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默雨 > 鐵捕探情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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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給陳大娘錢,請她幫我們料理三餐,我就是去她那兒拿飯菜。」 「這……」她左手正拿著巾子輕拭臉頰,頓時停住。 道謝?拒絕?他們通常吃得簡單,一塊餅,一碗面,就能裹腹,偶爾幾天才有一頓像樣的飯菜。她是沒關係,可孩子們就不好長大了,她也常為此自責不已。 事實上,自從開始跟荊大鵬吃火鍋後,孩子們確實是長胖多了。 她還在想著該如何回應,荊大鵬忽然坐到床側,以手指輕撫她因擦臉而滑落袖子的左手手臂。 「還痛嗎?」他的指腹滑過那點點密佈已成深色小疤痕的指甲掐痕。 「小傷而已,早就不痛了。」她縮回手。 感覺阿溜一雙利眼像飛刀射了過來,荊大鵬直接吩咐道:「阿溜你先出去,將小田的飯菜分好,再送進來。」 「哼。」阿溜只好出去。 「我得回去了,衙門事多,我只能停留一會兒……」 「你去忙,別管我,我還能自己吃飯。」 「你捏我一下。」 「幹嘛?不是要走了嗎?」 「天氣熱,有點昏,這邊捏一下,讓我清醒。」他指著自己的右臉頰。 她瞧著他,剛毅的臉部線條不再緊繃僵硬,一雙黑眼炯炯有神,嘴角可疑地往上勾起一些些,一點也不像是被熱昏了。 莫名其妙,捏就捏。她伸出左手,往他臉皮用力一擰,還轉了一個圈兒,停了一會兒,左右拉一拉,這才放手。 「好痛好痛!」他拿大掌撫住臉頰,眼角泛出一顆淚珠,好委屈地道:「怎麼連鬍子也一起拔了?」 「誰教你滿臉都是毛。要捏就一起捏了。」 不能笑,千萬不能笑,可看到他的黑臉被她捏出一塊紅記,又擺出一張可憐相,她好想狂笑啊。 她抿著揚起的唇,帶著笑意瞅著他,殊不知她這嬌美歡喜的神情,更推動著他去做本來就想做的事。 他傾身向前,扶住她的腰,吻住那朵微笑的花瓣,輕柔地吻了又吻,淺嘗著她的芳甜,再拿被捏疼的臉頰貼上了她的唇,好似讓她親吻著他。 「你……」她好不容易才涼快的身子,轟地熱了。 「我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揉揉她的頭頂,心滿意足地走出房間。 阿溜早已分好飯菜,坐在桌前以最大的白眼重重地瞪他。 他不在乎。總有一天,阿溜會看到習慣,瞪到不想再瞪。 安頓好他們後,接下來就該為她做點事了。 下午時分,荊大鵬來到城北的鐘記肉行,在門前多晃了一下。 「哎喲,荊捕頭,過來這裡巡城了?」老闆鐘九財忙跟他招呼。 「是啊,順道找你。有位在廣東的千戶林大人寫一封信給寇大人,這事本來是不能跟你說的……」荊大鵬故意皺起濃眉。「不過我還是得先將兩件案子查對一下,好能厘清案情。」 「什麼廣東千戶?我從來沒去過廣東啊。」鐘九財驚恐地道。 「他有一個外甥女,姓楊,去年路過南坪,被你欺負了,有這回事嗎?」 「楊?莫不是叫楊玉環?!就是我告的那個搶錢女賊?她真叫楊玉環?她還真的找到她舅舅了?怎麼可能?!」 「她舅舅本來在蘇州,近年調職頻繁,又恰巧楊家也搬過幾次家,一不小心竟斷了聯絡。林大人信裡寫道,楊姑娘一路尋到蘇州,又聽人家指示,歷經千辛萬苦,萬里迢迢,終於尋到廣州找到了舅舅。」 「是,一個姑娘家,是很辛苦……」鐘九財冒了汗。 「林大人十分愧疚沒照顧到甥女,聽了她路上的遭遇,一時激憤難平,就寫信來控訴我南坪治安敗壞。大人說這案情好像很熟,問了我,我一看,咦!這不就是你還擱著沒破的案子嗎!」 「都一年多了。」鐘九財抱怨道:「荊捕頭,您瞧不起我這個小案子,都沒有找到女賊。」 「你還道我有本事去廣東找女賊嗎?」荊大鵬神情不悅。 「是、是。」 「你說楊姑娘打你、搶走你的錢;可林大人說,楊姑娘乃一弱質女子,你意圖非禮她,她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拿你施捨的銀子砸你。」 「冤枉啊!她確實搶我的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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