 吳佳茵心滿意足地走了,等她一轉身離去,馬克翔就忍不住搥著牆壁,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馬克!你沒事吧?」齊雪兒擔心地看著他,怎麼好端端突然發起瘋來了。 「沒事,我只是想到她說李斯特是個專情的男人就想笑。」馬克翔好不容易才稍微控制住笑腺。 「不然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的好奇心被點燃了,好想知道這次這個「無佳音」究竟錯得多離譜。 「他是個有名的風流浪子,見一個愛一個,可以說是女性的天敵,後來不知道怎麼看破紅塵出世當教士去了。」 這下齊雪兒總算明白吳佳茵鬧了一個多大的笑話了,一個花心大少被誤認為癡情種子,不懂就說不懂嘛!何必打腫臉充胖子,笑死人了,改天她一定要去買一本《李斯特傳》送吳佳茵,包准有人會懊惱得三天三夜睡不著。 「真有你的!」齊雪兒高興地用力拍一下馬克翔。「沒想到你不但沒讓我跌股,還幫我報了一箭之仇,真是太痛快了。」 「是呀!的確很『痛』快!」馬克翔摸摸發疼的肩膀,哀怨地說。 「為了謝謝你的一臂之力,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全權處理,」齊雪兒很阿莎力地拿起盤子,雖然是借花獻佛,但能被她齊雪兒小姐親手伺羹湯也是無上的光榮呢! 「謝了!不過我還是自己來比較習慣。」馬克翔說著就要去拿盤子。 「不行,我說要幫你服務的。」齊雪兒連忙把盤子藏在背後。 兩個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馬克翔?」那聲音試探的意味濃厚,顯然說話的人也不確定。 馬克翔應聲回頭,在見到背後的老者時,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刷地雪白,幸好他的鬍子遮掩了一切,否則別人會以為他見鬼了。 「果然是你。」老人的臉上有一種混合了高興、怨恨、痛苦的奇異表情。「雖然你留起鬍子,髮型也變了,但是我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你,甚至不必看你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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